小亭月色(2 / 2)
“大当家,我们牛文寨岂是这么轻易就被人打败的,不论是昨夜的黑衣人,还是这位无缘无故冒出来何家小姐,只要是对牛文寨不利的,我梅娘一鞭子可不是吃素的!”梅娘立表忠心,手中的鞭子不自觉的紧握。
婢女见梅娘有些偏激,怕她一会儿再扰了大当家深思,便开口转移注意“大当家,这屋内的二人要如何处理?”
宋灵儿还未开口,梅娘一听这话,却更是激愤:“若那女的真是何家小姐,索性就将她一刀剁了,将头颅砍下来悬在寨门上。他何家神通广大,不久便会得到消息。到时侯也可解解我们心头之恨!”
婢女听此,却有些顾忌:“这……怕是适得其反,将何家逼急了,我们势单力薄不好对付。到时候,上安郡的那些贪官定然不会相帮,他们只会看我们鹬蚌相争。”
梅娘也不过逞口舌之快,心中知道如果她们真这么做了,那将是灭顶之灾了。何家在关内的势力大,不是她们能够想象的。这么多年了,她们也没摸清何家的全部底细。只是昨夜黑衣人已经来了,就算她们想躲开这一劫,放了那何家小姐不去淌这趟浑水,恐怕何家也不会放过她们了。新仇旧恨,都是要报的。
“那男子的身份可查到了?”身旁两人正思索着要如何对付何家,宋灵儿却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梅娘面色一沉,想起方才在房内,那男的竟用卑劣手段要挟她,要她跪地背诵那些淫词艳曲。除却当年在何家受到的屈辱,这些年在牛文寨她还从未这般受气!莫要让她寻到机会,否则一定将那男的扒了衣服丢到猪笼里才可!
婢女见梅娘失神不回话,立刻推了推她,后者回神道:“回禀大当家,前段时间何家小姐重病在床,推了一桩大好的婚事。可咱们安插在何府的人却打探到真相。原来这何小姐是不满家族联姻,喜欢上了一位她父亲两年前招入府内的门客,却遭到何家长辈的一众反对。何小姐一气之下就离家逃婚,至今未寻到踪迹。我估摸着,此刻房内的男子,就是那位门客。他肯为了何小姐连性命都不要,敢只身入我牛文寨,若非情谊深厚,如何能做到这般。”
宋灵儿略皱眉,再问:“那门客叫什么名字?”
梅娘回话:“咱们近日派去的人折了不少,暂时还没打听出来。想来不过是个无名之辈,在何府混口饭吃罢了。”
婢女听此答案,却讥讽道:“若真是无名之辈,怎会得何家小姐的青睐,又怎敢堂而皇之的入我牛文寨。还有那一手孟字,若没个一二十年的苦功夫,又如何能练至这般境界。”
梅娘对这些话不可置否,那男子的行迹确实可疑,一番手段心思也不似寻常人。若他真是何小姐喜欢的那位门客也便罢了,构不成什么威胁,无非是多了一个何家人在手。可若不是……突然,梅娘想到了一件事,立刻开口。
“大当家,那日与何家小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小姑娘,不是何家的人,但看穿着打扮亦非普通人,还口口声声叫何小姐夫子。我们若是查查这女孩,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宋灵儿点头应允,既然还没什么线索,便也无法准确推断。她抿口茶水,继续问道“最近寨中还有什么事?”
牛文寨除却大事,其余的都由马衡和梅娘做主。马衡是二当家,梅娘算是个管事的,二人办事得力,一直都得宋灵儿的信任。而宋灵儿因身体原因,一般很少过问操劳。可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宋灵儿也会不时的主动询问。
梅娘想了想,还真有一件要紧事,本来她与马衡打算确定了消息再回禀,可大当家既是开口问事,她提前说了也无妨,便道:“城中探子来禀,鲜丹近日现身上安郡。咱们围剿客栈那日,他似乎是被岑越的侍卫抓到客栈,替岑越治伤。不过此人素来狡猾,我们的人还没有见过他,不能肯定这消息的真假。”
听到有鲜丹的消息,宋灵儿眉眼一舒,道:“金麟逼玉阙,仙丹惠苍穹。苦苦寻了数年,这位江湖神医的架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这消息是真的,岑越身受重伤,身边定然离不开大夫。我们追着鲜丹的踪迹,应能找到他们的藏匿之处。不过眼下已过数日,城门虽一早被封,但也不能完全保证他们混不出去。若是真让他们侥幸出了上安郡,我们的人找起来就有些麻烦了”梅娘担忧分析,这几日派出去搜查的人都一无所获。那日她与马衡明明明将客栈层层包围,绝无可能错漏一人。当时岑越还身受重伤,带着这么一个拖累,他们究竟是如何逃走的,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柳怀是个明哲保身的人,即便是侥幸混出了城,他也未必会去何家。至于岑越,他伤的极重,此刻应是自顾不暇,无法统筹全局。可这少年心思城府极深,既然能设下这盘棋,可见是早有防备。为了以防万一,你派人守在上安郡与关内的必经之路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大当家!”
月色银辉,朦胧照在宋灵儿的脸上,映出她眉目清冷、倾城容颜。既是忘不了,那便不用忘,牢牢记在心里也好。曾经欠她的,她统统都要讨回来。曾经负她的,她也要分毫不差的报回去。既然他这么想算计,那这一次索性将生死也堵上,看看谁的阴谋诡计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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