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了心(1 / 2)
“只要她能安睡, 再多闲心也还是有的。”
孟玊将他手中的地图抢过来, 其中还有两处他没有标明白。
“你倒是对媳妇儿好,只可惜人家什么都不知道。”何珩叹气, 觉得依着孟玊的性格不像是个背后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 便又道:“怕是存了现在多攒些好意,届时能少挨骂的心思吧。”
孟玊白他一眼,冷哼一声“你若无事,便去探襄州形势,少在此处说些有的没的。”
襄州形势比较复杂, 何珩是做梦都想破了这局的。他们在襄州城外已经驻扎三日, 城门一直未开,霍氏一族究竟是何打算,他们至今未明。但总归对方没安什么好意。想到此处, 何珩便问他可有对敌良策。
“顶多再有五日, 恭贤王的叛军就要追上。若是再无法进城,前后夹击之下我军必遭重创”何珩拧眉神肃, 将案上的舆图来来回回翻看了十数遍后将目前所出情势徐徐道来, 言语忧重。
孟玊接道:“霍氏一族并非寻常勋贵,一百多年前亦是皇亲国戚,乃大靖第一门阀。虽近数十年来家道没落,只单守着一个襄州,可终究不可小觑。长公主已经下诏城内, 霍氏至今态度未明。可正是这样, 也算是有了态度。”
霍氏一族必是存了割据裂土的心思!
“可有破敌良策?”何珩追问, 这些日子他事事询问孟玊意见已成习惯。虽不见的每次都采纳,但孟玊的奇智当世无人能及,鬼才军师实至名归。
“有。”孟玊指了指图上标注的两处,沉声道:“霍氏虽不愿交出兵权,但襄州周围的小兵阀却并非如此想法。我们只需将霍氏兵马骗出城外,再攻城入主襄州,联周围各兵阀之势,陇右四郡便尽在手中。”
“如何诱敌?他们据守城池,岂会轻易出来?即便是真的出来,也不可能倾巢而动。”
孟玊所说,何珩并非想不到,只是这计策的第一步便走不通。
“五日后,叛军追上,乃是良机。”
孟玊胸有成竹,眸露精光,这是他算计阴谋时惯有的神情。
何珩听此,顿悟。孟玊这是要他打一场险仗,周旋前后,在夹缝中博得一线生机。此法若胜,乃大胜;败,则一败涂地。
五日后,御国长公主与龙骧将军所率联兵军与恭贤王叛军于襄州城外开战,战事激烈,焦灼了整整两日后联兵军不敌,往东败走,欲入关内。恭贤王叛军虽胜了战事,却也损失惨重,向南撤回一郡。
襄州城外经历一场战火硝烟,城内霍氏一族从始至终没有露面,两不相帮。可在联军撤退之际,霍氏军却打开城门,欲趁两方惨败之际侵吞襄州附近的大小兵阀,然后割陇右四郡自立为国,是为国中之国。
“公主!万万不可!”
苏珮急冲冲的从丘上跑下,不顾仪态的拦在那着甲束发的飒爽女子面前,鬓发在风中凌乱。宫中人人都知,苏女史恬静温婉,仪态高雅,连走一步路都不会出错。此番若是让人瞧见,只怕是要掉了下巴的。
“退下!”
刘僖姊厉苒呵斥,利落拔出鞍侧宝剑抵在她的面前,眉眼尽是决然。
“我意已决,谁若再劝,格杀无论!”
苏珮跪在她脚边,神情崩溃之余更是泪流满面,今日便是死,她也不能任由长公主胡闹!
“公主!这军中还有将军,还有校尉,还有那么多愿意为大靖出生入死的人。公主若是有个万一,这江山天下还能由谁来救!”
刘僖姊翻身上马,手挽马缰,冷睨她一眼。
“霍氏兵马已经出城,错失此良机,襄州再取无望!”
“龙骧将军身担重任,岑相受伤至今昏迷不醒。你道霍氏怎会轻易上当,若非本公主亲自领兵诱敌,今日之计绝无成功可能!”
“本公主眼下所做一切,便是在救国!”
“若死我一人,可收大靖百年兵权,平复这场叛乱,吾身所不惜也!”
三军前,八千骑兵,御国长公主四声志言犹如一道猛雷,劈开这天地混沌,决绝激昂!
“苏珮,我会护好公主的。便是我死,也绝不叫她受半分伤害。”
刑元元走到苏珮面前,郑重许下承诺。她依旧带着面具,让人瞧不出神情。但话中坚毅,任谁都能感受到。
“公主是天下人的公主,也是刑元元的公主。”
黄沙荡起数丈,马蹄急奔,御国长公主带着八千骑兵冲入山峡。这是一支诱敌之兵,是为让霍氏兵马追出,好留襄州空城。
那化作长龙的队伍消失在苏珮的眼底,她仍跌坐在地上,一颗心全部揪起来,痛苦出声,再不顾任何颜面姿态。
霍氏兵马倾巢而出,长公主只领数千兵马,这是一场几无生路的死局!
此时,一匹黑骏疾风而过,停在苏珮身侧。
她仰头去瞧,黑骏之上的人便是那位一直躲在龙骧将军营帐中的鬼才军师,身穿宽大黑袍,将整个人罩的严严实实,瞧不清样貌和面容。
“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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