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火葬场纪事 第5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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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常,毕竟端王府顶着这个头衔,但实际上已经不算是王府了。

就像是徐景恪,他还有端王这个头衔,但实际上……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徐淮意见到徐景恪的时候他端坐在书房,面前放着的是一本大齐律,可徐淮意盯着他看了许久,也没见他翻下一页。

“皇兄。”徐淮意最终还是开了口,“许久未见了。”

徐景恪目光依旧放在那本大齐律上,他轻轻抬手,终于是翻过了一页,“四弟这大忙人怎么突然有空,来看我这囚犯呢?”

“皇兄养的蛊,到底在哪儿?”寒暄的话说完,徐淮意没有犹豫开口问起当初他养的那蛊虫。

徐景恪的手顿住,“这么久没见了,我以为四弟会问些新鲜的事呢,没曾想,还是这事。”

之前,审问徐景恪的时候,徐淮意就问过蛊虫的事了。

毕竟按着之前的推测,徐景恪养的那蛊虫以人之血肉为食,那定然是极为凶悍的存在,若是不找寻出来,他心难安。

可是徐景恪却怎么得都不愿告知。

一直耗到如今,徐淮意已是使尽了千万般的法子,都没能撬开他的嘴来。

看他这副模样,徐淮意只得将南岐攻打大齐的事儿如数说出,又将祁州太守递上的折子丢到了她面前,“骨头里有蛊虫啃噬痕迹,你当初豢养的蛊是连着血肉一块吃下,如今这一批口味倒是要刁钻一些,要钻进皮肉之下,啃噬骨头。”

“倒是有些不相同之处。”

徐景恪盯着他丢在桌面上的折子看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打开来瞧了。

里头的内容让他的手都微微颤抖,半晌,他合上那折子,故作平静道:“我又怎知四弟所言,字字属实?”

“孤难道会拿这种事来同你开玩笑吗?”徐淮意说话的语气中已经有着显而易见的怒气,“蛊虫的事,同你有脱不了的干系。”

“从前倒也罢了,如今,这蛊虫已经被那万俟砚用在战场上,大齐如今已经折损了几万将士,如此……你亦能守着你那无所谓的姿态,与你自个说这事同你没有干系吗?”

徐景恪默不作声。

“看来孤是不该指望你了。”徐淮意冷笑,“待南岐攻入京都,大齐失守之日,希望皇兄还能守着这端王府,置身事外!”

说完,他站起身来,一步步往外面走去。

原来,徐淮意对他心存指望,觉得大齐如今摇摇欲坠,他好歹……

可现在方才明白,他生性薄情,怎么会在意大齐的存亡。

如此,他便只能孤注一掷,赌一把了。

沉重的房门打开而又关上,外头的光似乎只是照进来一瞬,徐景恪眯着眼睛看着那略显刺眼的光尽数消失,心底头一回有些迷茫。

他原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也以为养的这些蛊虫真的能为自己所用。

实际上,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翌日。

徐淮意进宫见陛下。

陛下身子已有好转,已经能正常处理一些事物。

“祁州战事吃紧。”陛下做手中捏着祁州太守呈上的折子,手抖得厉害,“祁州若是破了,我大齐……就真的要亡国了。”

祁州算是大齐南边的最后一座留有将士驻扎的城池,若是它被南岐攻占,那南岐同大齐之间隔着的这几座城池可以说等同于没有,到时候南岐便可以带着直捣京都,京都失守……大齐也将不复存在。

“父皇。”徐淮意声音中带着颤抖,可却字字坚定,“请准许儿臣带兵,前往祁州镇守。”

陛下闻言一震,而后马上拒绝,“祁州太危险了,你是大齐的储君,你若是出事了,朕百年之后,这位置应当传给谁?”

“父皇错了。”徐淮意站在那儿,语气恭敬中带着力度,“若是大齐都没了,儿臣这储君之位,又有何意义?”

说着,他缓缓跪下,“徐氏一族中,有无数聪慧敏识之人,泱泱大齐,更有无数博学多才之人,儿臣若葬身祁州,他们皆能坐稳储君之位,还望……陛下成全。”

陛下坐在那儿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徐淮意,恍惚了许久,最终长长叹了口气,“罢了,罢了。”

“我们大齐大抵是注定了要有这一场劫难的。”

“只是……”说到这,陛下浑浊眼睛有些湿润,“淮意,你要活着回来见朕。”

徐淮意深吸了一口气,应了一声是,可心里却明白,他这一趟去了,大约是不会有回来的时候了。

没关系,反正……他本来也活不了太久。

能在这剩下的日子里为大齐做些事情,也是好的。

得到陛下准许之后的第三日,徐淮意亲自率兵前往祁州。

这事,他没告诉皇后。

他是真的害怕皇后知道了之后,就不会让他走了。

可这事毕竟不是小事,想要一直瞒着根本不可能。

他方才走了一日,皇后便已经打听到了这消息,她得知这消息时,正在梳妆,听完这消息,她神色好似没有太大变化,画眉的手却抖了又抖,最后只说了句,“应该的。”

大齐危在旦夕,徐淮意作为储君,应当冲到前头去,应当拼死护住百姓。

他既然享了荣光,就应当承当责任。

这次祁州之行,徐淮意带上了温夷。

从前,对于南岐的蛊,世上的人提及,大多是从心底里鄙夷,都觉得那是旁门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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