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138节(2 / 2)
而看他来势汹汹的样子,若清不觉得他是来找自己谈心的。
杀人时最忌讳有人在场。灭口似乎是凶手被人撞见之后的第一反应。
黑衣澶容显然也有这样的反应。
他的眉眼犀利的好似流动着寒意的刀锋,若清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危险,便往后退去。
然而这条路很短,台阶终有走完的一天。
很快来到顶点的若清退无可退,往前是正在越过障碍向他奔来的澶容,往后是万丈深渊。
他的生命好似快要走到了尽头。
就在黑衣澶容即将触碰到若清的千钧一发之际,若清脚下的泥土台阶轰然粉碎,一只巨大的黑石手从下方的深坑中伸出拖住了若清,那个黑衣澶容则掉了下去。
在被手拖住的那一刻,若清从澶容的神海中离去,就这样醒了过来。
他有些累了,喘了一口气,醒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是质问澶容,可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刻,他却看到澶容一动不动地躺在左侧,嘴唇青紫,气息明显不对,看着只有一口气吊着没去。
在这一刻什么紫晶与真情,什么素音与傅燕沉双亲都变得不再重要,若清连忙去拍澶容的脸,喊他:“小师叔!小师叔!你怎么了?”
澶容什么反应也没有。
若清慌了一下,跪着爬向澶容身侧,动作慌张狼狈地找到了关着单灵的葫芦,把单灵放了出来。
单灵看到这一幕表情也变了。
若清要她帮忙救人,她却迟疑了一下,最后不知怎么想的她还是上前一步,拿出了曾经送给若清的石头放在了澶容的头顶。
单灵说:“神海本就是很危险的地方,如果是修为高的人进入修为低的人的神海,那个修为低的人会头脑发昏,需要静养几天,毕竟凡人的神海再危险,也为难不了修为比他高的人,而修为低的人进入修为高的人的神海却是九死一生,若神海的主人又是个比较危险的人物,会出什么事不好说,我想他如今这样大概是为了阻止自己的神海伤你,自伤了自己,强迫自己沉眠,使得神海放空,无法给你带危害。”
所以说,在澶容答应他进入自己的神海后,澶容就做好了可能会因此沉睡的准备,并把云纹玉给了他。
他好像真的没打算一直瞒他,即便知道了这样做对自己不好,也还是放他进去了……
而这事单灵之前不是没有阻止他,只是他执意要看个明白,死得明白,又不信单灵,所以他怪不得单灵,只能怪自己……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不好说,这要看他自己。”单灵说到这里来到了若清的面前,“我之前让你带着那块石头也是怕他神海不稳会伤你,而你呢?你有看他的记忆吗,看到他布置了阵法吗,你都看到什么了?”
若清看到的有很多,可他想了想那些事情,觉得这都不是可以与单灵说的事。
而他心里烦,便不想说话,只盯着澶容的脸,像是在重新认识澶容。
之后他问单灵要了一个冰晶法器,类似一个小小的空间,把澶容收入了那个半透明的冰晶里,防止有人看澶容沉睡不醒,趁机伤他性命。
至于若清在澶容神海里看到的事情,只能等澶容醒来再说了。
但若清的心中却是充满了痛苦。
素音的叛逃是假的,他的系统搞不好是饲梦变得,傅燕沉的爹娘竟然是澶容杀的。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旧事实在是让人剪不断理还乱,而在澶容为了保护他陷入昏迷后,若清心里隐隐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托了澶容昏迷的福气,若清暂时不用去想他应该怎么面对澶容,也不用去想他应该如何自处。
但逃避终究不是解决办法的途径,他到底还是要弄清澶容身上的问题。
因此若清问单灵:“饲梦的事情你很了解吗?”
“不太了解,我是了解氾河多一些。饲梦师父很少提起。”
如果单灵也不了解,那若清能问的只有一个人了。
若清想了想,道:“你陪我去趟清原吧。”
“做什么?”
“有些事我想跟掌门说说,再问问饲梦是怎么回事。”他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道,“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我小师叔被饲梦引诱,去了清原关押饲梦的地方拿了一块紫晶,受到了饲梦的侵食。我不清楚饲梦想要借此做什么,我想饲梦的事你我肯定不如清潭了解的多,如此算来,掌门肯定知道的比我们多,清潭的故居没准也会有些线索,所以在铸成大祸之前,我们先去一趟清原,把饲梦的事问清楚,再把魔域的事处理一下。”
单灵懂了。
不管如何,能在千年前聂泷有意放出饲梦后,把饲梦从京城移到清原,并用自己的生命造锁的清潭即便是骗了单灵,也不会站在饲梦和聂泷的阵营。
单灵不会否认清潭的卑鄙无耻,也不能否认清潭阻止了邺蛟和饲梦为祸人间的事实,单灵出来后选择不报复,也是考虑到对方真的为天下做了一件好事,而清潭能把饲梦从京城引到清原,又能把饲梦封起来,肯定会留下一些话给之后的徒子徒孙,因此掌门肯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而若清早前找过长公主,向长公主提议让其他宗门因饲梦找上清原,抓着魔域会趁虚而入的机会,从后方包抄魔域,与清原和千河等正道联手围剿魔域,在喊出口号,逼着有了二心的正道宗门跟着一起攻打魔域,借此一锅端掉魔域。
只是那时的他没想到这个计划竟然与素音想的一样……
而若清也觉得素音这个办法可行,只是他不太相信素音,便为了清原和澶容留了一个后手。
次日一早,他告诉长公主他要去清原,长公主把宁英留在自己身边护着自己,要他带着长竟以及其他青龙卫出发。
若清拗不过她,走前看了一眼还在睡觉的澶容,思来想去,去了一趟旧宫那里。
昨夜他又做了一场梦,梦里的意绫一直在哭,哭得他心里堵得难受。他想过为了自己现在的生活去放弃意绫,可他总是狠不下心,总是觉得他不该如此对待两个可怜又正直的人。而早前的他看到什么都觉得与自己没关系,从来不会被别人的言语触动,但今年的他经历了被背叛,看到了季庭生,看到了昌留以及阿惹,总觉得心里有个奇怪的地方出现了。
那个地方静悄悄的,不时地疼一下,痒一下,说不清道不明。
此刻宫道静悄悄的,那扇木门停在原处,他则对着那扇门想了很久,说:“我大概知道你们要什么,你们且多等我几日,我这边有件事需要处理,加上饲梦近来不老实,如果我完成你们的心愿,我会激怒长公主,长公主不帮我,清原保不住,饲梦也会被放出来,而我想了一下,估计你们也不想看到饲梦被放出来,所以我先走了。你们若是觉得我做得不对,气恼我的做法,可以取了我的性命,毕竟这是我欠你们的,我也没有什么怨言。”
话说完,若清慢慢地转过身,背对着那扇老旧的门,等待着不一定会出现的声响。
这时,身后有一阵清风吹来,在若清感受到风吹门响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接着若清等了许久,没等到疼痛到来,他睁开了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在身后的地面上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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