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171节(2 / 2)
平心而论,不说逞强的话,他这次伤得真的很重,漂亮的鳞片都掉了不少。但他有着旁人没有的自愈力量,即便现在伤重到根本使用不了什么力量,只要留在薄辉给他的宁水中静养一段日子,他也能好起来。
而因为自己帮到了宿枝,此刻他即便丢了一些鳞片,多少也有些开心。因为开心他感觉更累了,也就不管身上的伤口,用袖子盖住了脸,昏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的时候,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的身上很热,接着有人好像在他的耳边骂他。
那人骂得不太好听。
那人不知道他可以自我修复,便拖着他的身体要往外跑,最后还是他被闹得烦了,直接反手抱住了对方的腰,将没有血色的脸埋在对方的腰腹,小小声地骂一句人。
而在闻着对方身上的淡香入睡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没有人问自己受没受伤不要紧,没人看到他废了很大的力气击退百妖也不要紧,没人接受他的改变也不要紧,只要宿枝来找他,他就愿意去做那些会让宿枝看了开心的事情。
往后还有很多年,他总有一日会弄明白他想要弄清楚的事情。
而他是这么想的。但其实这个时间是没有的。
他醒来的时候,宿枝就坐在他的床边,看着宁水窗外的风景。
业怀知道他还要有事要做,所以并没有想过把他困在这里,但也不愿意就这样放他离去,于是对着他不曾回头的背影说:“我这回也算长进了吧?”
宿枝没说话。
业怀就说:“我是水蛟,银白色的,可好看了。”
“因为帮你,我的鳞片让人抓下去不少,变丑了。”
“这也算是破相了,你要是念着我不容易,走前就把这个贝壳带着,全当还我了。当然,你要是觉得我又动歪心思了,你也可以不收。”
他厚着脸皮和人家撒娇,如此说完又觉得羞耻,就扯过一旁的衣物盖在了脸上,揉了两下,觉得手感不对,疑惑地眯起了眼睛。
这时他听到宿枝说:“那衣服是我的。”
他身子一僵,不动了。
宿枝又说:“这东西全是水,摸着湿淋淋的,我不愿意拿。”
业怀恼怒地看向他,却见他站了起来,一边说着嫌弃的话,一边把贝壳放在了怀里。
他侧过脸,不曾去看过业怀,但确实是对业怀说:“我走了。”
业怀顿了顿,说:“好。”
而除了这个好,他们两个并未再说其他。
一个走了,一个就在他身后看着他。
离开了宁水,宿枝回到了边城,带着林青留下来的兵反了氾河。
远山的门从未开启,他见不到越河尊,就开始自己拿主意,自己着手整理着陈已安闹出来的乱局。
当时聂泷还扶持了一个傀儡,但是威望比起他要差很多,也不如他这般一呼百应。
他下定决心,不能因为氾河的特殊性就放过陈已安。他要把陈已安从皇位上拉下来,他要重新整顿氾河一支,也要找出其他克制饲梦的法子。而这件事他想了很久,在京城的时候就觉得现在氾河借着饲梦把持朝政的事不能继续下去,长此以往,后面出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多。而如何解放氾河,如何关死饲梦,就是他眼下最要紧的事。
为此他查了很久氾河内部的典籍,逐渐发现了一个问题。
初代氾河有个兄弟。
但这个兄弟并未活着从饲梦掌控的历史中走出去。
那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氾河克制饲梦,饲梦杀不死氾河的人。
而饲梦在的时候,天底下的妖魔怕被他控制,一直避着他,只任他一人独大。当时唯一敢与他叫嚣的就是潜海的薄辉。而氾河是薄辉的领土,他们氾河的先祖是薄辉领土上某个大家族的旁系,即便当时薄辉拿饲梦没有办法,饲梦也不可能越过薄辉跑到氾河去……
如果这人不是妖魔杀的,他是怎么死的?
如果是病死,或是被人杀了,为何不像记录其他族人的死因一样,把这人也记下来?
他心里有了疑惑,就顺着这个方向查去。
此后他带着人与聂泷扶持的傀儡一起打向中都。
京中,在宿枝去杀陈已安的那一刻起,长公主就知道了一件事——他们活不长了。
怕吗?
其实心里一点都不怕,甚至说当陈已安变成暴君的时候,她们就做好了有这一天的准备。
被抓走的那日,长公主似乎早有察觉,她一大早就起来梳妆一番,叫来了夫婿和女儿,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顿饭,吃过饭后,她对着女儿说:“怕吗?怨你哥吗?”
可能是因为了解宿枝,太后早就派人盯着公主府不放了。所以长公主她们即便想逃出去,也出不去。
府中到处都是太后的人。
宿枝的妹妹知道厉害,端着碗的手有些颤抖,但还是说:“怕的。但不怨的,甚至能明白兄长为何如此。”
“你是不怨,我却是怨的。我早就知道你哥是个不安分,心里总是担心,总是怕他在哪里挨了谁的眼,出了什么事,而他也是个心狠的,自从去了远山,一次都没回来过,信送得再勤又顶什么用……我现在都不知道他是胖还是瘦了,也恨他没有顾虑你这个妹妹。”
然而长公主嘴里抱怨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却被人敲响了。
宿枝早就在府中安排了人,也挖了一条暗道。
说实话,这条暗道是他为家人准备的,防的是太后,没想到会用在了陈已安的身上。
而他提前找了人,把自己的家人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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