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要得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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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换了地方就睡不着。

有的人,换了枕头就睡不着。

有的人,换了心情就睡不着。

我……完全没有以上烦恼,在无人打扰的单人病房的清净氛围下,睡得十分安心舒适。

甚至不想早点醒来。

醒来了就得忍受伤口的疼痛。

所以还是蒙头睡大觉比较舒服。

不过现实是我不可能和小婴儿一样一口气睡上一整天,该醒的时候,自然会醒。

彻底清醒之前,听到一句轻声的埋怨,“终于醒了。”

睁开眼睛,便看到大金主超近距离下的脸,近到连眼睫毛都能数得一清二楚。

而且讲话的时候是那么的吐气如兰,离我远点啊小萝莉哟!

我昨天已经向绝对选项证明了我不是同性恋好吗!

不,大金主是没有性别的,不是早就明确这一点了吗?

想起这一点,我顿时安心许多。

与此同时,大金主直起身体,向后退了一小步,以便和躺着的我面对面讲话。

很好,除非有必要,我宁愿当个木乃伊,一动也不动,因为动起来会痛啊。

有点想使用念能力,只需一分钟就能愈合伤口。

但是总觉得不能老指望这股超常的力量,毕竟是我的世界不存在的力量,无法彻底习惯。

也不想习惯,我更想念我那个没有特殊能力存在的世界,太习惯这个世界,我怕我回去以后,又很难转换观念,不小心做出危险的事情。

主要是,我很想借住院的机会,给自己一个懈怠的理由,无所事事地过上一小段日子。

无论是“让学校一年内成为热门学校”的绝对选项的任务,还是“成功攻略这个世界的任意一人”的解除诅咒任务,我都一筹莫展,进度为零。

两项任务的失败后果是一样的,是我会永远无法摆脱绝对选项。

难处是前一个任务规定了时限,说不感到焦躁,那是不可能的。

即使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细数到目前为止的一番努力结果,多半是白费功夫,甚至由于病急乱投医吃了不少亏,我最初消除诅咒的热情已消磨大半。

真的能够成功吗?

不止一次问过自己。

可答案只能是——不得不去做。

好烦,不愿意去想。

我都中了一刀了,要对自己好一点。

没错,就待在医院等伤口自然地慢慢愈合。

在此期间,我什么都不要考虑,我要混吃等死!

“什么时候回去?”大金主问。

“至少得先住一个星期的院再决定。”我回答说。

大金主静默数秒,“正常来说,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然后,大金主掀开我的被子,“给我看看。”

在大金主的手伸向我的上衣之时,我双手护住上身,“看什么?!”

“根据你伤势的严重度,就可以估算出大致痊愈时间。”大金主疑心重重地说,“而且你不是有念能力可以治愈伤口吗?别忘了我和你之间的合约,身体没问题的话,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我抓住大金主的手,“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只是整天躺在床上,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做,那就什么都无法发生了吧?”大金主的眼神有几分深邃,“我可以等待,但那也必须是有意义的等待。”

忘记了。

不应该忘记,应该遵守。

大金主在学校亮相起,就已正大光明地向我道明来意,有毁约之势的是我这一方。

“我的念能力是有限制的,所以……”我舍不得休憩的机会,哪怕明显是逃避。

就像鸵鸟把头埋进沙子来躲避危险,无济于事地欺骗自我,如出一辙的愚蠢。

【选吧:1.身上的伤口瞬间痊愈2.身上的伤口变得很严重】

选了2以后,我喉间一热,大口地吐出鲜血。

像是被拦腰截断一般,下肢没了知觉,腹部的伤口如同活物,能清楚地感到它张开大嘴——裂开了。

并且超出了原先的范围。

体验过强制痛经,我知道绝对选项的效力很强,但没想到这次居然会强到这个地步,“唔……”

大金主根据我视线的方向,立即按下了床边的呼叫按钮。

“你啊……”大金主垂下眼帘,不带感情地说,“是笨蛋吗?”

没等我回话,大金主的身影跃出窗外,消失不见。

下一秒,值班护士推门进来,被床上蔓延开的血腥吓了一跳,“这……怎么……”

她迅速叫来医生,再加上帮忙的护士,病房变得非常热闹。

他们叫我保持清醒的时候,对我说,“接下来的手术需要签字,你有可以联系上的家属或者朋友吗?”

居然要做手术吗?

我有些懵了,茫然地张开嘴,吐出一个字以后,半天说不出后续,“我……”

“宴。”从人群之外,门的那边,传来呼喊声。

那个人挤了过来,是沃尔特。

我在信息里将情况描述得不足挂齿,所以他此刻的神情异常焦灼。

真是稀奇的表情,以前我和敌人对战时,不是会作壁上观吗?

也许是情境不同吧?

“这位?”医生把目光投向我。

“家属。”我回答。

医生身边的护士把手术同意书交给沃尔特。

他只听了说明的开头,就提起笔,签下了名字。

去手术室的路途很短,一下就结束了。

“不会有事的。”在随行的路上,他来不及说更多话,握了一下我的手,“我等着你。”

唉?

我会死吗?

对所谓的事态,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所以……

麻醉的作用下,我陷入了沉眠。

仿佛一瞬,世界从静谧切换成另一种宁静。

将天花板完全纳入视线前,沃尔特的脸先出现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啊……”神思游离了一会,我猛然回神,“还,还好吧。”

“我一直在旁边,有需要就跟我说。”他说完,坐回到床边的椅子上,以平和的笑容看着我,就像是在家里一样。

不知怎的,头脑运转速度迟缓得要命,过了半晌,我这才缓过气,“发型,换了?”

“作为理事长,表现得成熟一点,我想会更好。”沃尔特轻轻点头,“宴觉得呢?”

他将刘海梳成了斜分,穿着一如既往是衬衫和西装裤,与其说是成熟了一点,不如说是……

“新入职的毕业生?”

“这可听不出是褒义啊。”

“总之,不是贬义。”我说,“现在就很好了。”

谈话结束,空气中流动着冰凉的,消毒水的味道。

沃尔特什么也不问,我反倒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这次我……选错了选项。”

“因为一心想要逃避……”

“会变成这样,是给我的惩罚吧?”

“真是……坏心眼的神明啊。”

沃尔特始终没有讲话,静静地听我说完,见到我期望的眼神,便开口道,“未来会怎么样,只有做出选择后才知道。”

“选你自己想要的,就可以了。”沃尔特扬起嘴角,蓝色眼睛里的笑意很温暖,“宴一点错也没有,我能够保证。”

一点错也没有?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头脑放空,感到胸腔里,心脏的鼓动变得格外清晰。

待这份不明的心情平息下来,我叫了他的名字,“沃尔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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