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死对头向我求亲了 第4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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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本源金丹,灵气无法在五脏六腑运转,谢宥自然也不足为惧。至于他手底下的那些爪牙,谢归慈很快通知了相沉玉他们来收拾。

慕蘅来听说渡越山上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唏嘘。好端端的一个门派被谢宥祸害成这个样子,渡越山的山主被谢宥抽去神魂,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的躯体,而其他弟子也多多少少惨遭毒手。

“也怪不了旁人。”打听清楚详细经过的相沉玉声调冷淡,“若非渡越山这些人妄想一步登天,修为一日千里,自己引了那魔虫入体,渡越山的情况也不会这么糟糕。”

谢宥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修道原本就是与天争斗,道心不坚在这条路上注定走不下去。

慕蘅来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说:“魔界十二门的新少主死了,那些魔修知道后应该会安分一段时间。西洲很快就能恢复如常了。”

这对他来说也是好事——慕三公子可以避免卖身给沈怀之的命运了。

渡越山上,梨花满地。

师延雪被人告知了渡越山近日来发生了什么,她十分错愕,懊恼自己没有早些发现,规劝师兄弟们,又有些庆幸,这么多人中她幸免于难。

但经过这件事,她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自己不适合继续待在宗门了,决意入世历练。

至于渡越山,有仙门百家施以援手,很快就能恢复元气。

谢归慈一个人坐在思过崖边,少年时的大部分光阴都和这个地方有关,渡越山山主在他天赋泯然众人后,就经常斥责他,让他到这里思过。后来谢归慈需要外出,也会故意违反门派规定,被罚来这里禁闭。

回想往事种种,不过是匆匆一梦。

渡越山山主、他所谓的那些同门,都如山间的烟岚被风吹散。他从未在乎过这些人,真正困住他的、遮挡住他的道心的,其实只有他自己。

薛照微握着剑,伫立在他的身后。

他雪白的衣袖翻飞,像是白鸟的翎羽。

谢归慈的视线穿过那些缭绕的云雾,忽然轻声地说:“都结束了。”

世事如浮云流水,漂泊无踪,那些他曾惧怕的绵绵情意尽头,站着的是始终如一的藏雪君,薛照微。

他的万般情意,或爱或惧,或忧或喜,都归于他一身。

谢归慈回首:“只有你还在。”

第56章 千帐灯07

薛照微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他北荒秘境的事情。

谢归慈差点死在北荒,终究是心头一根刺。

但是谢归慈提起这件事来,却十分的轻描淡写:“其实和谢宥没有多少关系,以他的本事,想要杀我还是难了点。”

“当初,是天道。”

“所以你已经全部想起来了吗?”薛照微垂眼。

“是。”谢归慈抬手,凤凰骨制成的尾戒紧密嵌套,“从拿回它的那一刻,我就想起来了全部的记忆。”

………

确认自己当真喜欢上薛照微,对谢归慈来说并非一件难以抉择的事情。真正困难的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

情意对他来说太重,重到关乎生死。

为此谢归慈花费了诸多时间小心翼翼的谋划,从借人间戏词暗示自己的身份开始,再到精心准备的聘礼,甚至拜托好友替他寻一朵并没有什么用的花。

他想,等他按照原定的计划让江灯年死去,情劫结束,他恢复正常的生活。他就告诉薛照微自己真正的身份。

奈何世事不遂人愿。

原本“江灯年”的死不该那么早,那一次他去北荒固然有魔界十二门故意引导之嫌,但更多的还是为了只在北荒秘境里的那一朵“雪衔月”花。他当时辗转多方才打听到这朵花的踪迹,随意找了个借口就入了秘境。

但是他没有料到,向来隔绝天道威严的北荒竟然出现了裂痕。秘境之中,他感受到了天道的气息。

谢归慈当时想,天道要杀他,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偏偏他在秘境中多有受限,等意识到这是一场陷阱的时候,他已经没有办法脱身。

……恐怕当真要死在此处了。

意识到最后模糊成一团,谢归慈握着那对新打磨出来的凤凰骨戒指,只感觉不甘。

若是当真死了……他想,也总要留点痕迹,毕竟他至死还未曾明明白白地表露过心意。

于是谢归慈用最后一道灵力,硬生生从识海中剜出了和薛照微有关的所有记忆,包括他一生转辗反侧的情意,皆封存在一枚凤凰骨戒指中。

他好歹知交诸多,那么多人,总该有一个死后找到他的尸骨,届时自然也会找到这枚尾戒。他曾答应要送一枚尾戒给薛照微。

薛照微应当会将它要走吧……

灵力耗尽之前,尾戒从指尖滚落在地,留在北荒秘境。

但他会错了天道的意,天道并非当真如此绝情,要他粉身碎骨,反而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谢归慈活了下来。

但他失去了所有和薛照微有关的记忆。

还好,薛照微来了渡越山。

“天道一直都不是真正想要我死。”谢归慈神情安静,“天道不是人,没有喜爱憎恶,也就谈不上要什么人非死不可。只是我一直太过执着逃避自己的命运。”

天道帮了他一把。

直到重新拿回自己的记忆,谢归慈才恍然明白。他的情劫确实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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