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丢的小姐回侯府了 第56节(1 / 2)
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远明月,至亲至疏夫妻。
这对父母儿女而言,何尝不是呢。
她不曾怨怼,也不曾动念了。
就像是寺前的门槛一样。
只是不再是那个鲜活的,从屠户家里带来的女儿了。
“北疆一路遥远,辛苦你了。七皇子同种家,林家的事情,都要靠你一个人……唉。”
“我既是林家女,这正是我应该做的。”
听到这里,江文秀也落泪了,“你不要怪娘,你同你哥哥都是娘的手中肉……我爱你们,疼你们啊……你是聪明的,你哥哥却愚笨,还有不成器的媳妇……你多担待些……”
李平儿点点头。
三人相对无言,唯有李平儿脸上的巴掌印还微红。
“你大伯问你可要准备带些什么东西北上……”
李平儿道:“若是有银钱宝马,自然是越多越好。”
林蔚之点点头,“现下府中的确捉襟见肘,不如文秀你”
“林府又不是没钱,自然该族中出!我的嫁妆要留给六郎的,他那个媳妇不像话,揣着肚子回娘家去了,要是我手里连银钱都没有,那还怎么管她?”
“就你也想要管人家?”林蔚之气得险些说不出话来。
“无妨的,”李平儿摆摆手,“我同大伯父说过,大伯父说留了一笔钱在族中,眼下调出来给我,另还给我配了人手。”
林蔚之这才明白过来林荀之的话,大抵只是让他同李平儿修缮关系的。
谁曾想……唉。
林蔚之长长叹了口气,“萱儿,不要怪我们,我同你娘只是普通人,我们不如你们聪慧,想不到太多的地方。”
李平儿抬眼看着他,笑了笑,“父亲,这番话,您想来也同姐姐说过罢。”
林蔚之一愣。
就瞧见李平儿行过礼,施施然地离开了。
江文秀问他:“是不是等七皇子站稳脚跟,让陛下记挂起来,咱们又能回到京中了?”
林蔚之苦笑了一声,“能活着到北疆就不错了,已经分封出去地皇子,怎么可能会让陛下记挂再入朝中。更何况他年纪小,母妃也不在……唉,如果日子好了,说不得我们要去北疆了。”
江文秀地神色复杂,“这么说,还不如靠着承恩公府呢,到底咱们亲家是柱国公,留在京城里,迟早有出头的一日。”
“六郎已经写了和离书了,人家又不傻,这是皇后娘娘介绍的婚事……唉。”林蔚之长长叹了口气,“只盼着她愿意把孩子生下来。”
“她敢不生!”江文秀瞪大了眼睛。
“那你敢不敢同柱国公说?”
江文秀又缩成一团了,“这日子真没法过了,儿子女儿不听话,家里也没钱”
林蔚之猛地抬眼,冷冷看着她,“抱怨来抱怨去,我林蔚之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作为妻子不贤,对我母亲不孝,对孩子也不慈,家中大小事情更是不理会,我不求你改了,你要么安心在佛堂做一尊菩萨,要么就滚回江家去罢!”
江文秀何曾见过这样的林蔚之,他的风度和坦然似乎都在李平儿那句话之后被撕开,露出来的是一个不成器不得志的中年男子,攀附在家族之中,犹如海中浮萍一般。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了下来,低声喊着林嬷嬷,一头躺在了床上,再不肯动弹。
第77章
玄晖帝的赐婚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皇后娘娘知道后也是冷笑了数声,厉声骂道:“我倒是不曾想到,林七竟然同平远侯还有婚约。”
给个死人做妻子,进门便是望门寡,也真是笑死人了。
“既她不想给我弟弟做妾,那就给死人做妻子好了。”皇后娘娘说到这里,艳丽的神色已然有了三分残忍。
侧边站着的女官王翠娥劝道:“娘娘,小小的李平儿成不了大器,如今林家已然倒塌,赶尽杀绝也不在此刻。倒是文淑妃自生了皇子后,日日将陛下拴在身边,盘的不提,这几日她又献了美人给陛下。听说这次赐婚……也是她的主意。”
“是了,李平儿同独孤勖迟早是个死,倒是这个文淑妃同她的儿子……”皇后娘娘扣紧了指甲,看着淡淡花椒香气的宫殿,看着金尊玉贵的仪礼,心中暗暗发狠。
文淑妃的父亲是林相紧紧巴在陛下左右,兄长是登州团练使,年轻有为且是个文职兼任武将,日后等林相下去了,上来那还不是一句话的功夫。
“如意真是不长进!我特意提拔他的未婚妻子,就是盼着他能有作为,偏偏他又和那刘家的姑娘搅合在一起去了!陇右道是没了姑娘还是怎么着,怎么又叫她刘家的姑娘做了夫人!就算是林家那个姑娘不行,还有大把好姑娘呢!”
王翠娥道:“原老夫人也是不同意,是金大爷促成的。金大爷在陇右道同刘家来往多,刘家到底是陇右道世家,比林家好也是自然。”
“他堂堂一个陇右道节度使,成日里不在封地,老留在京中作甚!本来他没有功名,借着荫补走了武官就不比人家了,还是我求陛下给了他恩典,眼下好不容易当了个节度使,名字好听,可和前朝不同了,半点兵权都没有,为了自己过得快活,就把刘家人介绍给自己的弟弟……哼!”皇后娘娘心中暗恨,金成身为哥哥不成器,金如意身为弟弟更是被女色所惑,一家子没有一个成器的!
“这不是娘娘您有孕在身,什么事情能越过这个,金大爷也是求了陛下的恩典,才特意留在京中等您生产的。”
听到这里,皇后娘娘的怒火骤然消散了。
是了,眼下什么能比这个孩子更金贵?她年纪渐长,本就不如小姑娘能生,眼下保胎为重,自然顾不得那些。
“总之,你同我爹爹说,不许叫他活着到北疆!”
皇后这里定了主意,那头李平儿也施施然嫁入种家了。
这场婚宴办得极为简陋,既没有宴请宾客,也没有敲锣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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