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1 / 2)
皇上笑道:她有你这个父亲,是福气啊。
林如海少不得叹些假死后内心对女儿的愧疚,接着就求恩典,希望圣上准黛玉嫁娶自定。
圣上本也没打算得个病歪歪的儿媳妇,又也风闻过林姑娘在外的美名寻常闺阁女子哪会被外人知晓?知道是贾家的过错,却忍不住会对黛玉有些芥蒂,就立刻顺水推舟笑着同意了。
一番君臣相得后,林如海顶着满背冷汗回了林府。
林家老仆特别忐忑的给他通报消息:薛家和贾家定了婚期。
林如海:哦。我女儿已经下南洋去了,他们结婚生孩子,关我女儿什么事?
林家老仆道:贾宝玉他面上有些一言难尽,他跑了。
跑了?林如海礼节询问。
林家老仆花了很久才挑出个词来:逃婚了。
林如海的语气毫无波澜:被北静王府接走了?
北静王是奇人,之前贾宝玉是国公府里的公子哥,也是说勾搭就勾搭,现在贾家败落了,他被北静王接走,也不是奇怪的事吧?
林家老仆:忠顺王府也派人寻宝玉,亦寻不得。
林如海冷漠:并不想知道贾宝玉都和谁有关系。
林家老仆继续道:听忠顺王府里的人说,贾宝玉最后接触到的人是理国公府里的人,怀疑是柳湘莲把他带走了。
林如海:噢。他该为他女儿的一片芳心哀悼吗?
柳湘莲却道,贾宝玉求了他帮忙出京,只是为了躲薛家和贾家的人,现在已经出京。
林如海:你直接说完吧。
这跌宕起伏的,纵是他也有些受不了。
林家老仆:现在得到的最新消息,贾宝玉已经割了头发出京,去游历名门大刹,大概是出家了。
林如海:噢。
林如海:给薛姑娘寻个好亲事吧,其余贾家什么的,不用在意的。
十年后。
粤地港口热闹繁华,人潮如织。一行宝船如同蛰伏的巨兽,朝港口驶来。
港口的士兵连忙驱散闲杂人,让其他的小船都往旁让去,供宝船停靠。
薛宝琴戴着金黄色的假发,穿着一身洋装,迎着风站在甲板上。看着那些人看向船时候羡艳又震惊的神色,慨叹道:原是我大周朝的宝船,居然要从南洋小国找得图纸,现在才供众百姓观瞻,真的是
黛玉戴好帷帽,透着黑色的纱,只能影影绰绰看见她脸部轮廓,和明亮灵透的眸子。
她有幸没被南洋的疾病和风浪吞没,熬过来后身体反而日渐安康。一恍惚,十年已过,她和宝琴也成了莫逆之交。
那些商家不都买了图纸?以前见不得,以后怕是见习惯了。她笑话宝琴,以后那些船和你抢生意的时候,你可别哭。
薛宝琴傲然道:才不会呢!我可觐见了女王陛下,交换了数不尽的金银财宝,他们行吗?
黛玉笑道:他们不行,那语言奇怪的很,亏你学的快。
宝琴笑叹道:三个月学会,能赚回三十年都未必能赚回来的财富,我为什么不学?
两人笑闹着用外文说了几句哩语,宝琴见大家都盯着自己,手伸向黛玉的帷帽,羞恼道:你好端端的带帽子做什么,快陪我摘了!
黛玉笑着躲闪:才不呢!太阳这么大,我可不想被晒黑了!
宝琴不满的嘿了一声,让侍女递了个帷帽上来,把黑纱前头别上,露出脸,佯板着脸,问道:这样子会晒黑吗?不会,并且还能看的更舒服!
黛玉被说服了,把前头的黑纱撩到了帽子上。她穿的是汉装,腰带轻轻一束,身姿楚楚,别是一番风情。
一会儿,船停好,她们都下了船。
林如海和薛蝌都得了消息,早派卫兵和奴仆在这等着,和船上黄肤色的和白肤色的,一起一一把宝船上一箱箱的金银财宝,运到林家和薛家共同管的私库中。
半个港口在搬运货物,半个港口围满了人,都是在围观、惊叹的。
每一趟下南洋回来船都堆满了货物,但这一趟的尤其多
石家、宋家和胡家听说已经都买了宝船图纸,现在在打造吧,过几年,这一个港口怕是不够用了。
你们听说了没?刚才走的两个姑娘,其中一个嫁了一个番夷的王爵。
长的好看,可惜了
可惜什么可惜?难道嫁给你不成?
阿弥陀佛有个僧人和眉善目的在人群外朝人垂头询问,敢问施主,可知道那嫁了王爵的姑娘是哪位?
那人笑道:早传遍啦,是薛姑娘,她还这写了个奏折请功,得了个郡主的位分呢。说罢定睛一看,惊道,是鸿空大师!你如何问这个?鸿空大师笑道:也就随口问问。
说罢,步履沉稳,施施然而去,让一时生了八卦之心的路人颇为惭愧,心里也念了几声佛。
黛玉就于广州的林府内歇息。午休才毕,就有门人低声禀报道:有自称法号鸿空的僧人求见。
黛玉心下罕异,盖以前也听说过一些鸿空大师擅佛理的名声,无心怠慢,忙命请进来,令侍女在敞亮的亭内奉茶点以候。
一会儿,鸿空低着头,举着袖子遮住脸,拘谨的随侍女走到亭上。黛玉心下奇怪,又觉得眼前的人身影有些熟悉,不由心如擂鼓,不敢则声。
冒昧了鸿空也紧张,憋出了三个字后,再无下文。
可黛玉光听个声响就知道这是谁了!她恼道:你一直架着胳膊儿,不累吗!鸿空一时支吾没回答,她就扭头命侍女:去!帮他扶着胳膊,让他遮到我走了为止!
鸿空一急,忙把手缩了回来,露出了他漂亮到不像个老实和尚的面庞来。他看了黛玉一眼,随即和丑媳妇见公婆一样,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敢再看。
黛玉失笑道:你剃了头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鸿空的脸红到耳朵后,忽然坚定道:不行,我要还俗!然后求娶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了点酥麻到心里的颤,林姑娘。
原来,鸿空就是贾宝玉。
贾宝玉借柳湘莲之力逃出京城后,躲入名寺大刹里灰心丧气的当了几年的俗家弟子,之后为了躲昔日相好(如北静王,琪官儿等)和昔日仇家(如忠顺王府)不时的骚扰,剃了头发正式出家,成了一个行脚僧,普度佛法去了。
但也不知何故,他听说朝廷有意扶持海疆海商,操练水军时,就鬼使神差的往粤地去了。
他语气温和,眉目带着悲天悯人的气息,尤其怜惜女子,惹的不少人心甘情愿听他陈述佛法,竟也教化一方百姓。
他原先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充实,也寂寥。
偏偏就闲来无事路过了港口,偏偏就听到了路人的闲谈,偏偏就动了凡心,多问了一句。便有既不押韵也不对仗的打油诗一句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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