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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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劲风从她身后窜过,一股剑风擦过她的脸颊,风劲尤甚,在人皮面具上划开一道口子,乔音音难免一惊,未曾反应过来,身体突然被人抱住,腾空而起,往后掠过数十丈,才缓缓落下。

萧月疏抢先一步,将她卷进了自己的怀里,秦湛慢了一瞬,只得收回跨出一步的腿,见他们师侄二人紧紧搂在一起,萧月疏不曾有松手的打算,他心下多了些许怪异,本以为先前乔音音顶撞了萧月疏,会令他不虞,没想到,萧月疏不计前嫌倒是格外疼爱这个师侄。

“阿音被吓傻了吗?”萧月疏轻轻一笑,撕去她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肤色雪白,容颜秀丽的脸,他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脸庞,“你清减了不少。”

秦湛拧着眉,斜眼瞧着二人,愈发觉得古怪的紧,萧月疏一向厌恶女子,不喜她们近身,就算是疼爱师侄,是否也太过疼爱了?

乔音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无言以对,茫然的挥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离他几步远默然站定。

萧月疏眸色复杂,如今他再说些什么,对于她也显得苍白无力,她不愿意自己为她遮风挡雨,那就让她好好看清了这世间险恶,无论多么痛,必然要学会承受这一切,但这也却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他无声的走到她身侧,扬臂轻轻抚上了她的发顶。

她无瑕顾及萧月疏的举动,脑子里只想着,乱了,全乱了.......

“你去跟少主认个错,你虽然令他难堪,但说到底他心中有你,今后多说几句好话哄着,以后夫妻两个好好过日子,别再让我操心了,”萧月疏低叹一声,眉宇间担忧的神色,俨然如一位慈爱的长辈。

秦湛听闻,心中的疑惑瞬间消散了下来,本想上前跟她说几句话,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怕心中还想着顾修炎那个贼人,连问候他一声也不肯,咬牙暗自恼恨,索性也赌气在原地不动。

江蝶小心翼翼的瞧了瞧秦湛,见他和师姐僵着,两个人谁也不愿搭理谁,才大着胆子拄着拐杖过去,扯着她的袖子,低声道:“师姐你还好吗?”

“啊.......对了......我给你瞧瞧伤。”乔音音点了点头,呆滞无神的面庞似神游天外,下意识的抓过他的手腕诊脉,稍顿了一会儿,她道,“五脏六腑受损,快将这个吃下去。”

她从兜里掏出两枚雪白的药丸,又顿了一下,低低道:“你拿一颗给司少侠服下。”

“尘雪哥哥为了我差点连命都没了,我怎么可能不想着尘雪哥哥,你不给,我还找你闹呢。”

江蝶又来到司尘雪身侧,见周围的人注意力都在前方的打斗上,摊开掌心,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这是师姐给你的,你快些吃了吧,这药丸研制不易,师姐总共就得了叁枚。”

“她给我,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儿上罢了。”司尘雪神色间极为冷淡,但还是接过了药丸。药丸含在嘴里,一股子清香似在口内融化了,只觉得通体舒畅,丹田充盈,一扫这几日疲惫之意。

“都什么时候了,哥哥你还闹倔脾气啊,我家师姐本就倔,你总是和她硬着来,这不是牛顶牛了吗?”

“自有别人知冷知热,我又算个什么。”

江蝶高深莫测的说道:“那可不一定,反正你多主动点就是了,师姐一向不喜欠人情,若是这债没有还清,她浑身不自在。”

司尘雪心念一动,瞧了一眼左侧面无表情的秦湛,他紧紧握着拳头,眼神时不时扫过乔音音,见她不理不睬,继而懊恼的收回目光,端着少主的架子也不搭理她。

他仿佛明白了江蝶的话,秦湛一身傲气,若是阿音不低头认错,司尘雪绝不相信他会咽下这哑巴亏,与她和好如初,他当初被人抛弃,生不如死,如今竟希望秦湛能尝尝这滋味,好挫一挫他的锐气。

他暗自运转内力为自己疗伤,不再言语。

前方缠斗许久,对顾修炎久攻不下,顾修炎经过乔音音的调理,身上的伤早已全好,武功招式更是精湛不少,论起打斗经验,这些人并不是他的对手,萧月疏失去了看戏的兴致,捡起一枚石子,运势而发。

破空声至,顾修炎察觉到凌厉的风声,自知来势凶猛,忙用剑身遮挡,石子刚好击在剑身,“当”的一声,长剑陡然断裂,顾修炎虎口一痛,整条手臂都在剧烈的震抖。

他不敢久留,望了一眼乔音音,随即展开轻功,岂料脚踝被人用带刺的钢索缠着,刺儿上涂着麻药,剧痛过后,他身体忽的一软,一只腿不听使唤竟再也无法抬起来,只得用一只腿咬着牙关死死强撑站立着,被人用兵器抵在了脖子处,也绝不跪下。

“我以为宫主之位,不分男女,只是你为人阴险狡诈,实在猖狂至极,我与你父母同辈,又是熟识,今天便代替他们好好教训你。”萧月疏走到他跟前儿,右手顺手挥出,“啪”的一声,一记巴掌清清脆脆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掌用了五成的功力,顾修炎头被打的偏了过去,嘴角溢出一丝殷红,他只是微微一震,任由嘴角血流如注,将脚下的雪地染红。

乔音音一怔,茫然问道:“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了?”

江蝶语气轻快的说道:“萧师叔打了顾修炎,真解气。”

她惨白着脸,嘴唇蠕动下,到底什么也没有说。

顾修炎强撑着半边麻木的身体站定着,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淡淡笑道:“萧前辈想杀便杀,何必这么麻烦。”

萧月疏定眸多瞧了他几眼,淡淡言道一句:“这副模样倒有些像你的父亲了。”

顾修炎闻若未闻,转眸凝视着乔音音,挪着步子,一瘸一拐的朝着她而去,颈上的兵刃将他的肌肤割出血痕也不甚在意,轻声道:“我这辈子做了许多亏心事,死到临头,觉得愧疚的便是你了。”

她低下头,道:“现在太晚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说也罢。”

他兀自一笑,嘴里咳出一滩鲜血:“你恨极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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