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是皇帝 第9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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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不必多礼,今日是侄儿来拜访叔父,并非天子莅临僧庙。”嬴衍温声道,亲自将他扶起。

他同这个叔父关系不错,往常做太子时也常来拜见,偶与他讲论文义、听寺中僧人辩经说法,虽说他并不信奉佛法,但也能从释家典籍中汲取智慧,也算是一种消遣。

一时清池将他迎进天王殿中烧了香,又将他延入住持房中,旁余大臣则被留在了门外。

“陛下实不该来。”一进入僧房,清池大师便叹息着说道,“佛门是清净之地,今日,倒要因您而见证兵戈之灾了。”

他虽是僧人,但毕竟身为皇室中人,先帝当年弑父杀兄的事迹败露,即虽天子威望空前,也有人打起了反叛的主意,想将他架在那个九五至尊的宝座上以业火焚烧炙烤。

然而他都能想到的事,陛下怎会不晓。京兆苏氏想兵围永宁寺,来个瓮中捉鳖。他便主动入瓮等着对方,显然是留有后手,要将他这清净佛门变成杀戮的人间地狱。

“叔父错了。”嬴衍脸色严肃,却望着四角檀窗划出的一方天空。

“倘若朕没记错的话,大约是前朝齐朝的时候,这座永宁寺就曾被人利用,将寺塔烧成灰烬,那些跟随北齐天子登塔的大臣遗骨至今还埋在永宁寺塔之下,又怎能说得上是佛门清净?”

像是映证他这一声,僧房之外,苏钦已然悄无声息地溜走。永宁寺外的闹市间正有兵马衔枚疾走,为首之人,赫然正是本该在新城之中的嘉王嬴徽。

他手里擒着一方皇太后懿旨,停在永宁寺门前,高声宣旨:

“皇太后令,天子为情乱智,失帝王礼仪,乱魏制度,自绝于天。不可以承宗庙。”

“当废居藩邸,立广阳王为帝!”

作者有话说:

下章和下下章都待替换哦,估计下下章就结束啦

第85章 (新)

嘉王带着兵围住永宁寺的时候,瑞王亦带着人马围住了高阳公主府。

花厅里,岑樱正和高阳姑母说着话。小鱼如今已半岁了,养得白白胖胖粉雕玉琢,见了人就笑得一团喜气,十分惹人怜爱。

高阳公主一边逗弄着她一边徐徐问着岑樱带孩子的事,这时候封询进来,瞧见他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心知是出了事。

岑樱亦注意到了外面的嘈杂声响,不禁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的。”高阳公主柔声安抚道,“乌合之众图妄挣扎罢了。樱樱不必担心。”

到底出了什么事?

胸腔里的心跳一丝一丝地加快起来,岑樱担忧地站起身:“姑母,我想去前头瞧一瞧。”

她也已经是小鱼的母亲了,既承后冠,不该是遇事只会躲到丈夫身后的小姑娘了,总该负起责任。

“也好。”高阳公主神色凝重,转向丈夫道,“你先带着公主下去吧,我和皇后去前头瞧瞧。”

将小鱼托付给封询后,岑樱跟随高阳公主登上了修建在府门后的那座瞭望塔。前院里已经聚满了护院部曲,个个手持兵燹,枕戈以待。

府门外亦传来声声厮杀声,是部曲事先埋伏在府外的街巷里,已与叛军短兵相接。岑樱立在瞭望塔上,正可见人群之中、瑞王策马来回督战,不断嚷着要生擒她的话语,霎时明了今日之祸因谁而起。

“白薇姐姐。”她强压着气性唤白薇一声,“借你弓箭一用。”

白薇取下背上背着的弓箭交给她,岑樱张弓搭箭,对准街巷中厮杀指挥的瑞王便一箭放了过去。万幸她是和哥哥学过射箭的,幼年拿弹弓打麻雀也常能打中,此时居高临下,倒也顺利射中对方马腿。

惊马嘶鸣,四蹄登时掀起极高,险些将瑞王掀翻在地。瑞王恼怒地回过头来,视线相触,他立刻振臂而呼:“来人啊!把这个妄图神器的贼妇人给本王生擒了,以告□□在天之灵!”

“妖言惑众什么!”

岑樱气极,花明雪艳的眉目间怒意灼灼:“吾乃大魏皇后,见皇后如见天子,天日昭昭,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在吾面前行叛乱之事!”

到底是第一回 摆皇后架子,她是稚嫩的,脸上更因不惯作此凶相而红扑扑的,胸腔里心又跳得极快。

瑞王又扬鞭指着她:“什么皇后!你只不过是一个叛党之后罢了!”

“指望天下人都是嬴衍那样的糊涂虫吗?错把鱼目当珍珠,为了你,竟逼死自己的父亲,还要为你给自己的父亲安上莫须有的弑父杀兄之名!”

“我大魏立国百年,可从没有这般糊涂的天子!今日皇太后懿旨在此,我等就是要拨乱反正,匡扶社稷!”

“都给我上!砍下二妇头颅者,赏银万两,封万户侯!”

他说着,又指挥着部下流水般朝公主府的大门涌来,同公主府的部曲厮杀起来。

底下杀喊声声声震天,岑樱纵有千句想要反驳的话也是枉然。却又不愿听他这般污了丈夫清名,只气得连发了五六箭朝他射去,纵然不曾射中他,也射死了好几名叛军士兵。

底下的部曲眼见得皇后殿下亲自助阵,个个血气上涌,原本陷入胶着的战斗霎时为之一变,加之叛军人数有限,赶来增援的禁军却愈来愈多,叛军很快便落了下风。

瑞王见对方人马越来越多,心知是守株待兔,暗叫不好便欲逃走。迎面却有羽矢飞来,正中其面。瑞王惨叫一声,自马上摔下。

那策马飞驰而来的正是苍龙卫统领,其后白马玄甲正成攒云之势,很快结束了街巷里的战斗,生擒了瑞王将他擒入府来。

高阳公主心里一喜,匆匆又拉着岑樱下塔。那名统领将捆得五花大绑的瑞王扔至岑樱脚下,抱拳跪下请罪:“下臣救驾来迟,还望殿下恕罪!”

岑樱硬生生忍住上去拳打脚踢的冲动,只道:“你敢拿我?吾乃陛下所封的皇后,我为君你为臣,你有什么资格拿我?”

“何况陛下践祚以前乃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皇位乃先帝亲授,如何得位不正?倒是仙居殿的那位,陛下从未封她为皇太后,何来的皇太后懿旨!汝等这是谋逆!”

盛怒之中的小妇人张牙舞爪的,虽不是史册汗青里的贤后风范,倒也伶牙俐齿,瞧上去便十分地不好相与。

高阳公主心中宽慰,面上微微带了笑意。岑樱还浑然不觉,命人将瑞王带下去后,又急忙问那名统领:“陛下那边怎么样了?”

统领答:“回殿下,陛下尚在永宁寺中,那边也有咱们的人事先埋伏,不会有事的。”

听他如此说,岑樱稍稍放下了心。她望着东边碧蓝的天空,只在心间默默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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