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娇 第38节(1 / 2)
皇帝更怒:“你笑什么?朕问你笑什么?”
朱延文看着他:“不笑什么,我想笑不行么?”
任施章在此只能硬着头皮去当和事老,跪在太子身边劝诫道:“殿下少说两句吧,皇上龙体要紧。”
皇帝狠摔袖子:“他巴不得我死。他不是能耐吗?今日我便收回他东宫宝印,让他自己好生反省!”
这话犹如水珠落到油锅里,炸的个噼啪乱响。众臣愕的不知要说什么,皇上虽然多情,可还是念及着原配和这个嫡长子,奈何太不争气,如今当着群臣的面下了他的面子。
只得好好拧他一把,让他知晓厉害长个记性才行。
可这在群臣眼里却不是这个意思,他们只当皇上生了废黜的心,那谁又是东宫的不二人选的呢自然是呼声渐长的六皇子了。
任施章下朝,只觉得烦累极了,恨不得扒了这身官袍做个闲散人罢了。才刚出宫门,便看着任霁月等在外面。
日头有些晒,烫的他脸皮有些红。任施章走过去道:“弟弟。”
任霁月笑笑:“正巧大理寺今日要到宫里藏书阁借阅书籍,适才看见你们下了朝,便等大哥一道回去了。”
纵使往日再不喜他,可终究是一个屋子里的人。任施章长叹一口,刚抬眼,看见他怀里抱着一个油纸包,瞅了瞅,问:“这怀里拿的可是什么?”
任霁月看了看:“龙须糖。”自然是石榴念叨过嘴的,可他却换了个说法:“我在宫中有位关系不错的兄弟,说此糖香酥不沾牙,便想着带回去让家里人一道尝尝。”
适才瞧了皇家血亲的反目成仇,如今听到任霁月这样说只觉得心里暖洋洋,于是喟叹一声道:“弟弟倒是什么都是家里想着,石榴以前最喜欢吃这种糖,可惜后来换牙了,贞娘便不让她吃了。”
想到那个小娇客,任霁月差不多能想到她听到不能吃糖时的懊恼,于是抿着嘴浅浅笑了,眼神尽是宠溺。不过还好,他走在任施章前面,自然是不会让他瞧见的。
第48章 暗夜光
进府的时候,石榴正坐在忍冬花盛开的回廊下。任霁月走过去,坐在她身边。石榴回头,白皙的手合在医书上的蓝色封皮上,一双明眸盯着他。明明任霁月心里没什么的,却被她看的发慌。微微侧脸,轻咳一声,拿出手里的牛皮纸包。
“什么?”
“龙须酥。”
他存了什么心思,石榴早就知道了,可她如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虽然是她小叔叔,道德、伦、理都都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她,可是她还是容易贪图他给的温暖。
大概这颗心被剑刃穿透过后,便喜欢温暖的东西紧紧的裹着自己,因为那样比较让人觉得心安。
油纸包被打开,任霁月递过去,石榴捏了一团抿在嘴里。
“怎么样?”任霁月问道。
石榴细细品味,也捏了一块递给他。
任霁月心头突跳,伸手去接,石榴却将它递到他的嘴边。
他从未觉得自己的身躯如此的笨拙,在她面前连最基本机械的移动都不能。他愣愣的张嘴,石榴喂给他,合上嘴,薄唇触到她指腹的柔软,任霁月猛地绷紧自己的手,用尽全力控制住想将她抓在怀里一亲芳泽的冲动。
石榴笑着问:“甜吗?”
当然甜啊,不论是糖,还是她的手指都甜的让人心神乱荡。
而石榴却没察觉到他渐暗的眸光,她只是一时心起,想看看他通红的耳背罢了。哪里会知道这般大的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抑或想对她做些什么。
带的龙须酥正好有些多的,正好今天下午大家都在家里,任老太爷这段时间不知在和冯管家忙些什么,今日也得了空,和他们一道喝茶、吃些点心。
桌上当然不止龙须酥一样零嘴,零零散散的颇有些多。可任老太爷捏了一块酥,喂进嘴里,搓着手指尖的粉长叹一声道:“这都几十年了,宫里的厨子换了一茬又一茬,可这味道还是如旧时一般,可惜,物是人非,倒是没有以前的感觉了。”
任施章也叹了口气,接道:“可不是,如今朝堂.......诶,往日便是我们这些臣子斗得死去活来,踩着旁人上位,如今倒是好了,自个先明哲保身,看诸位皇子挑起纷争。”
反正都是一家子人,这些话也不怕被旁人听着。可任老爷子颇不赞许的训道:“你就是一张嘴总是比闭不严实,如今是什么时候,这些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当心皇上杀鸡儆猴看。”
任施章忙道:“爹,我自然是省得的。”
男人之间的话,女人自然不好掺和,絮絮叨叨说了一晌,崔贞在一旁接道:“如今局势这样,连寻个亲事也不大容易了。太子阵营的官家嫁娶之事只选他们那一茬,六皇子和八皇子那道也是这般。可怜我们家孤零零的立在顺天府,石榴也没有一个人说亲。”
一说到石榴的亲事,便如同触到了任霁月的逆鳞,他一字一句道:“嫂嫂想岔了,如今这些时候,我们任家是纯臣不讨好,可待新帝登基,那些官家可又会得了好?自古的皇帝没有不多疑的,多说多错,多做更是心怀鬼胎。如是以后,忠诚旧主,还可以落下个好印象。到那个时候在做打算也不迟。”
石榴怎会不知小叔叔如今说这道话是何意?好笑的瞧着他去,却看他抿嘴偏头,一气呵成。哈哈,大概是不好意思了吧。
任老太爷看着颇不是个滋味。原想着将这个小子带回任家了了他娘的恩情,哪知自己把自己的孙女给赔了进去。可拦也拦了,打个打了,又不能挑破闹个鸡飞狗跳,于是只能冷了脸道:“你倒是算了个清楚!”
任霁月恭敬的听着训斥,至于听进去没有倒是他自己的事了。
崔贞听后,脸色更是差:“这么说,还得等那么些时候?如今同石榴一起玩得谢婉都有了自己的亲事,可我家石榴呢,还是八字没个一撇,等新帝登基后,我家女儿不都成个老姑娘了么?”
石榴也不想太早嫁人,再说了她又不像谢婉那般有了心仪的郎君。她拿话劝导了一番崔贞,至于老太爷怎么想那便是她的事了。
石榴怎么心里能安便是了。
朱延文坐在桌上一壶又一壶的喝着冰凉的酒,梦南已然被他打发到其他院子里去,整个东宫竟无人敢规劝他。
他身边立着的是花了被皇帝厌恶的代价而娶回来的新妇许锦媞,盘儿尖的脸有些娇弱,一双眼睛总是不敢正看看人,略略看过去样貌的确同她姐姐有几分相似,可是精神头却不像。
许锦绣永远是傲慢且疏离的,她的手腕捏着的是青檀木的佛珠,身上隐约有菩提的清香,哪怕自己珍视她、怠慢她,她总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
而她妹妹就大不同了,谄媚、乖顺、低贱。
若死的人不是锦绣而是她妹妹又该多好?
朱延文放下杯盏,招了招手:“过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