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女提刑 第43节(1 / 2)
易长安呵呵笑了起来:“二柱,你知不知道人生四大喜是什么?”
刘二柱张口就答了一句:“知道啊,什么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什么什么的吧。”
“对,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这是人生四大喜,那你知不知道这人生四大喜,每一句后面添两个字,转眼就会变成四大悲?”
四大喜每一句后面添俩字就能变人生四大悲?刘二柱懵头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易大人,你那脑袋里装的聪明,我脑袋里装的可是浆糊,添俩字儿变四大悲,这打死我也想不到要怎么添啊。”
易长安漫声念了出来:“久旱逢甘露——一滴,他乡遇故知——债主,洞房花烛夜——不举,金榜提名时——重名,二柱你说,这算不算人生四大悲?”
刘二柱咂巴了下意思,“噗”地笑了出来:“易大人你真是……哪儿找的这么些段子,这不是故意坑人么!”
易长安也哈哈笑了起来:“这是别人做的文字游戏,我瞧着好玩才拿了过来;以后你到别人面前也可以抖一抖这派头啊。”
两人开着玩笑,一路轻轻松松地往滁州府驶去,浑然不知道此时那支迎亲队伍已经进了一家挂了“周宅”门牌的宅子,陆续从里面运了嫁妆出来;而路边,有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当先那一抬抬沉重的嫁妆,目光中闪过贪婪……
拂晓,曙光微亮,贴满了大红双喜字的房间里有了些许动静。
男子起身着好了衣物,回头看了肩头出大红喜被的新娘一眼,低声含糊地叮嘱了一句:“你继续睡会儿,一会儿到时辰了我再唤你起来。”
昨天一夜被翻红浪,新娘也着实累了,又难得男人这么体贴,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男子刻意放轻了手脚,房间里传出一阵轻轻的、息息苏苏的声音后,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天色逐渐大亮,新娘带的陪嫁丫环听着房间里还没有动静,着急地转了几圈,才小心翼翼地上前敲了新房的门,低低唤了一声:“奶奶,奶奶?时辰差不多了,一会儿还要给翁姑敬茶呢,该起了!”
连唤了两声,还在床上侧卧的女子才懵懵被叫醒过来,一眼看到陌生的环境,想起了自己昨夜已经嫁了过来,打着哈欠应了一声:“芍药,什么时辰了?”
“再过两刻就辰时了……”
女子一惊,急忙坐了起来:“哎呀,时辰晚了!你快进来帮我梳洗!”
主仆两人一时忙忙碌碌,倒没有想到新郎去了哪儿,直到新娘已经净了脸,正等着丫环帮她挽发,这才想了起来:“爷呢?他先起的时候还说时辰到了就叫我起床呢,这会儿人到哪儿去了?”
“奴婢赶早就在外面候着呢,没看到少爷的影子啊?”芍药也是一头雾水,“奶奶,不会是少爷他先过去……”
女子摇了摇头:“应该不——”
一句话没说完,女子突然一眼瞥见自己放在新房的那几只箱笼有些不太对劲,连忙几步走了过去,手才摸到箱笼盖子就一下子停顿了下来,慢慢地、颤颤巍巍地举到自己面前……
芍药从后面赶来,刚好一眼看到女子那只手,不由惊惶地尖叫了一声:“啊——”
第102章 救人
陈岳打马经过,见一户人家门上贴的大红双喜被人忙忙地几手撕了下来,转而挂上了白幡黑幛,心中略有些奇怪。
这家才贴了喜字,显见得是刚迎了新妇进门,怎么转眼就挂丧了?莫不是娶亲是为了冲喜?
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转而过,陈岳就带着人飞快地驶过去了。这一回抓到的这名黑麟卫当年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喽罗,嘴巴不够硬,上头刚刚审讯出一点线索,飞鸽传书急召他过去。
陈岳正上急这事,对于这些民间之事也不在意,带着人飞快地离开了。
马蹄的扬尘刚刚落下,挂了丧幡的人家就突然大门洞开,一堆人推搡着一个鬓发凌乱的年轻女子,哀声不绝地出来:“大家快来看看啊,就是这个,昨天才嫁进我家,夜里就伙同奸夫害死了我儿!”
新妇身上的大红常服还没有来得及换,被夫家的一群人揉得狼狈不堪,一双眼哭得红肿,脸上眼泪未干:“我没有!你们胡说,我根本就没有——”
只是女子尖细的声音被那群人震天的哭喊声掩下,吵闹中周围根本没有人能听得清她在叫些什么。
整条街道的人都被惊动着站了出来,远远看着那群人指指点点:“这不是梁家吗?他家独子不是昨天才娶的亲,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们瞧你们瞧!大红喜字都挂成了丧幡了!”
“出什么事了?”
“梁太太长哭的呢……”
“我刚才听到了一耳朵,好像是他家才娶的媳妇昨天夜里伙同奸夫杀了梁家的独子!”
“咄!这对奸夫,就该拿去沉塘!”
“这下老梁家可惨了,他家梁大郎可是独子啊,去年才考了个秀才,老梁家还指着他光宗耀祖呢,娶妻不贤啊,这下可绝后了……”
“……听说是娶的周家富户的女儿,商家女就是商家女,家里虽然有几个钱,可这德行……啧啧……指腹为婚这事儿还是不靠谱啊!”
“梁太太昨天还在跟我们晒她儿媳妇的嫁妆有多丰厚呢,真没想到,今天就白发人送黑发人,可怜啊……”
“快走快走!他们是往府衙去了,肯定是要府尊大人给他们伸冤做主去了,这架势,今天一准儿要开堂审案的,要去得晚了,就赶不上站前排了!”
“走走,去看府尊大人审奸夫去!一定要判他们个千刀万剐,伤风败俗不说,还祸害了人家梁家唯一一根独苗……”
定州城内这条街道上的群情汹涌,而定州往滁州驿道旁边的一片山林里,易长安正叫苦连天。
她半路上三急,瞧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好钻进驿道旁边的山林里去天然施肥了;因为担心被刘二柱看到什么,还特意走远了些。
完事后听到有山泉水声,易长安随便就过去洗了个手,还没回转身,身后就有一个人扑倒过来,刚刚够着她的脚就晕倒了。
晕倒的是名年青男子,一身的血迹斑斑,瞧着伤得不轻,因为倒地,有些伤口又渗出了血;不过这人都这样了,居然能够撑到现在见到人了才晕倒,也算他够顽强的了。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好是坏,不过见死不救,易长安却是做不到。
幸好泉边就长得有刺儿菜,就是学名叫小蓟的那种植物,这玩意儿易长安还是认得的,既是野菜,也是一味草药,新鲜捣烂了敷上伤口,可治外伤出血。
易长安捣了一大把刺儿菜糊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这人的伤口给糊上了,又撕了自己的一件里衣给他当了纱布和绷带。
正在系着这人手上的一条绷带,年青男子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一些,睁眼看到易长安的动作,费力地开了口:“谢……谢谢,劳烦……劳烦你……扶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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