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公子追妻日常 第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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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令薄唇紧抿,目光直直地盯着走在前端的书生,直瞧得柳如风脊背发寒,极想快步走回去。他顿了顿,才闷声道:“你原本不喜欢他,现在怎与他这样亲近?”

“亲近?”苏夭夭低低笑了笑,颇是不以为意道,“这怎么能算亲近呢?只是熟识些,况且杨姐姐嫁予他……”苏夭夭倏地顿住,眸中闪过一丝警醒,“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原本不喜欢他?”

下山前,师兄却曾说过,杨姐姐因了她的缘故被关入刑部大牢。师兄已然着人将杨姐姐救了出来,且许了杨姐姐和柳如风一个安稳。

但安稳既是安稳了,杨姐姐断不会连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也细细的同师兄派去的人说上一番。

陶令下意识轻咳一声,说漏嘴了。

然他一惯不喜扯谎,到底是闷着声音道:“当时你在姜德镇,我不放心,遂……”

“你着人暗中保护我?”

“是!”

苏夭夭立时双手挽住他的手臂,满眼柔光的笑起:“我就知道,师兄从未放下我。”她极是心满意足,自是不曾瞧见陶令一闪而逝的心虚。他确然是保护她,但更怕她被什么不长眼的人给惦记了。

苏夭夭想起她先前在噩梦中惊醒那次,十六道她又做噩梦了。那时她一心牵挂着师兄不曾细问,现在想来却是师兄一直知道她的近况,从未真正放心。

他们跟在柳如风身后,走了不多远,便瞧见两个院子紧挨着,其中一个院子前正站着一个女子翘首以盼。

苏夭夭急急地跑过去:“杨姐姐。”

杨婉婷那时只听说她为了救陶公子吃了不少苦头,现下见她无碍,一颗心总算放下来。直至陶公子也走了过来,方才和柳如风一道跪下,正经叩谢:“多谢陶公子救命之恩!”

陶令身姿笔挺的站着,眼里瞧见的只是夭夭对这两人的过分亲昵。

苏夭夭见他们的猛地一跪,着实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杨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你也不会受我们牵连被关进刑部大牢,应是我和师兄同你们道歉才是。”

两人起身,随后进了院子,招呼他们进门,后又将一早做好的饭菜端上桌。

杨婉婷的手艺一贯很好,苏夭夭这顿饭吃得极香,心下只觉得这样的时光,实在圆满极了,倒是师兄的脸色一直不大好。然而当着杨姐姐的面,她不好问,及至同杨姐姐道别,回了他们自己的院落,方才不解的凝着他:“师兄,你今日……这是怎么了?”这一餐饭,筷子没动几下,就连杨姐姐诚心诚意的道谢也只是简单“嗯”了一声。

原本,能与杨姐姐做邻居便是师兄给她的惊喜,怎么惊喜到了眼前,却是师兄不大欢喜了?

陶令顾自走到厨房,不顾自个白衣洁净如雪,当即便弯下身燃了灶火,开始烧水。

及至水开,又将热水盛到盆里,掺了一些凉水方才径自端至她的房间。苏夭夭亦步亦趋的跟着他,眉目紧锁,颇是不解师兄到底是要如何。

仍是师兄拎过她的手腕,将她摁在凳子上,冷冷道:“洗脚。”

“哦。”她闷闷地应了声,正经是头一回如此琢磨不透师兄的心思,但眼瞧着师兄就要做,慌忙叫住他,“师兄?”

陶令身形一滞,遂转过身,一眨不眨地凝着她:“明日起早,我来做早饭。”

“呃?”苏夭夭一怔,遂想起师兄原先说过的,日后他来叫她起床,为她束发,给她做饭,教她练剑。然她还不曾回过神,师兄轻飘飘的撂下几个字便走了。

他道:“我的手艺并不比杨姑娘差。”

“啊?”好坏又如何?苏夭夭一时不解,遂弯下身脱了鞋袜,然她刚把脚丫子放进洗脚盆,倏地就后知后觉的意会出个中含义来,却原来,师兄这是吃醋了呀!

她立时手舞足蹈,欢喜雀跃的不行,水花溅得四处都是。

这一夜,苏夭夭睡得极其好,似乎只要确认师兄就在身边,她便能睡得安稳。过去那一年,她时不时就要做噩梦,不是梦见师兄出了意外,便是他们两人长剑相向,你死我活。

次日清晨。

苏夭夭起床时,师兄果然已将饭煮好。她洗漱过后,便捧了碗预备喝一口便大加夸赞。结果,那一口粥单是落在口中便有些不大想往下咽。然而师兄正直直的瞧着她,她立马仰起脸,将剩下的悉数喝了下去,然后像小鸡啄米似的不停地点头。

“真的很好喝!”她竭力夸赞着,顿了顿又是慌忙补充,“比杨姐姐的饭做得好吃多了。”

陶令冷冷地瞥她一眼,这番恭维未免说得太有痕迹了。

“我去钓鱼。”说着,便是拎了木桶拿了鱼竿就要往外走。这里靠近河,自是靠钓鱼营生。虽是他们不缺银子,但过日子总要打发些时间。

苏夭夭难得瞧见师兄如此别扭又竭力冷清的模样,当然要多看几眼。当下便跳到他身前,挡住他的去路,一面眨巴着眼睛感慨:“师兄,昨晚你是吃醋了么?你吃醋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呀!”

陶令嘴角一抽,当即便错过她直直的向河边走去,唯留下她一人原地雀跃的跳着。

第32章

苏夭夭愉悦过后无事可做,便去拜访了杨姐姐。杨婉婷正绣着什么,瞧见她来了忙起身相迎。她凑近了看,才瞧见是一对鸳鸯。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苏夭夭才反应过来:“柳如风呢?他不在家?”

杨婉婷的目光略有些飘忽,缓缓地便暗了下去:“他在镇上的学堂教书,一早便走了。”

“杨姐姐?”苏夭夭不解地看着她,她似乎有心事。

杨婉婷握住她的手,心内不安的话也唯有同她倾诉一二:“我们在这里也住了些日子了,我总想,现在的日子可否委屈了他?他寒窗苦读十余年一心想要高中,结果……现在和我过这样清苦的日子,我总怕……”

苏夭夭细细思索了一番才严肃道:“杨姐姐,别的我不知道,但柳如风那样的性情,既是做了选择,想来便不会后悔。再者,以他的性子混迹于官场只怕也不好混。现在日子无忧,不也很好。”况且,以杨姐姐往日清淡的性子,这样拿捏不下,倒是真不像她。

杨婉婷略犹疑了片刻,才缓缓道:“在入夙夜楼之前,我也是位千金小姐,父亲是七品县丞。后来为我择了夫婿,也是当地富商之子。哪料他贪婪烂赌,后来竟将我也卖了出去。”

她每每思及此事,便觉得心内惶惶不安。

“我原本是再也不信这世间男女情爱,但柳公子与别人不同。他待我极好,可正是这份好,才令我万分不安。”他太好,便要她觉得她承受不住。

杨婉婷终是一手放在腹上,低低道:“夭夭,我有了身孕了。”

苏夭夭方才还琢磨着,怪不得杨姐姐原先的性子那般冷清寡淡,却原来是有这样的前情。这时陡地听见身孕一事,眸中陡地升起莫大的惊喜来:“当真?”

杨婉婷看她如此欢愉倒被她逗乐了:“我有了身子,你怎的比我还要高兴?”

“我瞧过许多话本子,总是郎情妾意这故事便是终结了,我还未见过有了身孕是何种情形?”苏夭夭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两个情意绵绵之人孕育了新生命,感觉甚是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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