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六扇门大佬递烟 第143节(1 / 2)
第164章 扼杀
“你那时候还养了昭昭。”说起这件事时, 傅成璧的眼睛里有淡淡的光彩和笑意, 似乎是她所有不想回忆的往事中唯一的趣事,“现在也得要看好它。它可爱到处留情了, 京城方圆十里的母猫或许都被它摸过屁股。”
段崇:“这么厉害?”
傅成璧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还是你告诉我的呀。后来六扇门里好多人都养了猫, 都是它的崽子。”
段崇瞥了一眼卧书案上打盹的昭昭, “……那是得看好才行。”
有一次秋猎,李元钧点将段崇护卫。
因李元钧不喜欢猫, 在成婚前,傅成璧将猫儿昭昭送到其他人家护养。
后来不知如何辗转落到段崇手中,昭昭就常驻在六扇门,期间与母猫偷情, 产下一窝的小猫崽。昭昭父性强大,那些小猫花色皮毛个个赛他, 想不承认也不行。
于是六扇门为昭昭承担起这份责任,人手一只猫领来将养。
秋猎期间, 傅成璧与段崇偶有交谈, 都是谈及这件事。她得知昭昭过得很好,神色雀跃,眉梢上都是笑意。
她一心都在猫上,却忽略了眼前的男人在拿甚么目光看他。段崇自认将情绪掩藏得很好, 可也藏不住眸中璀璨的光芒。
可傅成璧对他没有任何儿女情思, 段崇又是个死守规矩、绝不会越界的人, 两人甚少独处的时候,他都极为严格地遵守着男女之防、君臣之别, 没有任何逾越。
一次次的考验中,猎人没有任何收获。李元钧最终厌了,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沸油一样煎熬着他的心,只要放下折子,一闭上眼,就是傅成璧跟段崇在一起时的样子。
嫉妒。
对于他来说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情绪,又是因为段崇而生。
他不再给他们二人见面的机会,甚至开始尝试着相信傅成璧。傅成璧也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身为一个帝王,终究会拥有许多女人的事实。
两个人僵持数月的感情破了冰,逐渐重修于好。
宫里新鲜的面孔换了一副又一副,李元钧予傅成璧的恩宠不减,没过多久,宫中的小皇子和小公主呱呱坠地,会跑会跳,也不过就是转眼间的事。
只有傅成璧的肚子一直没甚么动静。
她是着急的,找御医来调养身子,甚至连民间偏方都尝试过,可怎么都不成。御医让她不要着急,说孩子都是天赐的缘分,急不得。
向倚竹大概看出了她急切想要怀孕的心情,拜到她宫中,也不避讳,也不隐藏,对她说:“皇后娘娘知臣妾向来不藏阴私,不说暗话。臣妾服侍皇上多年,同娘娘一样一心一意爱护皇上,所以今日臣妾就算是以下犯上,也要向娘娘冒死谏言。”
傅成璧请她起身,慢慢讲来。
向倚竹跪地不起,抬着清名柔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质问:“子嗣一事,皇后娘娘何必执着于此?害了您自己,害了傅家,也害了皇上。”
傅成璧甫一听这话,实在荒诞。她是李元钧的妻子,为他生下孩子,何以就是执着?又何以会害了别人?
“您跟皇上是连着筋脉的血缘关系,纵然皇上不在乎,百姓朝臣会不在乎吗?前儿个朝堂上,言官都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骂皇上荒淫无度,往后史书工笔一落,皇上污秽的名声不仅布于大周,还要布于千秋万代。”
“那个孩子……日后继承皇位,又该承受何等骂名?”
“这些事尚且不论。且说皇后娘娘从王府起就伴于皇上左右,承宠多年却无所出,难道娘娘就不觉得奇怪?”她抬起眼,眼里有冷锋,“娘娘的兄长是武安侯,盘踞在西三郡拥兵自重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娘娘诞下龙子,皇上能不忌惮吗?”
向倚竹万事都要做得聪明。她自矜高傲,不屑于使甚么阴私手段,就将残酷的现实揭开摆到明面上,等傅成璧自己选择。
起初,向倚竹所说的每一句话,傅成璧都不相信。不过向倚竹让她开始明白,自己不单单是李元钧的妻子,还是大周的皇后。
她和李元钧之间不仅仅有爱慕,更隔着权力和算计。
李元钧将傅谨之压在雁门关,迟迟不将他调回京城任职,大抵真是在忌惮着他手中握着的兵权。
现下如果她怀了孕,哥哥又不知会猴年马月才能离开雁门关。
傅成璧知道哥哥去西三郡仅仅是为了完成父亲生前夙愿,绝非贪恋权势。他还曾经对她说过,如果日后她想留在京城,那么日后他就回京任个闲职,二人再无生离;若她想回家了,他们就一道再回庐州去,继续过从前的小日子。
这样的傅谨之,又何须忌惮呢?
傅成璧不知该如何让李元钧信任哥哥,就打算等哥哥了却父亲遗愿后,说服他上交部分兵权。往后无论是继续留在京城任职,还是退回庐州自居,都能平平安安的最好。
等到那时她再作怀孕的打算也不迟。
为了保险起见,玉壶拿过避子汤给她喝,可她到底不舍断了这来而不易的母子缘分,只喝过一次就作罢。
居室中的灯火一跳一跳的,晃得傅成璧眼睛发涩。
她螓首深垂,目光略有凉意:“我想,他应该不喜欢我。只是因为需要哥哥才要娶我的。”
有些事她不想细说给段崇听,怕他会介意,也怕他会伤心。因为她那时候就是傻乎乎地喜欢李元钧一个人,想为他诞下麟儿,可他的确如向倚竹所说,不太想要有着傅家血脉的孩子。
那晚明黄的帷帐低垂,缠绵至深,李元钧扼住她的脖子,伏在她身上拿血红着眼盯着她。
傅成璧痛得要蜷缩起身子也是不成。他给得一切,她没有选择,只能完完全全受下。
事后,李元钧就简单披了件八宝开衫坐在床前,一言不发。等到宫人端进来一碗汤药,他一把扯过傅成璧的头发,迫使她仰起头,将苦汤药尽数灌下。
苦涩和酸辣折磨着她的舌尖还有神志,傅成璧甚至都感到了濒临死亡的窒息。
这一碗避子汤灌下去,断了她所有的痴心妄想。往后与他再多浓情蜜意的恩爱,都填不上这夜李元钧亲手划下的这一道深沟长壑。
余下诸事更不用提,再与段崇有关的就是在鹿鸣台。可唯独这件事,傅成璧连想都不要想。
她转而小力地揪着他的袖子,嘟囔道:“就这样了。”
段崇半晌没吭声,听她只言片语说了一些,内心涌动着翻江倒海似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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