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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看着阮月安,让她把裴邵也叫过来。

阮月安给裴邵发了消息,裴邵说他现在在公司有事,可能得晚一会才有时间。阮月安也没什么事,就开着车过去了,在楼下等他下班。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裴邵终于发来了消息,说他马上下来。

阮月安回了个好,把手机搁在腿上,扶着方向盘望着前面出神。

隔着朦胧的雨幕,裴邵撑着伞在停车场望了一圈,找到他要找的人了。

阮月安在车里朝他招了招手,裴邵笑起来,也冲她摆摆手,踩着雨水过去。

坐进车里的时候,衣服跟皮质座椅摩擦,发出一阵声响。裴邵边收伞边跟她抱歉,说会议开得太久了,他没办法提前离开。

“没事,也没等多久。”阮月安伸手摸了摸他的衣袖,冷冷的,带着潮意。

裴邵收了伞,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扭头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吸了口气,“嗯…真香。”

阮月安笑了起来,凑过去在他脸上也亲了一下,吸了口气,“嗯…真臭。”

裴邵笑骂一句,捏着她的手,问她,“车里有吃的吗?今天公司一直有事,忙得没时间吃饭,饿死了。”

“应该没有吧…我车上不怎么放吃的。”这么说着,阮月安拉开储物箱,在里面翻了翻,什么都没有。

裴邵眼明手快,从里面底下抓出两颗糖,捏在手里,“糖也行,真饿了。”

他撕开包装,把硬糖含在嘴里,薄荷味在口中化开,很冷厉的味道。

裴邵眯了眯眼,“怎么你车上也有薄荷糖啊……”

阮月安看着倒视镜,扶着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捏着方向盘转弯,开出停车场,“之前蒋绎开过我的车,他放这的吧……除了他也没人那么爱吃薄荷糖。”

“确实……”裴邵笑了一声,伸了伸腿,“他这习惯挺长时间了,好像从高中就有。”

忘了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大学。裴邵又看见他吃薄荷糖,一时兴起,问他,你这是对薄荷糖有瘾啊?蒋绎笑,说是习惯,还没到有瘾那么严重。

他一笑,裴邵也笑,说以前没注意,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这个习惯的。蒋绎说,仔细想想,这个习惯还是因为他才养成的。裴邵很惊讶,问他什么时候,他又不说了,只说忘了就算了。

裴邵想了很久都没能想出来蒋绎为什么会因为他养成这个习惯。

阮月安看着前面的路况,没接话。

雨还在下,路边亮着路灯,被雨照着,雾蒙蒙的。

车窗上起了一层雾,裴邵伸出手指在玻璃上划了两下,指尖沾湿了。

他收回手指,弯起手指在手心蹭了蹭,扭头看阮月安。她看着前面的路况,很认真。前面有辆车开得很慢,她打了转向灯,想要变道超过去。

“你戴了我送的项链吗?”他问。

阮月安嗯了一声,超了那辆轿车,关了转向灯。看了他一眼,“昨晚就想戴给你看的,怎么叫你都不醒。”,阮月安单手扶着方向盘,捞起脖子上的项链给他看,“好看吗?”

裴邵点点头,“好看。”

阮月安哼哼两声,放下手,盯着前面的路,问他,“那你这一天,只早上喝了半碗汤啊?”

“是啊……忙得不行。”裴邵抬起手,搁在车门的扶手上,手指在上面轻轻敲打。

“我们现在过去可能有点早,姑姑他们才出发。我找个便利店先给你买点吃的可以吗?今晚就不要喝酒了。”阮月安皱起眉,邵建安的酒量很好。刘秘书今天应该也会在,他的酒量更好,如果喝酒,裴邵只会比昨天更难受。

“等会你就说感冒了在吃药,别喝酒了。”

阮月安扭头看了他一眼,他一直看着车窗外,不吭声。

“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裴邵扭回头,看着她,笑了一下,“听到了,不喝酒。”

阮月安与他对视一眼,扭回头,看着前面的路,没说话。

“我昨天真的喝太多了……”裴邵叹了口气,看着她的视线一垂,落在她的手腕上。

她扶着方向盘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个玉镯。

阮月安所有的玉镯他都见过,现在戴着的,是蒋绎送给她的。

他好像从没有送过阮月安玉镯。

裴邵松开握着伞柄的手,雨伞歪倒,靠在他腿上。

他抬眼看着阮月安,问她,“早上走得太急了,都忘了问你,看到门口的花时是什么心情。”

阮月安笑起来,扭头看了他一眼,“还能是什么心情?我特别高兴,这辈子简直没有更高兴的时候了!”

这话说得让他很受用。裴邵忍不住笑起,“我昨晚真不该喝那么多的,没能亲眼看到你高兴的时候真的很可惜……”

“我现在也很高兴啊!”阮月安看他一眼,“你想看我的反应,我还想看你的反应呢。那么多花,真的……”

她顿了顿,笑,“我第一次收到那么多花,我也是第一次收到花能有这么开心。”

裴邵笑着,不说话了。

车子转了个弯,裴邵歪着身子,看向外头。

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昨晚……是你一个人把我带回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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