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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地上横七竖八躺了黑衣人,许忆解决完,迅速回头。

十三皇子正扒拉在马车上,撅着屁股往里面偷看。

拎着郁恪的衣服,许忆板着脸道:又是你。

郁恪给他做了个鬼脸:就是我。

殿下。

马车里传来楚棠平淡的话语,两人同时转过头去。

楚棠静静坐着,袅袅余香如檀木冷泉,沁人心脾。他说:有跟踪人的时间,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

郁恪抖了抖,仿佛被凌凌琴弦缠住了,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的宋总是楚棠现代的一条线,之后极有可能和郁恪碰上面hhhh

楚棠的新戏开拍了开拍了,养孩子了养孩子了记

第4章 先帝遗脉

对于楚棠此人,众说纷纭。

有人言之凿凿,说他从小被送去佛寺修养,是因为身体不好,弱不禁风,需要佛灯庇护。有人信誓旦旦,说他貌若无盐,长着三头六臂五大三粗,像契蒙人,能抡起大锤倒拔杨柳。

有人说他天生不祥,前任国师见之即恶,所以送离了京都。但也有人说他命里带运,秋天出生时花团锦簇,福星高照,奇观蔚然,前国师舐犊情深,怕别人对楚棠心谋不轨,便将他送去明月寺,祈求他平安度过一生。

郁恪没出过民间,他只在宫里的侍女说闲话时听了几耳。印象里的旧国师凶神恶煞,不苟言笑,喜怒无常,比他的父皇还残暴,所以一直以为他的儿子也是像传言那般,非黑即白,非此即彼。

但惊鸿一瞥过后,他忽然悟到了不听信谗言的道理。

楚棠一点儿也不丑,单从他露出来的部位看,他要是丑,郁北就没有美人了。但他为什么戴面具呢?

郁恪觉得他颇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他非常想看看国师大人面具下的容颜。

系统如果知道他的想法,会无语地吐槽一句,堂堂未来皇帝,从小就颜控,无药可救了。

其实对于郁恪这个仅存的皇子来说,楚棠那一句约等于让他小心项上人头的话更应该令他胆战心惊,想法良多。

国师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他要他的人头,还是他知道有人要他的性命?

这其中关系,想想便危机四伏,生死攸关。

但郁恪不管,他只想知道楚棠是不是那个风雪夜里救他的人。

因此,被许忆揪住命运的后颈皮时,郁恪踢了踢脚,执着地问道:国师大人,一个月前你是否见过我?

车帘动都没动。

楚棠平静道:今日以前,臣不曾踏出明月寺,自然和皇子素未谋面。

是这样吗?声音相似是巧合吗?

如果那夜真是他,他没必要否认救过他吧。他虽然手中权力稀少,但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拉拢一个仅有的皇子,对国师也没什么坏处吧?

可能真是他想多了。

郁恪耷拉下脑袋:对不起,惊扰到国师了。

里面似乎传来轻轻的一声嗯。

许忆招手,一个黑衣侍卫仿佛从黑暗中走出来,抱拳道:大人有何吩咐?

送他回去。许忆说,想了想,又道,替殿下收拾好,一炷香后带往光明殿。

是。

楚棠忽然道了句:等等。

黑衣侍卫上前。

京都大道上,郁恪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马车,心想,既然他不是,那以后还是保持些距离为好。

光明殿,皇帝议事上朝之地。晨光熹微,温柔地照耀大地。

殿门前一片空旷的平地,丹墀长如龙。群臣衣冠整洁,手持白笏,站立在空地上。

郁恪身后站着挺直的侍卫,是沈丞相为防止他又偷跑派来看守他的。不过他不在乎。

他捏了捏因为吃得太饱而微微鼓起的肚子,悄悄地、不得礼地打了个嗝。

被送回皇宫后,那黑衣侍卫让人给他准备了一顿可口的早膳。

他有点懊恼地想,是不是自己在掀帘子钻头看的时候,肚子刚好叫了一声,给楚棠听到了?所以离开前,他还吩咐了侍卫让他好好吃东西?

虽然他还小,但也清楚修养好的人是不可以发出那种声音的。太丢脸了。

郁恪揉了揉红红的脸。

那宫女知道侍卫是国师的人,丝毫不敢怠慢,第一次给他端上了热腾腾香喷喷的早膳。

他对我真好。

记 郁恪捂着嘴,又悄悄动了一下。

不管是出于对皇子示好的心机,还是仅仅因为可怜他,这一份温柔他都记下了。

刚才还暗暗下定决心远离国师的十三皇子,现在无比想再钻马车偷偷看一眼国师。

保持距离?那是什么?有国师可口吗?

他是说国师让人准备的早膳。

沈丞相和楚国师是同时来的,在两方遥遥而立。

万丈柔软的红色长毯上,沈丞相方才回府换了衣服,给了楚棠一个礼貌得体的笑。

楚棠没看见。

沈丞相嘴角抽了抽,自我感觉这个目中无人的年轻人脸上的面具都透着一股轻蔑。转而他又仔细看了看,这人不就没有表情吗,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大的动作,肯定是错觉。

他在心里哼了一声,年轻就是不好,沉不住气。一回来就将争权的心思都暴露出来了。

朝堂之上,能站在众臣最前面的,也就他们两个了。

远处寺庙的暮鼓晨钟声似乎传了过来。礼乐悠扬响起。

楚棠慢慢走上白玉长阶,身后跟着两个手捧锦盒的侍卫。

他今天一身银边黑锦袍,长发玉冠半束,细白颈项修长,腰身劲瘦,身姿挺拔,步履不缓不急,显得贵气又优雅。

底下有的宫女忍不住抬头多瞧了几眼,有些还暗暗比了下自己的腰身,下决心以后少吃点。

郁恪的目光情不自禁就追随着他。

楚棠登上了高台,回身一刻,钟乐一扬,仿佛这人合该天生便如此耀眼。

他依然戴着面具,隔了那么远,没人说什么。

沈丞相站在高台右侧,眯了眯眼。

诸位大臣,楚棠开口,声音如同含有内力般,泠泠清澈,单刀直入,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各位在此,不如趁早商定储君。

众臣:

商定什么?储君?这不是由皇上定的吗??是他们这些臣子能商定的吗?!这人怎么能如此淡定地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还当着黑压压一片人的面说的!表面功夫都不会做一下吗?!

李大人在心里狠狠咆哮。这国师是不是在佛寺待傻了?哪有人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储君的?这要让天下人知道了,传出去就是他楚棠谋朝篡位、越殂代疱啊!他还要不要名声面子了?

郁恪心里一惊。储君?是他吗?

他抿了抿唇。楚国师果然是有目的的。

一片鸦雀无声。半会儿,李大人出列,道:国师说的是。但一个月前,契蒙逆贼派刺客混入皇宫,诸位皇子不幸随先帝而去。先帝遗脉,现在只有十三殿下了

在场的人心知肚明。能名正言顺继位的只有郁恪。他们接下来投奔哪一派,就看这个无依无靠的皇子了。

留下的人都跟人精似的,知道得见风使舵才可以在风雨飘摇的郁北中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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