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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楚棠拍了拍他的背,不置可否。
郁恪用裹着厚纱布的手包住玉佩,悄悄亲了一口。
有句话他刚才没敢说出来,怕楚棠觉得他异想天开:你不止要做国师,还要做我的太师
将来你就是郁北的帝师,万万人之上,无人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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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小年糕
楚棠给紫宸宫重新挑了些宫侍。
之前的人,目无主上,勾结逆臣,以下犯上,全罚去刑役司做苦差事了。在太子殿下膳食里动手脚的,全部杖毙,按照当朝律例,本还该株连九族,但楚国师和太子仁心,只追究一人之事,不牵连他人。
宫殿门前,新来的宫侍乌泱泱聚在一起,低眉顺眼,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大太监在他们面前训话,扯着尖嗓子道:从今往后,这紫宸东宫便只有一个主人,希望你们尽心伺候,不要害了家里人。听明白了吗?
是。
月容站在他们前列,随众人跪下行礼,裙摆委地,漂亮的宫裙束出一道婉约纤细的身姿。
她是唯一一个留在紫宸宫的人。思及此,她偷偷抬眼,看向那人。
紫宸殿的朱红匾额下,大太监一脸笑容地回过神,走到屋檐下,弯腰道:国师大人,您尽管放心,有我看着,他们绝对不会再犯。
屋檐下,有宝石珠帘轻遮阳光,微风吹过间,有珠玉轻响。那人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一手随意搭在扶手上,声音也像清泉洗玉:麻烦总管了。
大太监没想到这个大权在握的国师如此好说话,连忙道:国师折煞老奴了。
楚棠:可郁北将来的主人只有一个,总管将我的名字放在太子前面,才是折煞臣了。
他说话声一如既往,冰凉凉的,叫人听不出喜怒。
大太监背后一身汗,马上跪下道:老奴知错,求国师恕罪。
楚棠起身,拍了拍一尘不染的衣摆:好了,开个玩笑。
谢国师。大太监颤巍巍道。
楚棠!一道响亮的童音越来越近。
软乎乎的小孩儿从身后扑过来抱住楚棠的腿,高兴地道:哥哥!我都安排好了!
郁恪小脸上都是要夸夸要抱抱的得意神情。
楚棠弯腰,一把抱起黏在他腿上的小年糕:安排什么?
拜你为师的礼制!郁恪用手指绞着楚棠的长发,道,他们可太听我的话了。我一说他们都照着做。
虽然大多是拜楚棠的威风,但等他长大了,一定能让他们从心里怕他、听他的话,他要反过来给楚棠撑腰,不让他这么操心。
乖。楚棠摸了把他通红的小脸蛋,转过身,让郁恪看着庭院里的太监婢女和侍卫,来,挑几个做你的贴身宫侍。
这十几天楚棠都待在了郁北,没有回去。他忙着处理郁北诸多烂账,郁恪倒不谙世事,一心只鼓捣他的拜师事宜,就跟专心玩泥巴似的。
楚棠便由得他去了。
郁恪看了看满庭院的人,随手点了几个面善的:就这些吧。
大太监机灵地带人退下了。
人一走,郁恪便迫不及待道:哥哥,你那天一定不能消失!
我这几天不都在这里吗?楚棠道。
郁恪搂着他脖子,嘟囔道:好像也是。但楚棠总在忙,就让他有种错觉,仿佛楚棠一眨眼就又不来看他了一样。
他摸摸楚棠脸上的银面具,换了种说法:哥哥那一天都是我的。
好。
郁恪蹦蹦跳跳地走了。
宋双成来的时候,郁恪正板着脸教训下人:国师不喜欢这个礼花,太丑了,扔掉扔掉。
宋双成:
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心情叫作对颜控的无语。
太子殿下。
什么事?郁恪正经问道。
宋双成这次来是有要事的。
楚棠之前托他告诉郁恪要对国师保留一分警戒之心。沈丞记相过来作死前,他和郁恪说过几次,但没有什么用,郁恪赶了他出去。
现在郁恪要拜国师为师,还是应该和孩子多说几句。
宋双成清了清嗓子:殿下,臣听闻前朝有个丞相,深得帝王信任
嗯嗯。郁恪一边点头,一边小手一指开得热烈的海棠,衣服上要绣这个,不要牡丹。
是。宫女默默记下。
宋双成继续:后来,他却恃宠而骄,带兵造反
郁恪:好极了。对,深色或白色的都可以,国师喜欢。
宋双成:害得王朝飘零,生灵涂炭。
郁恪急得小奶音都出来了:这个帽子不行!国师要戴面具,这会让他不舒服,改成银冠玉冠都好。
旁边记录的宫女刷刷写下了,然后抱歉地看了一眼宋双成。
宋双成:他不干了!
郁恪这才想起有他这个人,奇怪道:宋将军有何事?
宋双成走了。走之前,去看了楚棠。
楚棠在书房看奏折。
先帝驾崩后,沈丞相一手招揽朝政,现在沈丞相被他关进牢里了,奏折自然而然就送到了他手里。
国师大人。
将军,请坐。
宋双成向他禀告了科举等制度的情况。
之前楚棠交给他一张名单,他按照上面安排了下去。他父亲看过之后,不住感叹,楚国师有惊世之才。
楚棠有他的考量。
他绑定的系统叫帝师系统。要安稳做一个帝师,首先得有帝。郁北朝廷岌岌可危,皇帝不好当;皇帝位子不稳,这个老师当得也不是滋味。
所以在将郁北交给楚棠之前,他得修补好它。当务之急,便是稳住郁北朝堂上的局势和民生。
若要改变郁北的僵死制度,宋家是很好的入手点。
而要挖掉烂根,势必会动摇很多人的果实。态度不强硬不足以成功。所以楚棠先拿沈丞相开刀,选择了一种高姿态来撼动老臣的根基。
郁恪以后都是郁北的君王,长久在郁北,一生都要和臣子打交道。所以那个白脸不能由他来唱。
楚棠他不会待在郁北一辈子,开罪就开罪吧,好过让郁恪一个小孩子去冲锋陷阵招揽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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