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 2)
郁恪不管不顾道:哪里年纪差不多!他比我大了五岁!
随着剧情和拍戏搭档感情的变化而随机应变,一向是楚影帝的强项。
他简直就像是一个面对熊孩子的幼儿园园丁,耐心道:是,殿下算学不错,殿下说的是。
哥哥敷衍。郁恪心里酸酸的,试图极力渲染八皇子对以前他有多坏,他以前会让其他皇兄来冷宫给我扔石头,衣服坏了没得穿,吃的也不给我
楚棠哄他:乖,哥哥对你好。
郁恪见好就收,软软抱着他:哥哥最好了。
小孩子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被哄之后就用脸蹭了蹭记楚棠,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头上,黏黏糯糯地开始撒娇:哥哥今天还没摸我呢,我也要。
楚棠摸了下他的头,又捏了捏他白嫩的小脸蛋,留下一道小印子。
郁恪像一只软乎乎的小动物似的,扑进楚棠怀里,顶着红印子亲了他一口,双手搂住他脖子,高兴道:哥哥真好。
骑射是郁北皇子都要习的一项。楚棠是在跑马场见到八皇子的。
看见他的时候,八皇子正抱着膝盖,孤零零地蹲在马场旁,不知想起了什么,似乎在神伤。转头瞥见楚棠,他立刻站了起来,有些局促:拜见国师方才失仪了,请国师恕罪。
这让楚棠想起了回京都第一次见到郁恪的样子他偷偷爬上马车,也是这样有些不安地看他。
不过狼崽子一样的郁恪没有这么害怕就是了。
他淡淡道:不会。
八皇子摸了摸后脑勺。
旁边牵马的仆从终于跑了过来:参见国师!他气喘吁吁道:八殿下方才摔下马,奴才去请御医,耽误了时辰,还请国师恕罪。
楚棠看了看八皇子擦烂的衣服,微微皱眉:太医呢?
跑马场的人和八皇子都没说话。八皇子现在失宠,靠山也没有,太医自然是先顾其他要紧人的。
楚棠让身后的人去找太医。
这次,太医不一会儿就来了,提着个药箱哼哧哼哧,跑得比刚才仆从还快。
太医检查的时候,楚棠低头看了一下,安慰似的拍了拍八皇子的头。
八皇子目送着楚棠离开,眼睛莫名亮晶晶的。
不知怎的,这事传到了郁恪耳朵里,就出现了之前的一幕。
楚棠哄两句,郁恪便宽宏大量地表示不再追究八皇子的过错了。
第二日,紫宸殿里。
桌上摊开了一本书,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郁恪坐在书桌前,盘着腿,撅嘴顶起了毛笔,然后毛笔啪一声掉在书上。
旁边的侍书官安安静静,眼观鼻鼻关心,装作没看见。
门外响起了轻微的动静。
郁恪立刻放下腿,拿起毛笔,端端正正写了起来。
宫女推开门,楚棠走了进来。
郁北的储君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去听大学士讲读,然后回宫由侍书官指导着练字、温书、背诵。楚棠这个太师,因为身兼数职,神龙不见首尾的,便从科考中挑了些出色的人来教郁恪。
他只负责偶尔抽背,偶尔手把手教他如何治国理政,偶尔带太子出宫视察民情、购买宫里没有的小玩意儿、逛国师府。
殿下。楚棠普蓝底金鸟缎的国师朝服,是刚下朝就过来了。
郁恪扔下笔,跳下桌子,童音清亮:老师,我今天默诵完了!
活像个做完作业要小红花奖励的小学生。
小学生是初升的太阳,朝气蓬勃。楚棠摸了摸初升太阳的头,夸奖道:太子勤勉。
那勤勉的太子能提一个要求吗?郁恪已经到楚棠的腰那么高了,仰着脸,兴冲冲道。
楚棠:殿下请说。
郁恪道:明天二月二龙抬头,国师休沐,能陪我去郊外踏青吗?
楚棠有些抱歉道:臣明日要离宫,回明月寺一趟,恐怕不能陪殿下了。
郁恪是知道的,楚棠自小在明月寺长大,每个月都要抽出时间回去。可能正是因为他确实潜心礼佛,身上时刻萦绕着清冷的禁欲气息。
郁恪抱着他的腰,闻着他衣服上的檀香,垂头丧气了起来,又知道不能拦下楚棠,只能点头道:好吧。那你早点回来。
好孩子。楚棠摸摸他的头。
记 楚棠走后,郁恪就拉下脸来,缩在一旁的侍书官抖了一下。
郁恪道:你退下。
是。
他心里不痛快。刚才楚棠摸他头的时候,高兴害羞之余,他又想起了楚棠好像就是那只手摸了八皇子。就像最心爱的玩具即将被人抢走了,一股安静的怨愤在他胸中翻滚。
郁恪已经不是当年被人欺压还毫无还手之力的三岁小孩了,他现在有楚棠的庇护,不仅能你打我一下我诛你九族,还能主动去欺压别人。
当真有了泰山可倚,肆无忌惮起来。
不过他总不会在楚棠面前横行霸道就是了。
小时候见多了后宫争宠的事情,他深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
于是,他派宫人去叫八皇子,说太子请他到跑马场一聚。
其间发生了什么,楚棠不清楚。到了晚上,宫里有人来传,说太子在跑马场摔伤了,请国师到紫宸宫瞧一瞧。
怎么今天这些人比赛似的摔下马?
通传的宫人不是很急,料想也没多严重,楚棠便打算改完了奏折才去。然而郁恪派了好几趟人来催,说什么明日国师就要离宫了,又得有半月余不见,太子伤口严重,亟需国师抚慰。
伤口严重该找太医,他又不是太医。
楚棠算是看懂小孩儿的套路了,批完奏折,才慢悠悠去了宫里。
去到的时候,郁恪在宫里吃糕点。一见楚棠来,扔下点心抱着腿哎哟哎呦起来,像只被夹伤了腿的小幼崽,睁着一副天真澄澈的眼睛,伸手说:哥哥,脚疼。要呼呼。
跑马场。
烛火点点,八皇子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绕着偌大的场地跑了十圈,才被大太监放行回宫。
凡是能和八皇子作对的地方,郁恪都会避着楚棠暗中和他针锋相对。说针锋相对也不恰当,东宫权势越发强盛,八皇子却只有一个苦苦支撑的沈家,两相对比,谁强谁弱,一眼就能看出来。
有一次,楚棠因故和沈三公子、八皇子议事久了,恰好他忘了那天是郁恪十岁生辰,便错过了他的生辰晚宴。
郁恪可生气了。但他的情绪藏得越来越好。
面对楚棠时,只乖乖巧巧说:哥哥处理朝政忙碌,我懂的。只是不要太累了,要记得多歇息。
面对沈左相,他便一本正经:北方旱灾越发严重了,左相不如替孤去探访探访。
面对八皇子,他盛气凌人道:国师不为孤庆祝生辰,是因为孤长大了。皇兄也不小了,去皇后山庄那里过生辰的规矩也免了吧。
八皇子不能再拖累了沈家,只能忍气吞声了。
不管怎样,总之这仇在郁恪幼小的心灵里是结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郁恪对楚棠属性从小就这样,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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