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1 / 2)
楚棠颔首。
他拍完徐导的电影,有几个月的空档期,在现代已经和方尼他们说好要独自去旅行,这期间他可以一直待在郁北,一来消除郁恪的怀疑,二来好好完成任务。
如果郁恪不成婚那么快,现代的几个月在郁北就是好几年了,到时候郁恪到了三十岁,他也就自动完成任务了。不过听青年的话,似乎是一回去就成婚,果真是长大了,自己就有成家立业的心思了。
勉强得到要的答案,郁恪有些不情不愿,但至少放下了心,抬起头,道:好了,学生的问题就这么些了。是不是很贴心?
他确实挺贴心的。
起码没有追问楚棠突然消失的事情。系统真是谢天谢地了。
楚棠听到了系统拜佛的声音,对郁恪笑道:还记得三年前离开京都时,我曾说过希望下次见面,陛下能成熟一点。
他一笑,郁恪心就软成跟什么似的,眼里只能看得见他,哪里还记得方才他为了什么在生气。
那哥哥觉得我现在成熟了吗?郁恪歪了下头,问道。
陛下还年轻,可行事却稳重许多。楚棠道。
郁恪眼里浮上笑意:怎么说?
是变着法儿地要听楚棠赞美他了。
楚棠想了下,说:这次罗喉城的事,陛下就处理的很好。
郁悄在蔚瀛树大根深,郁恪没带多少人,却能将一切处理得井然有序,既冷静地拔掉了郁悄的爪牙,又安抚了那些无辜的人。最重要的是,楚棠没出什么力,绝大多数都是郁恪自己安排的。
他已经从那个事事需要依靠大人的小孩子变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君王了。
楚棠心里有些安慰,素来冷淡的眉目稍稍软和了下来,和周围的红炉锦裘相映,有种水莹莹的韵致。
郁恪看着,喉头滚动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心里哪有什么猛虎,分明就是莲花底下的青泥,一心只管乖乖饲养美丽洁净的神。
楚棠习惯性地摸了下他的头:陛下快起来。
郁恪蹭了蹭他掌心,然后站了起来:话都说开了,哥哥可要记得。
嗯。楚棠点头。
郁恪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道:这些日子,哥哥安心养病。等过段时间,我们就回京吧。
好。
对了,对于郁悄,哥哥怎么看?郁恪问道,仿佛在认真询问他的看法。
楚棠道:陛下是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排郁悄的人?
郁恪摇头:只是想知道哥哥有没有和他接触过。
除了京中酒楼那次,就没有接触过。楚棠答道,我听闻郁悄此人,师从隐门,武功诡谲,善使暗器和毒药,防不胜防。
郁恪看他的目光有些复杂,似乎在说他怎么那么迟钝。
楚棠疑惑:怎么了?
没怎么。郁恪一笑,就是郁悄说他爱慕哥哥,哥哥说什么看法?
楚棠摇头:见色起意,只是一时兴起,不可当真。且这恐怕只是郁悄使诈的一个借口。
郁恪看上去好像既想叹气,又想笑他,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哥哥果真慧眼。
郁恪走后,楚棠对系统道:是不是不能让任务对象知道你们的存在?
系统猛点头:是的!我本就不是这个时空的,要是让他知道了,我就得立刻消失了,按人类的话来说就是人道毁灭。到时候宿主可能也会受到影响。
楚棠拿起茶杯的手一顿:什么影响?
比如传送的通道封闭,宿主离开不了这里,系统战战兢兢道,有过先例的,那人就永远留在任务世界里,尝试和我们联系,却怎么也联系不上。
楚棠皱眉:后来呢?你们就没有改进过技术?
没、改进不来。系统瑟瑟发抖,能被选中当任务对象的皇帝,一般都是那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天命之人,很大程度上能干扰我们的运作。
楚棠当初答应接受这个任务,就是因为它说有办法能治疗楚母的病。现在楚母身体好了,作为交换,他也得好好完成这个帝师任务。
然而他没想到这个系统居然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漏洞。
楚棠摇摇头:郁恪很快就能感知到的,你们瞒不住的。
系统哇的一声哭出来:那那我该怎么办?我还不想和宿主分开
楚棠第一次遇到这样不成熟的甲方。
系统抽泣道:我也不想被人道毁灭
楚棠:我早点完成任务好了。
按照郁恪的意思,一回宫,皇帝选妃就该提上日程了。他不介意推一把。
系统啜泣:宿主真好。
一切的事都得等回宫再说。
木落雁南渡,北风江上寒。
那只捡来的狐狸来到这里,因为喂养得好,这几天长大了许多,抱在怀里,团起尾巴时,像一只圆滚滚的红球。
楚棠要带它去散步,它就黏在楚棠腿边,一步也不落后。
看护它的侍女捂嘴笑道:它最喜欢国师大人了。以往见着人就躲起来,可看到国师来了,眼睛都发直了,连吃食都顾不得了。
楚棠不紧不慢地走,狐狸也不急不缓地走,优雅而慵懒,偶尔跑去别的地儿好奇张望,但很快就跟了上来。
侍女将它的四只爪子擦干净,楚棠淡淡看着,狐狸忽然一下子跳到楚棠怀里,吓得侍女脸都白了。
无事。楚棠摸了一下狐狸光滑的皮毛。
小狐狸前肢趴在楚棠胸前,眯起了眼,吱了一声。
走了一会儿,楚棠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味,还看到郁恪身边的乾陵卫,问道:陛下在这儿?
回国师,是的。
楚棠走了进去。
露天的小厨房,干净又整洁,药炉上煎着药,丝丝苦味飘来,郁恪弯着腰在摇扇子,旁边的人恭敬伺候着,仿佛见怪不怪。
忽然,郁恪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回身看他。
日光正好,楚棠穿了件月色的重锦罗裳,五官精致,皮肤白皙,一点儿都不似常年待在西北的人。
他怀里抱着只火红的狐狸,一大一小正直直望着他。
郁恪放下扇子,拿起一旁下人捧着的披风,大步上前,披到楚棠身上:怎么不多穿件?
楚棠道:病已好了。
郁恪挑眉:太医说今天的药还有一贴,熬好了给你送去。
自那天说开了,郁恪仿佛也想清楚了什么一样,议事时总有意无意地看他、每天都要陪着他用膳、说话做事更多了些小心翼翼的意味,仿佛在担心他突然离开这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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