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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谢绝转载
因为宫中有人来禀, 说左相有急事要和皇上与国师商议, 楚棠安排好事情就和郁恪回宫了。郁慎有小青他们照顾着,应该无尤, 他就没多上心。
二人回到宫中时, 容约已经在御书房候着了。
参见陛下,参见国师。容约行礼道。
郁恪坐在桌前,楚棠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道:左相请坐。
容约坐他在旁边, 看了楚棠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了又忍,像是忍不住了,道:听闻国师近日都住在宫里, 是有什么事吗?
郁恪在整理着他桌面上的奏折, 闻言, 手上动作不停, 只悄悄往楚棠那儿瞥了一下。
无事, 只是和陛下有事相商。楚棠淡道。
容约脸上忧色不减。
他是知道楚棠要离开的,前些天乍一听眼线来报, 说国师进宫,似乎与皇上起了争执,闹得不可开交, 连殿外都能听到棍子打人的声响, 可见争吵之激烈。
朝中大臣不知道皇上和国师争执, 但也知晓皇上这几天心情不佳,特别是提及国师时,皇上格外易怒,朝臣们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不敢多说,只能在私底下揣测。
一联系到楚棠说要卸任、而皇上不同意的事,容约就自觉想明白了是不是因为皇上执意不允许国师卸任,而国师又坚持,师生俩就吵起来了?
他这几日一直在向皇上请见国师,皇上却数次拒绝。他旁敲侧击着问国师是否触怒了龙颜,郁恪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国师借住几日罢了,他便不敢再问,怕郁恪以为他和国师勾结,牵连了国师。
后来听说国师不曾踏出紫宸宫,他就觉察出一些不对劲来:若皇上不想让国师离京,何必将人看的这么紧?简直像圈禁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样。
容约又想到了那块写着楚佞的石头,心里一惊。莫不是皇上听信了那些传言,真以为国师是所谓佞臣,要将国师杀了,以保国运?还是他现在长大了,权力稳固了,不需要国师辅佐,甚至怕这个老师功高震主,谋朝篡位,便想先下毒手,鸟尽弓藏?
他一边觉着这不可能,一边又觉着可能,既焦心又愤怒,今晚便不顾黎原盛阻止,一定要他传话说要见国师。
所幸国师还在。
楚棠道:多谢左相关怀,我和陛下师生一心,你不必担忧。
看着楚棠安然无恙的样子,容约心里像是一块巨石落地,大大松了口气,道:什么事这么急,要你连夜进宫,还借住在陛下以前的宫殿里?
郁恪放下奏折,挑了挑眉,道:是私事。朕和国师亲密无间,抵足而眠也是常有的事,左相何必如此担心?
容约有一瞬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要不他怎么从郁恪的话中听出了暗暗的挑衅和炫耀?
可楚棠面色淡淡的,似乎习以为常,他便收了这些心思,严肃着一张俊脸,不卑不亢道:回陛下的话,确实是臣多心了,请陛下恕罪。
郁恪笑了笑,一副明君大度的样子,说:朕怪罪什么,说说而已。
黎原盛奉了茶进来。
楚棠端着茶,喝了一口:左相是有什么要禀报吗?
对,容约这才想起来,正色道,京中隐隐有人接连感染时疫,只集中在贫苦人家,还算小规模,但现在不加以控制,来日恐成大患,最终势必导致百姓忧心惶惶。
楚棠放下茶杯,皱眉道:是哪种时疫?
时疫这种东西,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向来是人们谈之色变的话题。
容约摇头道:大夫说病人病情不一而足,暂不清楚是什么病。
郁恪听后,面对正事时那股子上位者的气势就流露出来了,沉声道:让京城的官员将病患集中到一起,不要让病情扩大了。再在太医院找些对时疫治疗有经验的人,带领着去医治。
古代对时疫之类的病,染上了就只能束手无策,人人都避如蛇蝎。郁北前几代也大规模爆发过天花时疫,但一直没有医治的法子,只能将病患拉到一堆,让他们一块等死了。
容约知道,以往的君主若是听到只是穷苦人家染了病,大多只轻飘飘一句烧了完事,因为哪里都有穷苦的百姓,何况在京城这个权力争夺之地,只有那些达官贵人才是紧要的。像郁恪这样,连一小部分的人的性命都重视的,还确实少见。
容约对楚棠教出的皇帝还是了解的,点头道:臣已经吩咐太医院的人去办此事,陛下放心。
郁恪看向楚棠:国师有什么话要说吗?
楚棠点了点头,道:管这事是谁?为什么这几日不上折子,要左相来报?
是大理寺的人。郁恪立刻会意,道,朕明日上朝就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容约看了看楚棠冷淡的面容,又看了看郁恪盯着国师时亮晶晶的眼睛,心底不知怎的,涌上了一股疑惑来,那疑惑夹杂着一丝威胁感和不敢置信的豁然,让他回过神时便极力否定。
等忙完正事,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雪夜中的月亮似乎格外亮,郁恪送楚棠出御书房时,看了一眼头上的月亮,笑道:今夜的明月依旧照着我和哥哥。只是不知还能一同照着我们多久。
今天在御书房待久了,楚棠身上染了淡淡的龙涎香,混着他本有的檀香,互相交织着,闻起来如雪一般冷冷的,沁人心脾。
郁恪心情突然就大好了起来。
就像是他身上的味道将楚棠包围住一样,这种心态与雄性在自己地盘上标记的习惯差不多,在郁恪心里,这样子就像在向外人宣示他对楚棠的主权,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楚棠抬头看,纤细白皙的颈子和下颌在一瞬间挑出一抹行云流水的漂亮线条。他很快就转过来,看着郁恪,说:千里共婵娟,会长久的。
郁恪道:时辰不早了,哥哥快回去歇息吧。明日不用早起去上早朝,朝务都有我呢。
好。楚棠点头应道,陛下也早些歇息。
宫侍过来,提着灯笼,跟随着楚棠回紫宸宫。
郁恪一直目送着他离去,这才回到殿内。恰好听到黎原盛在外面道:启禀皇上,徐太医来送药来。
进来。郁恪坐在榻上,捂了下胸口,道。
徐太医进来了,宫女端着热腾腾的药,郁恪瞥了一眼,道:搁这儿吧。
是。宫女一如既往地将药放在一旁就退下了。
徐太医不厌其烦地又嘱咐了一次:陛下啊,这药要热的喝了才好。
郁恪说:知道了,朕会喝的。
徐太医一边拿出绷带,一边想道,怎么国师不在,陛下看起来就成熟稳重了许多,国师一在,他就像个要讨糖吃的小孩子一样,痛了就伸手要抱抱。
东西都放这吧,朕自己会上。郁恪淡淡道。
他似乎有些累了,撑着头,闭眼休憩。
徐太医道:陛下万金之躯,怎么能做这些事?还是由臣来
多话。郁恪轻骂道,又闭着眼问了一句,朕的伤何时能好?
徐太医有些为难。他心里有和楚棠一样的疑惑。
按理说郁恪身体一向康健,又年轻,伤口应该十日便能愈合,可不知为何,拖了这五日,日日都不见好,反而更差,他在太医院一直研究着是不是药出了问题,但用的药材绝对是合理而珍贵的,不可能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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