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的皇帝是病娇重生 第5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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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英心中暗讽:不愧是君子,答应了的事真的会做。面上还要装作一无所知,爱才惜才,关心道:“爱卿何故如此?”

林枫眠没有抬头,解释说:“明年便是我大靖与南疆十年友好之约到期之时,臣有心去两国交界之处看察民情,方便日后两国签订友好盟约,还请陛下恩准。”

说罢,群臣中响起了窃窃私语,有人赞赏他亲力亲为的责任感,也有人觉得这种小事大可不必让尚书大人亲自去办。

裴英却不想那么多,装作为难的样子挽留他,“爱卿是国之栋梁,远赴南疆勘察民情,没有三年五载是办不成的,大可以派别人去做此事。”

林枫眠心意坚决,“事关两国百姓,臣必得亲力亲为才放心,还请陛下恩准。”

几番拉扯之后,裴英才终于被他说服,“那就依照爱卿所言,朕封你为巡南御使,在必要时机可以主管与南疆签订友好协约一事。”

“谢陛下。”

有了巡南御使的名头,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林枫眠从中央下放到地方,还能堵住朝臣们的悠悠众口,明升暗降,将重臣贬去边关。

下朝之后,裴英一身轻松。解决了林枫眠这个麻烦,日后玉明熙就再也没有逃跑的本事了,他总算能安心的迎娶她做妻。

来到御书房,折子满满的堆了一桌子。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外头照来的光线,仿佛一座山一样把书案埋了起来。

裴英走过去翻了几本,里头上奏的都是要紧事,有边关局势,还有北方的寒冻之灾,不办不行。

做皇帝可以独揽大权,但这折子却是日日不断,如同吃饭喝水一样,从未断过。

想要把权力握得紧紧的就要付出代价,裴英放下折子,不由得嘲笑一声。从前他在郡主府里的时候,心里总是会埋怨玉明熙为了处理公务冷落了他,如今自己要忙的事比她多上百倍,不知道她在宫里是想他呢还是乐得轻松。

坐到桌前,裴英开始处理公事。

从太阳升起一直到夕阳落下,皇帝待在御书房里半步都没出,只有午膳和晚膳按时送进去,时不时还有大臣来到御书房禀报公事。

晚饭吃了没两口,裴英就又坐回了书案后,忙碌一整天,桌子上的奏折只减少了三分之一,还剩下数不清的大小事宜要处理。他忽然庆幸自己把宫里的事交给了玉明熙,不然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了。

从窗外投进来的阳光渐渐变暗,天边的霞光缓缓落下,被光照亮的云彩暗淡下去,直到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在山的尽头。

御书房里点起了灯,守在御书房外的羽林卫已经换了两班岗,门边的小太监也无声的打起了哈欠。

冬日夜里的温度下降很快,渐渐能看到窗户纸上凝结起霜花,玳令将书案边的蜡烛灯花剪了又剪,看外头天色太晚,小声关心道:“陛下,夜深了,您该注意身体才是。”

裴英置若罔闻,提笔在奏折上写了批阅后,扔给他,“北边的辽族被打怕了,这一阵子倒是老实的很,反而是这南疆,友好盟约还没到期呢,就开始惦记着与我朝联姻,是以为我朝无兵无将吗!”

手上不稳的端着奏折,玳令不敢打开看,俯身道:“陛下息怒,先帝送四公主去西梁和亲,想来南疆也是想和亲换太平。”

说着说着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如今皇族适龄未嫁的女子只有玉明熙一人,剩下的都还不到年岁。南疆若是想要迎娶大靖的皇女,那摆明了就是冲着玉明熙去的。

又或许他们是想送自己的公主来大靖和亲,可这更加不可行,皇帝心中只念着与玉明熙朝夕相对,清空了后宫也不纳后妃,更不用提娶什么南疆公主了。

若两国想诚心和谈,大可以互相交换利益,和亲也只是和谈的一种方式,可南疆使者上来就提和亲,着实让人联想到他们心怀不轨。

见裴英怒不可遏,玳令忙劝说:“陛下不是派了林大人前去主管和谈一事,日后定是有转机的。”

听罢,裴英才渐渐收敛了怒意,又拿过折子批起来,“到了年末事多,你叫人去帝华殿里跟明儿说一声,不用等我回去了,让她早些休息吧。”

“是。”玳令退下去。

相隔不远的帝华殿中,玉明熙正在翻阅书籍,为筹备宫宴做准备。

眼看着月亮都要升到正当中了,玉明熙才合上书籍,走去床边,刚解下头上的发饰就听到外头小宫女来报,“娘娘,陛下忙于公事,今夜就不回来了,说请娘娘早些休息。”

今夜不回来了?

玉明熙眼睛一亮,反而停下了解衣服的手,遣退了小宫女之后,她又一次走到书案边,随手拿了一本书过来,从里头撕下一张纸,放在灯火中,看它慢慢烧尽。

第二天,玉明熙起了个一大早,没有缠人的裴英拦着,她很快去到了宴梅宫,让人叫来了内务府主事。

站在一片红艳沁香的梅花林中,玉明熙仰头看着气派的宴梅宫,一层的宴客大殿足有普通建筑的两层高,红墙金瓦,尽显奢华。

玉明熙拿足了架子,郑重的吩咐说:“皇上让我来操办宫宴,我必然不能马虎对待,接下来我说事是你们都要乖乖照做,若是有一丝一毫的偏差让皇上不满意了,我拿你们是问。”

她本就是侯府之女,将门出身,又有郡主的尊荣在身,哪怕如今被困在宫里不得出宫,也是正儿八经的贵女,被皇帝捧在手心里疼。

手上拿捏了权势,做起事来就方便很多。内务府总管恭敬应答:“奴才遵命。”

玉明熙指着空荡荡的大殿说,“宫宴当天,陛下要宴请群臣,我想着这大殿里摆什么都显得空荡,不如在顶上挂一个龙凤戏珠的大彩灯,在殿中四角再挂上不同样式的彩灯,一定要做得又大又亮,才显出皇族的气派。”

总管殷勤点头:“好说好说,去年灯节时宫里还留下一些彩灯,堆在库房也没人用,挂在这宴梅宫里最好。”

玉明熙做思考状,走进宴梅宫中仰头看着高高的房梁房瓦,“可只挂彩灯又难免花哨,还要有些轻纱从殿中央灯上落下来垂到大殿四角上,众星捧月,才好看。”

总管立马会意,应承说:“夏天苏州府尹进贡上来的浣云纱质地轻柔,随风而动,挂起来最是漂亮。给陛下新修帝华殿时用了一半去,如今还剩一半,也足够装点宴梅宫了。”

玉明熙满意的点点头,走到承重的房柱边上下打量,颇为忧虑道:“这柱子有些掉漆了。”

跟在她身边的锦蓉解释说:“娘娘不知,这红漆在冬天因为天气寒冷而不显色,等到春夏暖了,颜色自然就漂亮了。”

玉明熙摇摇头,“宫宴一定要喜庆,这四根柱子隐隐泛粉,实在不妥。”

总管为难说:“可是这种漆料库房里暂时没剩多少了,重新刷漆怕是来不及。”

“那就上一层松油吧,松油和漆显色,暂时应应急。”

“好,奴才这就去办。”

从宫殿装饰到摆宴几桌,从宴席上吃喝用度再到分派人手各司其职,安排了整整三天才妥当。宴梅宫一改空旷的景象,从里到外都张灯结彩,连外头的梅花林里都挂了漂亮的彩灯,夜里亮起灯来,格外精致美丽。

宫宴的帖子都已经送去了受邀的朝臣家中,玉明熙这边事情办得顺利,连着三日都不见裴英,不仅夜里睡得好,白天也更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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