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的生活很幸福的一章(2 / 2)
郑可心再也不用天天从南校区往北校区跑了,因为跑了也找不到人。
与此同时,她这年的课程多了一倍,大家都开始忙着为毕业简历攒作品,跟着老师做项目,郑可心参加比赛误打误撞的进了国家级,每天跟着组员在外奔波,做采访收集资料,经常一早从宿舍滚出去,晚上踩着关门的点风风火火往回赶。
两个人在同一个学校,愣是忙得只有周末才能见面,搞得跟异地恋似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许念念的工作不算忙,每天按时下班,领导好说话不难为人,没有出现一个人被拆成八瓣用的情况。
可心之前特意和学姐打听过,该学姐可能是倒霉,实习的时候进了个一堆条框的公司,大家按时上班,从不按时下班,几点能走全要看领导脸色,有天大半夜领导拉了个群让大家想策划,十分钟不发言就扣钱。
这都还算是好的,还有那种从早上九点工作到夜里四点一天做一整本宣传册,第二天周六早上九点被叫起来继续修改的。
或是忙活了好几个通宵做案子,落地落到一半项目突然黄了的......总之是听着特别逼人考研。
郑可心担心了好一段日子,直到确定许念念能正常享受双休,没有出现一个月休息一天的反人类情况后才安下心来。
两个人周末能喘口气,就跑到工作室碰头,乔源这个学期没什么课,如今全身心进入挣钱阶段。他就是个007,工作生活不分家,周末也忙得像个陀螺。
安冀一整个学期都在蹲实验室,一个月才出现一两次;宁致惦记上的事情就忘不掉,这学期终于和朋友合伙,跑去搞轻食了;郑可心小他们一届,还不用太操心工作的事情,周末就窝在楼上看资料写论文,写着写着把自己写毛了就跑去和许念念哭诉:“论文太难写了!我不想奋斗了啊啊啊啊,你什么时候养我啊!”
许念念合上画册,一巴掌拍她额头上:“出息呢,我记得你高中时是特别坐得住的,你那好习惯都去哪了。”
郑可心理亏,窝在她怀里撒娇,瓮声瓮气的搂着她脖子说:“好习惯又不能当饭吃——我饿了,咱们中午吃西芹腊肉吧!全是腊肉的那种!”
许念念:“你看我像不像腊肉。”
虽然郑可心打包票说许念念不会影响她做作业,但许念念还是到楼下去了,因为她往楼上一坐郑可心脚就不受控制,分分钟抱着电脑上沙发,效率极低。
乔源周末在工作室干活的时候,许念念就跟在一旁蹭拍,她在日本的时候课程不多,买了个胶片机和舍友一起学摄影,回国后也一直喜欢,有时间也会给朋友们拍些照片,只是后来课程增多才耽误了,这会儿时隔半年拿起落灰的相机,难免有点手生,好些地方都要求教乔源。
从小到大,乔源只有听人讲课的份,头一回当老师兴奋的不行,巴不得把毕生所学一股脑倒给这白捡来的徒弟,人遇到自己喜欢的事花多长的时间都不觉得累,两个人经常从天亮工作到天黑,没完没了的研究光线、构图、动作、情绪、模特回家了就拍猫,猫跑了就拍花,特别有干劲儿。
就是有些时候讲着讲着,乔源总能感受到来自楼上的死亡凝视。
要不是知道乔源把人类这个物种分成了宁致和除宁致之外,郑可心肯定会下老鼠药毒杀他。
人忙起来日子过得飞快,转眼这一年也走到了尽头,临近小年,郑可心的比赛终于搞定了答辩,安冀也结束了期末考,许念念实习期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宁致也总算闲下来,几个人约着在工作室吃了顿饭,顺便帮郑可心过生日。
宁致死活不同意吃火锅,说是回回吃火锅吃腻了,跟着许念念学了三分皮毛便说要自己掌勺,郑可心听说这件事时正在买蛋糕,二话没说换了个最大号的,可以当饭吃。
菜上桌乔源挨个帮大家尝了,确定没毒剩下的人才敢动筷子。
一年到头,大家吃着饭聊起这学期的“成果”,颇有些做年终总结的意味。
乔源把许念念夸上了天,说她青出于蓝,就是吃着碗饭的,说了一通好话铺垫,刚想撺掇许念念毕业加入他的团队,许念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前些日子许念念拿了工资,给许姥姥买了部智能手机,这两天刚教会她用,老人家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许念念抱着一月,举起手机围着饭桌转了一圈,让大家挨个和姥姥打了招呼。
姥姥这两年耳背的更严重了,其实啥也听不清,但依旧很开心,镜头转到最后终于看见了认识的人,不确定的问:“这孩子......这孩子是可心吧?”
好多年前见过一面,姥姥还记得。
许念念的姥爷两年前去世的,急病,走的很突然,之后高晴一直想把姥姥接过去住,但是姥姥不同意,老人家年岁大了,惦记着落叶归根,不肯离她的小院子太远。
姥姥见到熟人很高兴,念叨着要郑可心过去玩,看到许念念怀里的一月更高兴,邀请这个小家伙也一起去做客。
许念念挂断电话,看向郑可心:“你元旦有事吗,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她们两个这学期一直在忙,也一直没回家,和父母联系时扯着家长里短,都没有和家里提起两个人的事情。
也不是逃避,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谈一谈会比较好。
大半年过去,到底还是要见家长的。
许念念见郑可心沉默,以为她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安慰说:“没事,还是我一个人回去吧,临时买票可能也买不到......”
剩下的人默不作声的吃着蛋糕当背景板,耳朵朝这边转过来。
郑可心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嘴角弯起来:“我是在想,如果带着一月的话,就只能坐顺风车了。”
她伸手一点一月的小鼻头,问他;“带你去见姥姥,你晕车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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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源难得腼腆的笑了一下:“当时没好意思说实话,你还记不记得,初中的时候咱们班宣传委胳膊受伤,你帮她画了好几个月的板报,每回都要画一个戴眼镜的狮子?”
说完,乔源一脸期待的看着宁致,宁致、郑可心和安冀则一头雾水的对了下眼神——宁致画工有限,做板报不是房子就是花,哪画过什么狮子。
乔源在一旁提醒:“每回你都画在左下角......”
左下角?
郑可心:“我想起来了!那是手冢国光!”
——手冢国光风评被害。
可心之前特意和学姐打听过,该学姐可能是倒霉,实习的时候进了个一堆条框的公司,大家按时上班,从不按时下班,几点能走全要看领导脸色,有天大半夜领导拉了个群让大家想策划,十分钟不发言就扣钱。
这都还算是好的,还有那种从早上九点工作到夜里四点一天做一整本宣传册,第二天周六早上九点被叫起来继续修改的。
或是忙活了好几个通宵做案子,落地落到一半项目突然黄了的......总之是听着特别逼人考研。
——都是来自身边朋友的真实案例,后来大家都去考研了。
“有什么不好的吗。”安冀反问,“我喜欢安静、喜欢独处、一个人工作生活,简简单单的,可以自己决定三餐和时间,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都可以我说了算,闲下来也不会无聊,嗯......看书、画画、最近还想学一学日语,我挺享受这种生活状态的,也不打算改变它。”
——想说,我写女孩子和男孩子,写女孩子和女孩子,如果有思路,也会写男孩子和男孩子,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心之所向,在我这,都是独一无二的,值得尊重的。异性恋,同性恋,单身主义者,无论选择用怎样的方式去度过这一生,只要发自真心,真心实意感到快乐,那就是最好的选择。
大家“千奇百怪”,而又“并无不同”。
这样才是,有趣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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