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令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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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皆是杀戮。

兵士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高大的将领被铁链锁住,无数锋茅刺穿了他的身体,他站的笔直,挥动臂膀,铁链被搅缠到一处,手持铁链的敌人东倒西歪。

一支淬毒的银箭直直扎进了他的眉心,他的双臂无力垂下了。

“哥!”

厉北月醒了。

夜很黑,可她没有点灯。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传进她的耳中,她取过床头的陌刀,扭动床头的机关,入了密道。

密道内灯火通明,她黑布蒙面后,背了斗笠,拿了一只红伞。出了密道,是一处废弃的荒院,推门而出,她身后跟了两名暗卫。

子夜,囚车经过府街,押送犯人的锦衣卫掌班抬手停下队伍,看向立在街道中央的三人,高声喝道:“什么人?”

此刻已宵禁,出现在路上的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掌班问话的同时,身后人全都拔出了刀。

厉北月扔下了伞,带起了斗笠,跃身而起,身后两人随之。

掌班被击落马下,厉北月高坐,拔刀出鞘,银光闪过,囚车被劈开。她伸手去抓囚犯的肩膀,想将他驼上马背。

只是,她的手在要接近囚犯的一刻,变成了掌,囚犯滚落,藏在袖中的刀嘡啷掉在了地上。

中计了!

雨幕中蹿出无数黑影,弩/箭穿雨而来。

她舞刀回防,毫发无伤。

身穿石青色蟒袍,头戴黑铁帽的年轻宦官骑马冲出,飞身而起,挥动了手中的玄铁重鞭。厉北月亦是飞身而起,迎面而上。

三招过后,厉北月飞起,刀锋劈向周诚的脖颈,宦官抬手,铁手捏住了刀刃,另一只手用重鞭的把柄刺向了厉北月。

厉北月松开陌刀,往后退身,抬腿,周诚未躲。

周诚手中把柄上的刀刃划伤了厉北月的脚踝,周诚被踢到了下巴。两人同时坠地,站的笔直,隔着雨幕,两人看着彼此。

手中刃,易伤到自己,所以无毒。

周诚嗓中腥甜,张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他再次挥动了手中的玄铁重鞭。

厉北月脚腕处传来刺痛,她按下陌刀上把柄上的暗扣,把柄上瞬间弹出长刃,她上前,陌刀旋舞。

周诚被划伤了脸,他眼神越发凶狠。厉北月飞身而起,踢在了他的胸口,他往后踉跄,厉北月翻身上马,御马疾行,两名暗卫跟上了她。

周诚喝道:“追!”

快到街口。

暗卫风启:“有人!”

三人警惕起来。

弩/箭从屋顶飞出,飞向了他们身后的追兵。几名锦衣卫中了毒箭,滚落马下!只是这一瞬的功夫,眼前三人就不见了踪影!

周诚寒着脸,道:“通知巡防营,全程搜捕,凡是左腿有刀伤者,严查。”

领命的锦衣卫迅速离开。

周诚眯起了眼,若不是自己内功深厚,那人一脚定断了自己的命,此人到底是何许人?胸口疼的厉害,他道:“去请太医入府!”

周诚刚调转马头,一名锦衣卫就匆匆打马而来,翻身跪地,战战兢兢道:“启禀厂公,囚车被劫,犯人丢了!”

周诚怒不可遏,可他受了重伤,不可重语,他放缓了语气,道:“去找,找不见提头来见。”

“是!”

良驹识途,饶过街,厉北月一行弃了马,随后,迅速疾行,消失在了雨夜中。

挂着白灯笼的府门前站着一队官兵,管家推开了门,迎了上去,道:“不知官爷所为何事?”

领队官兵心中不悦,可面上依旧是笑着,他道:“追捕贼人,请您通报一声,通知府中所有人到前院集合。”

“可……我家府君都歇下了。”管家面露难色。

“事关重大,还请您通报一声吧,别让我们为难。”

“请稍候。”

府中廊下的白灯笼都亮起了,府上下人护院全都聚集在了院中,左腿裤腿全部被卷起了,官兵细细上前挨个查看。

官兵:“府上人,全在这?”

管家:“除了府君,全在这了。”

官兵笑着道:“我们这也是为上面办事,得仔细着点……搜!”

官兵四散查看,管家步履匆匆,拦在了房门前,道:“这是府君的闺房。”

虽隔着门,官兵还是行了礼,他道:“安华君,城中贼人劫囚,藏匿暗处,还请您体谅我们,让我们查看。”

屋内传出不悦的声音,“看可以,可你扰了我的清梦,这损失,可得赔。”

“府君,这……小的……小的……”

厉北月穿一件月牙白的衣裳,及腰墨发散在身后,拉开了门,寒着脸,道:“仔细着点,我屋内的物件可都金贵。”

“谢府君体谅。”

官兵进去仔细搜了一圈,一无所获,又退了出来,道:“拜别府君。”

厉北月伸手在廊下接着雨,道:“慢着……回去后,告诉厂公,我夜里被扰了梦,需得上好的玉器安眠。”

厉北月收回了手,负在身后,道:“夜雨冰凉……管家,给兵士们每位都送柄伞。”

兵士们离开时,每人得了伞,嘴角都挂着笑,念叨着,安华君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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