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1 / 2)
他真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江奕看了他一眼,发觉郁白似乎在输入着什么。
不过他没有细看,很快又躺回了身,躺下去的时候,因为宿舍的床位两头是连着的,于是他的脚似乎碰到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江奕触电一般的缩回去。
郁白一顿,半支起身子看了他一眼,低声问:怎么还没睡。
很快了。江奕躺了下去,包起自己,只露出一个脑袋,他说:同桌,晚安。
另一边。
郁白睡前,又看见了他发来的消息。
jyyyy。
他盯着这个昵称看,瞳孔微缩。
他顿了顿。
是他么?
郁白迟疑片刻,瘦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
神色是自己都不曾预料的缓和。
他回复:
en
晚安
好梦
江奕在那边看见他发来的消息,眨了下眼睛,低头,笑了。
up回复了!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
他说话的方式真的很眼熟。
江奕一时半会儿记不起来是在哪里碰见过。
江奕又看了眼。
只不过。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令江奕没有想到的是,他和那位up的晚安和早安连续持续了一个周,这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打断,而那位up似乎出乎意料的耐心,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高冷有距离感。
他们似乎都很照顾彼此的情绪,有时候是江奕提前说,有时候则是他。
持续一个周和一个同性说早安晚安会有什么后果?
不知道。
江奕直觉得有点危险:
他仿佛已经不再是一个直男了。
太诡异了。
江奕发愁:
完蛋,这么下去,这早安晚安好像要无穷无尽地发下去了。
这一周里发生了一件事情。
班上少了一个同学。
徐廷。
上英语课的时候,他忽然举手告诉老师他很难受,于是他的同桌便扶着他去了厕所,据说那天徐廷在厕所吐了个昏天黑地,把胆汁都吐出来了,也不知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当天就被送去医院了。
去了这一趟。
他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徐廷准备了那么久的月考,终究是没有来得及参加。
中午。
许念安和江奕坐在宿舍的桌边上,江奕因为知道他和老许的关系,便低声问他:徐廷是怎么了吗?怎么突然就走了?
许念安四周看了一下,只见郁白似乎正在戴着耳机刷题,并没有听见他们的讨论,也不关心,想了想于是说:他进戒毒所了。
什么?江奕睁大了眼睛。
他吃了一种药,叫聪明药。许念安说:聪明药是一种西药,成分是利他林。
利他林。
江奕皱眉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许念安说:我查过这种东西呢,可以用来增加记忆力,但是怎么说呢,它的副作用很大,很多时候它的性质跟毒品很像。会让人上瘾。
他上瘾了吗?
是的,上瘾了,而且这种东西虽然表面上看上去能让人变得更聪明,但是长期以来是会对神经系统造成影响的,后续的伤害性很大。
哎。
江奕心里默默叹气,说不出的难过。
他以后会怎么样?
人生是不是就毁了?
没人知道。
江奕低着头,这会忽然茫然了起来,他说:成绩有那么重要吗?
到了高三,周围的人似乎都在争分夺秒的提自己的成绩,有的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江奕皱眉,一时理不清这其中的关系来,他只觉得好像人有时候没有必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狠。
重要,但也没那么重要,毕竟还有很多比成绩更重要的东西。
就好比,虽然他嘴上说着要超过郁白,可是,就算实在超不过他又能怎么样呢?超不过就超不过吧,人总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人生那么长,计较太多身外之物,不累吗?
江奕发出了一声感慨,说:好像当咸鱼也有咸鱼的快乐。
你他妈那叫咸鱼。
许念安拍了一下他的肩,说:那我就成废物了。
对了,江奕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转头问郁白,说:他好像还欠你2500。
他还了。
郁白摘下耳机,说,当时我和他还有老许都在办公室。
那时候,徐廷低着头,说,我估计就废了,以后还有什么盼头。
郁白说,不是的。
的确不是的,从前他也那么想,觉得很多东西都挺没意思。
可后来遇见了江奕。
老许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普洱茶,说:什么叫废了?只要你想重新开始,从现在开始都还来得及。
只要你想。
徐廷眼底有过震动,他转头被他爸妈领走了。
月考来得很快。
江奕提着书包放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拿出他的笔袋和草稿纸,坐在了靠窗的第二排。他百无聊赖的撑着头,前方郁白似乎有点困,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儿。
江奕盯着他心想,等月考结束了之后,不如约他出去玩吧。
去哪里呢?
江奕也没有想好。
他曾经暗戳戳的在网上搜过指南,历史记录里到现在都还保留着他的罪证,他是这么说的:
感觉自己好像喜欢一个同性怎么办?
大多数人的回答是在告诉他,青春期的男生女生都很容易对同性有过性冲动,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江奕刚缓了口气就看见回答的人继续说,同性恋在整个人类群体中的分布都是有规律的,大概每10个人里就有一个是弯的。
江奕:
这叫正常吗?
这不还是同性恋?
不过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这属于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就欲罢不能的状态。
而且他认真回忆了一下,觉得他的的确确是只对郁白这一个人有过这种感觉,别人都没有。
那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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