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病入膏肓后 第10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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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方才点了头的,接下来,到臣了。”

他的薄唇在她眉间痣上温柔烙印,一路向下,歪头用牙咬开她衣领。

在大长公主的计划里,一步是一步,梅长生,一步到位。

“停下,我没……”

女子乌黑的长发散了,靡靡落在雪白的肩头。她承认,她先前是被他在密室中流露出的那种暗昧的光华吸引了,想挖掘他新的一面,可最终收获的,却远远超出了预料。

好似蒙着眼走夜路,永远不知道前面会出现的是悬崖还是宝山。

宣明珠忽然醒悟,她有些不计深浅了。

梅鹤庭的变化是由内而外的,让她隐有一种濒临崖渊,将要失控的感觉。

明明方才他那样听话。

她生气的声音硬气不起来,两腮轻鼓,也只见晕了红的妩媚,“梅鹤庭,你停下。”

“你别怕,臣伺候公主,长生伺候醋醋。”

他听出她在不安,一声声极力哄她,诱她,手上微松了力道,唇舌反复安抚,让每一寸肌肤都落满他的印记。

停下?停不下了。

在他眼中,亲吻嘴唇是比其他都要神圣亲密的事,那是一场需要两相愉悦方能品出甜味的朝圣。所以他愿意等待,哪怕唾手可得,也必得等她点头,而后跪接她赐下的琼浆。

可一旦开了这个口子,余下的,他不是圣人。

“……在醉白楼你为何那样、逗我?你可知那对我意味着什么?”

她当时点他的唇,想为他唇上添色,因为怜他唇色苍白。这举手之劳对她来说也许只是微不足道的怜惜,于他,不啻一场风云交变。

他遗落的沧海明珠,终于找回了。

“醋醋,你立个誓,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你快说啊……”

含糊的声音从他喉咙溢出,低低哑哑,简直像在呜咽。宣明珠没想到一个男人也会发出如此的声音,而他不以为耻。女子半霎着颤得动人的睫,能感觉到,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好么、好么?”他一声声问,不知是在乞求那道荒谬的誓言,还是在问他侍奉得好不好,抑或在做最后的请求,能否再进一步。

这让她想起他们的新婚夜,红烛花帐,他分明也生涩紧张,却惶惶问她,“疼么,疼么。”

宣明珠半睁的凤眸光华万千,系着红绳的手找到他发烫的耳垂,捏了一下。

她不抗拒快活,允他一回。

“咚、咚。”可就在这时,敲门声响。榻上人影双静。

门外,泓儿吓得魂飞,一把拉住气鼓鼓的澄儿,低道:“你做甚,方才殿下留话说莫扰的,你还懂规矩不懂!”

“不行,咱们得替殿下把守住。我总觉得不踏实……”

澄儿揪着帕子心里头乱,“你不觉梅大人有时邪性得很吗。”

说罢她还要敲门,总之觉得不可成事。手刚抬起,泓儿拦下骂她作死,这时,一声碎裂骤然在屋响起,带着滂沱的怒意直透窗纸。

榻首案上的花觚被梅长生挥袖甩在地上,外头鸦雀无声了,他将意欲起身的女子摁回身下,情致丝毫不减,甚而添了被突然打断的恼怒,急于在她身上讨回补偿。

“梅大人好威风呀。”这一岔,宣明珠精明的神气反是恢复了一点,不再中蛊似的一味沉迷,婉转身姿,半散半掩的诃带如钩,含香欺雪,勾得他目光黏黏不去,“本宫的东西随便摔,不要赔的?”

“赔!”嘶声哑然,“我把自己都赔你……”

柳湾桃坞,都是他的痴迷伫想。左右逡巡,将要入港,他忽想起一事,哼声,用了浑身的力气才勉强停下来,那声低低的嗳叹道尽委屈。

抬起水红双眼,眉骨潮如洇墨。

看她,声音分外压抑,“醋醋,你这儿有么?”

“嗯?”她对于他突然停下感到迷茫。

他瞧着她的神态,又展眉笑了,挪过来亲亲她被汗濡湿的鬓发,为她,多一分忍耐都是更甜的蜜糖,“避子丸?在哪儿?”

宣明珠向他下头瞄了一眼,眉心动了动,摇头。

她这回是带着孩子们来扬州的,哪有那种东西……且她体质不易成孕,便是从前和他的那些年,也未备过这些东西。

梅长生怔在当场。

好像一张紧绷的弓突然找不到靶心,一场即将烧起的大火突然找不到那根细捻了,惶惶进不成。

一个聪明绝顶的人,竟犯下这种蠢笨的错误。

他是绝不会让她再经历一回生育之苦的。

三个孩子,已足够。他不会允许她再陷入那种危险了,也不允许任何人令她如此。

宣明珠感到他停下了,空乏地眨下眼,见他确实再无动作,也便缓吁一口气。猛地,她咬唇睁大双眼,一双凤眸中笼了水雾和千山。

“长生说好伺候醋醋的……”

是从未经历过的体验,似墨锭契上砚台,打着圈儿,变着样儿,一遍遍研磨汁液。

只是那墨块是软的,砚也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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