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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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有限,加上目标明确,程雁书一到镇上,便拉住了个路人打听最大的珠宝阁在哪。

薛明光:你要买珠宝?是想换了佩玉么?

他快手快脚捞起程雁书的佩玉,捧在掌心仔细端详:你这佩玉相当不错啊,你要换?别说这镇上的珠宝阁了,便是去京城最大的珠宝阁,乃至翻遍八大家所有藏宝,估计也难找到另一枚相与匹敌。

这么好吗?程雁书虽然知道大师兄给的玉必然是好的,却不知道能好到被见过世间无数好东西的薛明光的盛赞,是玉质特别好么?

薛明光:玉质当然是上好的,而且这玉显然是取自仙山福地,但最紧要的是,这玉里好像凝着什么东西这玉,你大师兄给你的么?

当然。程雁书道,不然我会随身带么。

那我猜测这里面凝着的是你大师兄的半分元神,你有危险的时候应该是可以由他这元神替你挡的。

程雁书一怔,竟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薛明光又细细看了看玉,轻轻放下了:晚间宋执到四镜山,让他再看看。我对于这些东西的眼界都是他平时跟我聊出来的。

手指尖轻轻抚过温润玉面,程雁书摇摇头:不必看了。

他大师兄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在对人好这一面上,太过于默默了。

魏清游问:你到底去珠宝阁做什么?

买指环。

看着珠宝阁珠光宝气的门脸,程雁书道:在我家乡,成了亲的人要在无名指戴一枚指环的。

他翘起左手的无名指示意给魏清游和薛明光看。

这就等于宣告这人已经有主,旁人就不该再觊觎了。换个角度说,也相当于自我约束,但凡有什么不该生的心思,瞄一眼指环,想起伴侣和自己的承诺,也能警醒。

既然有了不该生的心思,那又能警醒什么?薛明光大大咧咧一挥手,警醒一次可能有用,第二次、第三次呢?人啊,最难的总是自律。

不过他瞄一眼程雁书的佩玉,又笑了笑,你大师兄没这个问题。他最擅长的可不就是自律么?不用这个指环也无妨。

你懂不懂,这是人生大事,要有仪式感?程雁书踏进了珠宝阁。

再说了。他给薛明光科普,我们家乡的说法,这个手指连通着心脉。戴上指环,也就代表你锁住了对方的心,这叫浪漫,也叫情趣,你懂吗?你不懂!

魏清游安然坐下,接过店家奉上的清茶:你说什么都对,毕竟你就是大师兄的心脉。

程雁书笑得眉眼弯弯,用手肘戳了戳薛明光的手臂:看到没,我四镜山的掌门都懂浪漫。年轻人,你还要努力啊!

不管薛明光不甘心的辩解,程雁书对掌柜说出了要看指环的需求。

掌柜应着,快速地托出了六七大盘。只是里面的指环完全没有程雁书原本脑海里预想的那种素圈铂金的,要么是黄澄澄威武霸气的赤足金大扳指,要么是小巧但花样繁复的小戒指。

终于,在他画图辅助说明之下,珠宝阁掌柜给他找来了一对玉石的指环。

还没等薛明光发表鉴定感言,掌柜自己已经自嘲地笑了笑:看公子的佩玉便知这对指环质地一般,公子应当看不上眼,但符合公子所说的样式,我这儿只能找到这一对了,也就只好献丑给公子过过眼。

掌柜说得在情在理,程雁书拈起那对指环看了看,款式倒是符合他理想中的简洁大方,但那玉质确实透着股不通透,感觉配不上韩知竹的身份。

犹豫良久,他还是掏出了钱袋,骑驴找马,以后有了好的再换好了。

一进店就稳重地坐在椅子上喝着店家奉上的茶的魏清游看了眼钱袋,淡然道:这是大师兄的。

嗯。程雁书下意识应道,又不解,怎么了?

魏清游依然淡然:你用大师兄的银子,给大师兄买礼物?

程雁书又是一怔,立马反应过来:三师兄,说好的娘家人呢?你是专业来拆台的娘家人吗?

魏清游俨然已经拿捏住了掌门之风范,面对程雁书的吐槽慨然不动,自顾自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是,一样,反正大师兄嘛,钱也好,命也好,心也好,都是你的。

魏掌门!薛明光露出了甘拜下风的模样,甚至向魏清游施了个礼,你可真是太懂雁书说的那个什么漫了啊!

虽然不算无功而返,但没有买到心仪的信物,程雁书心里还是不太得劲。

赶着在两个时辰内回了山,只顾得上和忙得分身乏术的韩知竹打了个照面,便一整天都没有再近距离交流的时间和机会,甚至晚膳时分,韩知竹也去了师尊处,没有出现在饭堂。

这几日的晚间琴修已经停了,小师弟们也为了掌门大典各司其职,晚膳后便各去忙碌。甚至直到陪着薛明光去山门处迎了宋谨严,再和两人聊到夜深,程雁书回了房间,韩知竹也还没回来。

将近子时,韩知竹才踏月而回。

踏进院门,一盏亮在石桌上的小灯被初春夜风吹得有些晃悠,灯光映出伏在桌面上沉睡的程雁书,披着的毛皮斗篷裹住了身子,露出侧脸,随着呼吸起伏的脸颊上跳跃着灯光带来的院内青竹摇曳的影子。

快步走过去,环住肩膀绕过膝弯的动作流畅而熟练,韩知竹把程雁书横抱起来。

落在斗篷上的竹叶随着被抱起的动作絮絮飘落,程雁书也微微睁开了眼。

看一眼韩知竹,他抬手便揽住了韩知竹的脖子,将醒未醒,懒洋洋软绵绵的:等你好久。

进到屋里,韩知竹把程雁书安放到椅子上,又摸了摸他的脸,皱眉道:下次回屋里等,外面风凉。

我想让你早些看到我。程雁书把冰冷的脸蹭到韩知竹腹部,又调皮地怼着腹部吹了口长长的气。

热气透过衣衫,聚集成一团,贴上皮肤后暖湿一瞬,消弭成空虚,期待着热意的继续。

明确感觉到韩知竹腹部肌肉的瞬间紧缩,程雁书得逞般地仰起头笑,指了指桌子:我带着薛少掌门和我们的魏掌门去吃了豆花。虽然没有临汐城的那么好吃,但是也挺不错。我给你带回来了。

韩知竹看了看桌上的竹筒,便抬手打开,把保存在里面尚有微热的豆花舀出一勺,递到程雁书唇边:你吃一口,我才信确实好吃。

伸出舌尖,舔了舔豆花,再一口含了进去,下一瞬间,程雁书果不其然地被韩知竹揽住了。

他仰起头,毫无阻滞地迎上了向他吻下来的唇。

过了半晌,依依不舍地分开,程雁书眨眨眼,带着几分小得意道:是不是好吃?

确实,好吃得舌头都要融掉了。

舔了舔自己的唇线,程雁书笑:不准融掉,我还要它呢。

说话间泛着懒洋洋的语气和表情,引得韩知竹又一把抱起了他。

夜深,人不静,本就是开启春季最恰到好处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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