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1 / 2)
我是怎么教你的?
嗯?狗都比你听话。
江向淮走得很慢, 几步的距离被他拉得很长,江知禾无所畏惧地望着他,嘴角轻扬。
江向淮估计是忘了, 江知禾是他的儿子, 骨子里的阴狠也随了他。
站起来。
江知禾微抬起头, 无视着他阴沉的眼眸,江向淮似笑非笑, 手里的电击棒被他把玩了一圈。
与此之隔,蜜糖色的木板墙阻隔不了另一间休息室传来的嘻笑声与时不时哽咽的啜泣声。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江向淮愈发走近,江知禾停下敲打膝盖的手指,在距离江向淮只隔一步之差时, 他倏地站起身,脊背挺直,面无表情与江向淮对视。
有种。江向淮嗤笑一声:早点听话该多好。
可惜了
他的这句可惜说得很是无奈, 但又带了点玩意,淡然的语气像是无形中给人定下结局。
周水像个旁观者般坐在正中央垂直线间距的沙发上默然不语, 她微卷的长发垂在胸前两侧,见江知禾看过来, 她抬起头轻挑一络头发别在后肩,怎么?。她用眼神示意,但江知禾就又别过头, 仿佛刚才的动作是周水的幻觉。
无形中的对峙刺激得江向淮热血沸腾,他推动着电击棒上的按钮,欲向江知禾手臂击去。
又一次的攻击迫使江知禾下意识回击了他, 周水原本目视着窗外出神,听到响声后瞬间转过头来,她略微惊讶, 又带了点怒意盯着江知禾。
江向淮已经仰倒在茶几上,后腰抵在刚才摔碎的玻璃渣间刺破了深棕色的西装外套。
可惜了。江知禾说。
不懂他可惜的是什么,是可惜江向淮没得逞,还是可惜名贵的西装被糟蹋。
江向淮头发凌乱不堪,挂在脖颈上的领带歪了点,他单手撑着茶几斜坐在上面,半眯着眼睛死死盯着江知禾。
空气突然安静,气氛诡异又泛泛。俄倾,江向淮慢条斯理地解开歪着的领带,缠绕在指尖围了一圈,勾起嘴角笑了笑。
他眼里的笑意带着刀子,不错。江向淮评价了一句,却也没立马从茶几上站起来。
很不错。
他又评价了一句,江知禾无动于衷。
知禾!周水低声道:给你父亲道歉!
道歉?江知禾同江向淮相似的眼睛弯了起来:为什么要道歉?你们不是要惩罚我吗?难道不是该感激?
嗯?
他的三连问句让周水沉下了脸:是我们还教好,你还是这么不听话。
你们是不是忘了江知禾停顿了下,又继续补充:我是谁的种?
你什么意思?周水受不了激,胸腔不断起伏,她阴狠地瞥了眼江知禾,继又看向江向淮。
江向淮脸上很平静,对他们两的对话像是看戏似的大笑出声。
笑了半响后,江向淮停了下来,他的嘴角讽刺地翘起,淡淡睨了他们俩一眼:说完没?
周水身体僵了下,也随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她今天穿的浅绿色旗袍,衬托得身姿姣好,保养水润的皮肤,让她出落地越□□亮优雅迷人。
向淮周水轻声细语:今天是父亲的寿宴,不适合动怒。
江向淮轻点头,把手里的领带丢一边,从容不迫地直起身,周水痴情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咽下了喉咙里劝慰的话语。江向淮俯身捡起滚落在地毯上的电击棒看了看。
刚才打开的按钮开关使电击棒发出淡淡的蓝光,没有任何防备,江向淮攥着电击棒重重地朝他膝盖击去。
江知禾闷哼一声,膝盖骨骼疼得发麻,江向淮很会选地方,这个位置是他之前被碎玻璃扎进去过,还没完全治愈。
疼吗?江向淮冷漠的问他:别当哑巴,我问你疼吗?
江知禾抿着唇不出声,见他没有任何反应,江向淮轻点头,就又把按钮使劲往上推,调到了最大程度的电流。
结疤的伤口愈合了一半,骤然被带着蓝色电火花的电流狠狠一击,先是从不受控制的疼痛感,然后是麻木的抽搐撕扯感。
江知禾疼得轻蹙眉,缄默两秒后,他颤抖着左腿踉跄了下,继而抬起头看江向淮:继续,这么点电流怎么够?
江向淮冷笑一声,就又扬起手继续。
等下!
周水小跑过来抓住江向淮扬起的手:别再继续了,他这半个月已经受了不少电击治疗,如果今天还继续,等下被人看出来怎么办?
江向淮偏头看她,似是在思考。
砰
外面有东西掉下楼了。
房间里的三人同时怔住,周水松开抓着江向淮的手,不安道:怎么回事?什么东西掉下去了?
你别管。江向淮推开她,眯着眼睛打量江知禾,江知禾神情淡漠,显然是已经习惯了疼痛。
这一次的电流很强,强到江向淮只是碰上薄薄的西装裤,江知禾就差点没站稳,他的左脚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只能凭借精神上的支撑这才没跪倒在地上。
电流穿透布料传达到骨骼与血液之间,江知禾平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道细微的罅隙。
狭窄不大的空间里与外面惊叫呼喊的声音隔绝,他听见江向淮冰冷的声音响起:跪下。
周水懵了:你没听到吗?外面出事了!
今天可是你父亲的八十大寿!
呵。江向淮冷笑,完全没听见去周水的话:你也想违抗我的命令?
不,不是。周水怕他生气,尽量沉下情绪,忧郁道:我怎么可能违抗你,我只是担心
哒哒哒有人靠近,周水瞬间哑然,她转过头死死盯着门后,不出两秒,门外悠然传来了侍应生的声音。
江先生,江老在209房间等你。
江向淮揉捏着电棒,语气平淡地回复:知道了。
他把手中的电棒随意丢在一边,偏头扫一眼周水:领带。
周水忙回过神,蹲身捡起地上的领带,用手指将领带上的皱褶抚平,倾身垫脚给他系好。
房间内仿佛一场闹剧歇幕,浸湿了半张地毯的红酒液和碎成渣的高脚杯,都无声无息地上演着江知禾与江向淮的对抗。
系好了领带,江向淮不急不缓地正了正身上的西装,声音压得很低。
养不熟的狗。
江向淮打开门走了,周水像是鱼离不开水般,小跑着跟了出去。
隐约间,江知禾听见门外的侍应生轻声轻语道出事了,有人死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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