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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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垂眼睑,嘴角噙着笑意,若无其事捏一杯香槟与他碰杯,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这种场合,凌安一向得体。

在躲你的下属向我发影评。

你怎么不来找我呢。

我不知道你在,要是知道了,我可不会让苏摩出来。

霍尔斯注意到自己老板也到了,上前与他寒暄,骤然瞥到凌安手上的戒指,又看向严汝霏拿着香槟的左手,奇道:你们都戴婚戒?不是同一款。

严汝霏笑了下:你猜?

当凌安出现在他视线里。他就认出来了,左手无名指的戒指,镶碎钻简洁款式,是先前凌安藏起来那一对之一。

他几乎瞬间心跳漏了一拍。

这算什么意味呢,凌安戴上了原本计划送给他的戒指

听完霍尔斯的话,凌安瞥了眼严汝霏,发觉他也戴了钻戒,也在无名指。他不感兴趣所以没有仔细瞧。

看起来都是定制设计款,是这种场合不戴情侣戒吗?霍尔斯摸了摸下巴,你们还没有订婚?

凌安回答:没有,谢谢关心,我与严先生已经分手。

霍尔斯一听这话,颇有眼色地找了个由头离开了。

凌安不理会旁边的男人,转头与另一人谈笑。严汝霏远远看着他,青年手里拿着杯酒,纤细修长的手指上,戒指耀眼得难以忽略。

等到无关人走了,严汝霏垂眸与他说:戒指很适合你。

凌安啧了声:确实很适合我。

他低头看戒指的时候,缱绻目光在上面慢慢划过。

此时离晚会表演开始还有十来分钟,远处走进一个被几人簇拥的女人,个子高挑,一双凤目扫过人群,目光准确钉在某个角落,严汝霏与凌安,两人正一人一杯酒在闲聊。

凌安侧目,心有所感也发现了对面的陈兰心。

两人遥遥对视了一眼,表演开始了,四周暗了下去。

散场时间,宁琴在会场门口等凌安出来,司机已经到了,远远见到一些熟面孔走出门,陈兰心也在其中,凌安与严汝霏一左一右走在她身边。

看起来似乎有话要聊。

正如宁琴所想,三人在侍者指引下进了一楼的空厅。这地方本是林氏的产业,林兰心与已故丈夫结婚二十五周年时兴建,名字也是纪念的意味。

她玩笑今晚的表演,说起苏摩在台上唱的歌,说「印象很好」。

凌安奇道:他唱得不怎么样。

瞥了眼边上的严汝霏,一幅似笑非笑的模样盯着他,也附和道:一般般。

我就是随便说说陈兰心淡淡笑了起来,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俩了,都在忙什么?

这么一问,聊天自然变成了工作汇报。

她无趣地打断:算了。

严汝霏知道母子俩有别的话要聊,也知道他们要聊什么。

他找了个理由告辞。临走前不忘嘱咐凌安早点休息,伸手理了理对方的衣领。

这一幕被收在陈兰心眼中,她笑道:我很高兴看到你们这样亲近。

话里有话。

等到他走了,凌安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他心里捋过近期林氏的几件大事,至今风波未平,但他不参与林氏事务,陈兰心特意召见他是为什么呢。

严汝霏?

陈兰心果真将话题指向了刚刚离开的另一个人。

林氏出了点问题她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他以为陈兰心在开玩笑,可她不开玩笑:问题大到需要我出来结婚?

这是一方面,何况你们很般配。

陈兰心的反常也不像平日风格。

严汝霏有林氏的把柄?他想也不想。

她回答:是有一些。本来不想这时候告诉你的,我之所以想让你回林氏也是这个缘故。以后得托你继续照顾陈孟,毕竟他父母都不在了,又与其他人不亲。你与严汝霏联姻,对双方都有一些好处至少对你在海外的扩展有利。

陈兰心脸上的笑容,像冬日湖面浮起的冰:你这么拼命工作,从你回国开始,我都看在眼里,你为了什么,我也清楚。淮雪的责任在你身上,你在这方面代替他因为你是他的恋人,你必须为了他活着。

我的责任也包括和他长得像的人结婚?你让他来告诉我。

我快死了,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你和淮雪办婚礼,就差一点,实在可惜

严汝霏向我提议联姻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样很好,不论是对你,还是对他,你们都能拿到想要的。林氏不如以前了,我也老了,以后这些都是你的,与他结婚,很好。

我一直以为你把我当家里人。

凌安只觉得喉咙里被堵住,说话都变得困难,陈兰心的愿望,仿佛诅咒缠住他。

被林淮雪的家人惩罚,是他的报应吗。

我们确实是一家人。陈兰心回答。

指针到将近十二点,严汝霏再看了一次表盘,之前凌安送的百达翡丽,眼角瞥见里面走出来两个人。

凌安将陈兰心送上车,自己站在台阶上,点了根烟,有个记者上前问了他一句什么,被他的助理拦下来。

你还没走凌安见到他,挑了下眉,还是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是啊。

凌安善解人意:既然如此,跟我坐一辆车吧。

十二点,两人乘车回市中心,宁琴在电话里与凌安交待明天的行程,他一一应下,又嘱咐她明天联系方律师和事务所,她奇道:出什么事了?

凌安:没事,我要结婚了,拟一下婚前协议。

说完他不顾宁琴的追问挂了电话,转头朝身旁的男人脸上吹了一口烟,隔着一层模糊雾气,严汝霏发现,这张似笑非笑的俊美面孔似乎更遥远不可捉摸。

真没想到,陈兰心这么喜欢你,她已经疯掉了,你也要陪她这么做?你要下地狱的,和我一起。凌安这样说着,声音发冷。

钻石耀眼,凌安的冷笑也如星辰炫目。

严汝霏并不否认,微笑道:陈兰心这么快决定了?哦,我记得你不信教没事,与你一起下地狱也好。

他在这一刻很快乐,凌安成了他推波助澜夺来的情人。

她喜欢你,就像她喜欢我一样这是好事吗,我也在问自己。凌安吐出一口烟雾,你要后悔的。

严汝霏奇道:谈恋爱不就是奔结婚去的?

凌安却与严汝霏相反,他想到那个企业家的女儿在婚礼上消失的故事,也不想与这个人结婚。

在此之前,在婚礼上,他和严汝霏是否也将在众人的祝福面前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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