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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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两人同岁,但他迅速褪去了旧时的青涩感,身体、精神和气质都逐渐蜕变成一个成年男人。

你没钱了吗?凌安问他。

严汝霏头也不抬:不关你的事,你好好在家待着吃药。

你需要多少,我可以给你。

不需要。

住在医院里的是你家里人?

严汝霏这才看了他一眼:你没必要掺和我的事。

他说:我给你钱。

行了,你留着买棺材吧。

这个数够吗?

你家人教你借钱这么慷慨?

我是私生子,他们不会教我任何事。凌安给了卡和密码,你拿着吧。

接着他说:我给你钱,有条件。我希望你和我保持亲密关系。

严汝霏心想,这是一个提款机充气娃娃。

爱一个人是无底线的?

他若有所思:我们只有上床的关系,你不能干扰我的生活。

凌安心里愉快了许多。

这种互利金钱交易免去了他许多负担和麻烦,至少他不必再顾及他与严汝霏之间的道德问题。花钱买服务,情理之中。

然而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严汝霏不定时的神经质,温柔冷淡粗暴切换交织,像个网将他罩住。凌安原本不在意这些,但是后来却越来越提不起兴趣。

严家长辈在医院去世了,这是他最后一位亲人。

他在一夜之间变得更尖锐,话变少了,思维跳跃,偶尔对凌安做出爱似的举动。

然而转眼严汝霏对他的感情好像又消失了,只剩破坏和扭曲,一段时间之后又仿佛在和他谈恋爱,如此反复。

凌安原本对他总是抱着某种情绪也许是因为他长得仿若那个人,也可能是别的缘故。

在此之后,这种感觉慢慢消逝,凌安日益觉得痛苦,现在的生活和他想要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所有争执,话到嘴边,最终变成一句「算了」。

34、第 34 章

a国

严汝霏松了下领带,垂眸与他对视。

一如往日,在几秒后低头吻了这微张漂亮的嘴唇。

不仅是凌安,严汝霏也已经习惯了这种亲近,只消推开画室的门就能收获一个蜷在沙发上熟睡或者病恹恹玩掌机游戏的情人。

这阵子每次进门都见到对方裹着毯子缩在软沙发里,他好像就天生被摆在这里似的。

随便玩。不怎么讲话。

在他心里,凌安越发像独属于他的一个玩偶,一只活猫。

凌安他顺了顺凌安睡乱了的黑发,忽然说,我准备出差了。

凌安抬眸:你去哪?

严汝霏念了几个城市的名字。

凌安眼前浮现地图的痕迹,那些复杂交通线,很远。

想了下,他说:没关系,有时间的话我会过去几次,在你出差的城市。

严汝霏显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以理解,毕竟凌安几乎不出门,上次出门还是尤良来找他那一回。

晚上睡了两三次,他捡起衣服,刚走到房门,又听到严汝霏冷不防的问句:你是过去找我?

是的。他困了,勉强支起眼皮,怎么了?

不是旅游吗。

不是。

没有兴致旅游。

严汝霏拈起他一缕黑发,缠在指尖,轻飘飘道:你特意去探望出差的我,在酒店房间,过几天就走,就这样?

听着语气,大概率又要发神经。

凌安有时候疲于应付,有时候觉得习惯了,今天是后者。

嗯,就这样他疑惑,你在确认什么?

什么也没有,但是我不希望你过来。

为什么?

当初就说了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

这算干涉吗?

凌安不太理解。

之后又过了几天,严汝霏出发去了另一个城市。早上走的时候没有叫醒凌安,他醒来时不认为与以往的日子有多少区别。

第二天收到了私家侦探发来的严汝霏所在酒店地址和房间号码,凌安咀嚼着药片,苦涩,昏昏沉沉思忖到底要不要过去,分明他才决定过去找严汝霏待几天,现在已经没有兴致了,好像潮水一夜间消退。

凌安回忆起那张脸,虹膜浅,双眼有神,眼神锐利,想了几分钟,还是起来订了机票。

几个小时之后抵达了这个陌生城市,他直奔旅馆,敲门,无人应答。

严汝霏正在展会上,像个孤魂似的游荡。

思考关于今日和明天的安排。投资已经到手,明日出发a城更合适,到时候出席一个洽谈会,虽然大概率是空谈但不能不去。

他与所有从底层爬上来的人一样不能停止思考,落后一秒就要被甩掉。

翻通话记录,意外瞥见未接电话备注名「凌安」,他暂且遗忘了从y城到a城的稀烂事一秒钟。

凌安在他面前表达爱意,通常得不到正常回应。相反,他有时心血来潮试图撕开这些情感,看看里面含多少填充物,比如现在。

电话没人接,凌安坐了一会儿,拖着行李箱去订了自己的房间。刚躺下没多久,严汝霏的通话就来了,说:怎么了?

我在你的旅馆。凌安慢吞吞回答,要我过去吗?

严汝霏:不。

凌安仍盯着天花板的吊灯,心里莫名疲倦却平静。

开门时男人湿身裹着浴巾,正在擦头发,往他脸上看了眼,说:坐吧。

凌安从进门就看着他的眉眼,视线慢慢移开,坐到了床上,点出来刚才的游戏主页,又不太想玩,放下了。

这样做有意义吗。

这个人的个性根本不像林淮雪。

凌安抬眸,此时严汝霏就坐在他对面的一把凳子上,湿了的黑发发梢滴下水珠,润湿了肩上的小麦色皮肤。

沉默

一滴水掉在凌安脚边。

不冷?严汝霏低头看他裸露的小腿,你怎么穿着短裤。

刚才脱掉了。

你这话和没回答有什么区别?

有吗?

凌安刚才只是随口回答,因此没意识到那是废话,现在也没有认真作答的念头。

他无所谓的样子通常落在严汝霏眼里就变味,虽然知道他是随便乱答的,但是觉得莫名好玩。

严汝霏表达兴趣的方式一贯简单粗暴,两人本来就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椅子里,这次是直接把凌安拽到身上来了,叫他做点交流。

这种事情给凌安留下的感受,大部分是爽,剩下是痛且爽,这次也是身体上的愉快,但他忽然想到,他本意上不是来做这事的。

只是计划见一下出差的严汝霏,在酒店里继续睡觉或者出门游玩,晚上和在画室里没有区别,偶尔夜里门被推开,那个人背光走进来,一个晚安吻。

现在,严汝霏低头垂眸看着他,轻轻拍了拍他汗湿的脸,说:你可以走了。

这个角度让情绪放大了,凌安的复杂和不解,以及他身上男人眼里的轻慢。

凌安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没说话,自己起来穿上衣服走了。

最初找上严汝霏只是试图收藏一个相似替代品,后来长期保持亲密关系,触手可得,分明应该是快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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