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 / 2)

加入书签

考试的时候,谢执发现这道题季微星好像讲过,那道题的前两个小题他也会点,考试竟还算顺利,至少没有大片留白了。

但,谢执有好几次都无意识地分了心,虽然那些题目他做得很顺畅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里闷闷的,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班里只有沙沙沙写字的声音,静得可怕,甚至能感觉到监考投落下来的灼灼目光。

谢执有好几回,都不自觉地偏了些头。

旁边都位置已经不是季微星了,只能看到窗外灰蒙蒙的,或许是在飘着银针般的细雨。

这种不安的感觉究竟会是什么事?

谢执摇摇头,赶忙将这个念头甩在脑后,继续认真做起题来。

还好,题目并不难。

他的心里也渐渐有了些开心,自己应该能够达成愿望了吧?等到时候拿到成绩单后,一定要去奶奶家吃饭。

再在奶奶炒菜的时候抱住她,亲奶奶一口,悄悄告诉奶奶这个惊喜,奶奶肯定会特别开心。

写完卷子,临近考试结束的时候。谢执又出神地想到季微星提到过食堂新开了家拉面馆。

他扬了扬唇,突然好想现在就去尝尝啊。

考试结束后,等着监考官离场了。谢执看了眼藏在桌肚里的手机,刚开机就收到了季微星的短信:【老大,考完了吗?教学楼门口等你。】

谢执扬扬唇角,笑着给季微星编辑了一条:【不错啊押题王,我感觉这是我这么年考试最顺畅的一次了。】

季微星:【(^^)没什么安排吗?比如请押题王吃个面?】

谢执笑了笑,继续回复道:【光吃面怎么够,要给小功臣加肉,把肉加满。】

季微星也很快回了句:【好啊,食堂门口等你|)。】

谢执期待地收拾好东西,出了班门。

走廊上还有不少学生在短暂解放后,正在兴奋地追逐打闹着。

刚将手机收好

他却看到班主任急急忙忙赶过来了,那高跟鞋急促的啪嗒声都快能把地板踩踏出深坑。

怎么了?谢执疑惑道。

谢执。班主扶着门框,喘着气道,你家里可能出了点事情,你妈妈正在打车来的路上,你快去校门口接一下,现在去!应该刚好跟你妈碰到。

谢执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一头雾水,但也着急起来:我妈来学校干嘛?我家里什么事?

快去。班主任红着眼睛,推了他一把。

如果开心的事情能有人分享就好了。

如果难过也有地方落脚就好了。

谢执站在殡仪馆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突然好想能突然拿到比赛的冠军,或者突然考试结果就出来了,他想告诉奶奶自己进步了。

他知道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定律,是必须经历的事情,可是还是很讨厌自己最亲近的家人离世。

明明奶奶前几天还在好好地给他说话,给他做他最爱吃的板栗酥饼。

可为什么他一转眼,那个温柔和善的奶奶忽然就不见了?

他看了看殡仪馆正前方的照片,奶奶慈祥的笑容还映在里面。

仿佛在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阿执。比赛结果不重要,不要有太大压力】

【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不要受伤。】

奶奶的手掌明明很温暖,谢执记得自己小时候还很喜欢抠奶奶掌心的茧,然后会好奇地歪着脑袋问:奶奶,为什么你的手心有这个?这是什么呀。

这个端盆洗菜活干多了就有了。奶奶一边择菜,一边耐着性子回答道。

我也想要。谢执稚气地回答着,兴奋地高高举着小手,然后我就可以抠我自己手心的小疙瘩玩,喔哦哦~

完了。奶奶笑意更浓了,将手在围裙上擦擦,揉着谢执的后脑笑道,这孩子不会是傻了吧?

小谢执冲奶奶眨了眨眼睛,小手指还在奶奶的大手里调皮地戳一戳的。

奶奶继续笑眯眯地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哦。

奶奶呢,希望小阿执永远都是像现在这样拥有嫩嫩的、软乎乎的小手,不要像奶奶一样一生操劳。

谢执阖了阖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沉而缓的叹息。

回到现实里,是侵入耳膜的悲鸣哀乐,还有尚不知事的谢意在殡仪馆里跑来跑去,小皮鞋啪嗒啪嗒作响的声音。很快,谢意似乎又被妈妈叫停,并被严声呵斥了几句。

身边的几个亲人也正在焦灼地商量着奶奶的身后事,听起来十分聒噪。

姑姑在给刚刚赶过来的远房亲戚自责地解释道:我们也没想到她做一个小手术就走了,哎。还是年纪大了。

大伯也叹了声,插了一句道:她说腿疼,我们还以为她是老毛病静脉曲张犯了,本来手术也挺顺利的,可能是心脏受不了了。

刚来的亲戚也在拍拍姑姑,安慰着:也别太自责了,这些事都是生死由命。她这也算是高寿了,算喜丧了。

也有亲戚在说着:那老人家家里都准备好了吗?

谢执心里乱成一团,他并不太想听这些。

他红着眼,恭恭敬敬地给奶奶磕了几个响头,看着面前奶奶的笑容,只觉得心里像针扎一般疼着。

咬了咬唇,把眼眶里的那股酸涩往心里压回去。

他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今后一定要快快成长起来。自己现在已经是18岁了,如果可以,他想早日成为家里的顶梁柱。让妈妈和弟弟都能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

家里幸福和谐,那或许是奶奶最想看到的吧。

他将目光和奶奶的对视,感觉奶奶的笑容似也欣慰了几分。

哟。这么多人都在呢。怎么没通知我呢!

这时,一个大喇喇的声音突然十分刺耳地响了起来殡仪馆里又来了人了。

是谢执的继父谢军!!

他的声音很是响亮,大步凑过来后,像是生怕没人听到一样腆着脸,咄咄逼人道:老人家的财产我有份,你们在说什么呢怎么能避开我呢,这也太不人道了!

在殡仪馆里大放厥词聊遗产的他可能是第一个。

旁边的一众亲戚顿时脸色一变,不满道:跟他有什么关系!!

又是这个人!脑子被驴踢了都没他病得这么严重!

其他的一些在场的亲戚听到这话也都被他气得够呛。柳玉颜面子搁不住,也赶忙跑过来,抓住谢军的手臂,着急地压低声音说:阿军,老人家刚走,你别来捣乱。

男人最不怕的就是柳玉颜了。他笑着将柳玉颜的手拿下去,嬉皮笑脸地说: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老子也养了谢执这么多年,生恩养恩一样大。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