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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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怪的。哪个男的会在指甲上涂大红色指甲油啊,还是小尾指。

楚歇没说话。

不好看吗。

还行吧。

等你坐稳了皇位,你天天去给你娘涂吧,别拉着我。

江晏迟握着那白皙细嫩的手,见着那雪地梅红似的一点缀着,旖旎又惊艳,眼神渐渐暗了。

走吧,我送你回楚府。

楚府就在上京城最繁华的中央,走过两条巷子便到了。

楚歇正上前一步,却被自家看门的管事拦住了:敢问是哪位大人?

卧槽,这面具效果也太好了,我们府里管事都认不出我了。

楚歇余光瞥了眼不远处小太子,回过身将声音扬起些许道:殿下不如先回去?

到都到了,我看你进去再走。小太子反而走近了些,怎么了。

别问,问就是头疼。

门里又传来脚步声,不知跟管事说了句什么,管事赶紧地将人迎了进来:原来是许小侯爷,抱歉,一时间没能认出,快进来吧。

楚歇一颗心放回原地。

那我先进去了。

江晏迟清淡地嗯了一声,瞧着人的确是坦坦荡荡进了楚府才离开。

楚歇觉得尾指那一抹红有些扎眼,他素来不喜欢红色。

便叫人打了一盆清水来洗,谁承想洗了好几次半点颜色都未褪。唤了桃厘来问,桃厘说大人怎么会取凤仙花染甲,外头不是多的好染料吗,只有穷人家的小孩才用这个的。

说完了又看了眼他的尾指,染得还这样深。没有十天半个月是褪不了色的。哎呀,这可怎么好,五日后还有宫宴,可别教人瞧见笑话了去。

闻言,楚歇心里一咯噔,想着大事不好。

忙着又叫桃厘去摘了些凤仙花来,带着满满一盆的花大半夜去敲了许纯牧的门。

他正在收拾行李。

你,你收拾东西作甚?楚歇将一筐花放下。

不是你不愿我住你府里么。许纯牧这么说着,可并没有愠怒的意思,无妨,我搬去我兄长那儿也成。

倒也不必那样急。楚歇几分亲近地坐在他身旁,你今日究竟听了几句?

许纯牧未答反问:你为何要骗太子殿下,说你是许家的小侯爷?

若是不想答,也便算了。许纯牧像是有了些猜测,并不着急追问。

可我有事求你。

竟用上了求这个词。

许纯牧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瞥了眼那凤仙花:你说。

楚歇伸出手,教许纯牧看清了他尾指上的一抹殷红,说:你你能不能照着这个,也染个指甲。

他叹了口气,像是有几分无奈:你行事倒是缜密得很。

许纯牧是武将,应当最厌恶这些涂脂抹粉一般的小女人做派,楚歇原以为会费一番功夫才能说服他,没成想他将左手往楚歇面前一递:涂吧。

楚歇仿着江晏迟的动作,先摘下几朵满开的话揉成小团再捏碎,细细涂在许纯牧干净的尾指上,还小心地不碰着旁边的皮肉。

真是个精细活儿。

待到细致地涂完了,许纯牧想到什么,想解开他的衣裳替他看一眼背上的伤。楚歇却抱着一筐花边走边说:无妨,桃厘会替我上药的,你的伤药很好,还得谢谢你。

听到这一句谢。

许纯牧眉头紧紧皱起。

总觉得眼前的楚歇不大像前世记忆里的模样。

但是说到底,前世他也根本没这样深入地和他相处过,许多事情更是在他死后才知道说到底,楚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兴许从未懂过。

这一世重生,他没有参与金还赌坊事件,甚至连京城都未入。

是想看看当年若无自己自己为是的插手,楚歇究竟想做的是什么。可未成想金还赌坊楚歇还是败给小太子,毒杀东宫,小太子还是活了下来。

一步一步,又与前世无异。

这究竟是为什么。

江晏迟是你一手扶持起来的傀儡,为何你一面杀他,一面又要救他。

对待镇国侯府的态度亦如是。

争斗了十年,好几次都是从爷爷许邑手中死里逃生,自从掌权后也是处处打压许氏。

可偏偏暗地里又装作许家人去襄助小殿下,讨那未来新君的欢喜许长陵在京久居十年都没有得半点功名,一朝成了禁军副统领,此事也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如此行径,岂非自相矛盾。

越是接近,越觉得此人是一个谜团。

可有一点许纯牧是几乎能确定的楚歇,一定与当年的永安之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前世他才会疯了一般地去陷害陈莲洲,将他当众车裂而死。

他凝望着尾指的一抹嫣红,像是一团火焰烧在指尖,将他向来冷淡的魂魄烫伤。

他不能让楚歇杀陈莲洲。

陈莲洲一死,楚歇一定活不了。

所有的谜题总会有解开的时候,但是在此之前,楚歇不能像前世一样,不明不白地被绞杀在着皇城汹涌诡谲的暗流之中。

一夜未眠,次日许纯牧方醒,便又听闻小太子在门口邀请自己去西城门外围猎。

这江晏迟倒是三天两头地往楚府跑。

许纯牧淡声回绝了他,抱拳作揖时尾指的鲜亮引人注目。江晏迟明显注意到了。

待到那人离去,小喜子跟了上来,在江晏迟耳畔小声嘟囔:殿下,是不是您多疑了,您看这小侯爷尾指上也有痕迹,那阿牧公子定就是许小侯爷。

江晏迟目光晦暗交错,街上如今还人影零星,他瞥着那远去的挺拔身影陷入沉思。

撤了城禁,开放上京城。也不必满城地寻人。

小喜子如得赦令,却又听到后一句:盯死楚府和许纯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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