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1 / 2)
以前的哈迪斯并不明白,酒有什么好喝,景有什么好赏。但是和纳西索斯在一起,他却十分享受这静静流淌的温情。
两位男神都很节制,只是喝到微醺。
他们收好酒杯,又一路说着话,从爱丽舍回到冥王神殿。基本是纳西索斯说,哈迪斯听着。纳西索斯一直从冬天畅想到深秋,把新的一年安排得妥妥当当,又列举了好多想去做的事,要提前预约哈迪斯的十年后,二十年后。
哈迪斯无不答应。他看着纳西索斯因为酒醉而酡红的脸颊,心里清楚他的伴侣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多话还是不安。在爱情箭的神力彻底消除前,他的心里会一直埋着不安的种子。
受纳西索斯的心情影响,哈迪斯感觉自己的情绪也变得不太稳定。
不能让这种情绪滋生。
哈迪斯决定,要转移纳西索斯的注意力。
在寝殿中,他拥吻伴侣,堵住了那张不肯停歇的嘴。夜色已深,多的事情不必再想,只要把情绪投入到夜晚的狂欢就好。
纳西索斯被吻得眼神迷乱,但仍没有错过哈迪斯给出的信号。他攀住了爱人的肩膀,去剥他的衣裳,脱到一半却猛然想起那段幻象又或者,是未来的预兆。
在继办事厅的拥抱以后,紧接着的就是寝殿里的旖旎。
再然后便到了梦醒时分。
纳西索斯骤然一惊,下意识推搡。
哈迪斯捉住了他的手,放在唇边啄吻:交给我,纳西索斯。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情|欲的诱惑:把自己交给我。今夜,不必多想。
他是对的。
纳西索斯想。
胡思乱想既不能躲开当初的爱情箭,也不能改变他们今后的命运。事已至此,他们只需要顺其自然,等待着爱情箭的神力解除就好
在这期间,可不能辜负了时光。
纳西索斯终于想通,他将自己投进哈迪斯的怀抱,声音低低的说了句什么。
哈迪斯好像被火点着,将沉默与孤寂烧光,露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掌控欲与攻击性,他猛然将爱人抱起,丢到床上,然后向他压了下去,在唇齿相接的时候,轻轻应了一声:好。
给我快乐吧,哈迪斯。
好。
半夜里,纳西索斯悠悠转醒。
寝殿里的明珠不再发亮,只有从小小的窗格里淌进来的月色,在地砖上缓缓流动。纳西索斯拥着被子,枕着手臂看了哈迪斯一会儿,把自己挨过去,凑到了伴侣的怀里。
晚安,哈迪斯。
希望明天一切安好。
在纳西索斯呼吸变得平静以后,哈迪斯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漆黑的双眸中一片清明,竟然没有一丝睡意。他微微偏头,眼神落在纳西索斯的头顶,多了一丝温度。
小心地将伴侣拥住,像巨龙拥着宝物,哈迪斯又无声地闭上了双眼,终于得到了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纳西索斯早早就醒了。他尚未睁开眼睛,就感觉眼前一片灰暗,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亮光。他睁开惺忪的睡眼,仔细一看:唔,哈迪斯,早上好。
话音甫落,他睡意消失,定神看向床头的男神。
哈迪斯就坐在床角,穿着一身黑袍,见纳西索斯醒来,他用目光将他锁定,慢慢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早安,纳西索斯。
所有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天火和往常一样亮。
哈迪斯和往常一样等着他起床。
问候和往常一样是简简单单一句早上好。
还有落在指尖那蜻蜓点水般的吻
纳西索斯笑了,只是笑容有些勉强。
他定定看着哈迪斯,看了很久,才哑声说道:你不自觉啊,哈迪斯,你不该拉我起床么?
哈迪斯的眼眸里是纯粹的黑,浓郁得像塔尔塔罗斯的夜雾,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他没有迟疑,伸手去拉纳西索斯,却被棕发的男神拍开。
啪,一声脆响。
纳西索斯用的力气不大,落在安静的寝殿里,却格外刺耳。
他拥着被子坐起来,伸手去够床头的干净衣物,那是哈迪斯睡前替他准备的。他的手指在那件叠好的长袍上停留片刻,才低声说道:你这殷勤献得太晚,迟了。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纳西索斯是自己穿的衣服,哈迪斯就坐在床头,静静看着他。
一袭白袍遮住了纳西索斯身上点点红痕,他系好腰带,抬眸,就看到哈迪斯正看着他。他的目光深沉如不见天日的深渊,缓缓从他的脸上移动到他的脖颈处,然后定住。
纳西索斯垂眸,拉了拉衣领,挡住脖颈处的吻痕。
看什么看,你做的好事。
他说着,不去看哈迪斯,扭头往外走去。走到寝殿门口,忽然站住:走吧,哈迪斯,去吃早餐。
哈迪斯低低嗯了一声,纳西索斯细细去听,听见他身上的衣料摩擦的声音,然后脚步声渐渐近了,又近了。一只温热的大手伸了过来,缓缓捉住他的手。
走吧,纳西索斯。
像以前的每一个早上,他们共同享用早餐。
真好啊。
纳西索斯愣怔片刻,换来哈迪斯一个回眸:还有别的事么?
没有。
纳西索斯摇了摇头,任他牵着自己往外走。
哈迪斯的举动和往常一样。
他的手也像往常一样干燥温暖。
拇指处的纹路,似乎都是他吻过的样子。
但是,力度不对。
那种不自然的感觉,青涩得像没有熟透的果实。
纳西索斯垂眸,掩住眼底的复杂。
早餐是用橄榄油煎得金黄的薄饼,散发着诱人品尝的香气。哈迪斯一如既往地照顾纳西索斯的口味,纳西索斯喜甜,他就取了一块煎饼,淋上甜甜的蜂蜜,递到纳西索斯面前。
尤妮丝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冥王陛下给冥后殿下献殷勤,默默侍立在两位男神身后,眼神亮亮的,好像撒满了星星。
哈迪斯掀起眼帘看她一眼。
她只觉得浑身发冷,忙收回视线。
纳西索斯接过薄饼的动作一顿,哈迪斯收回目光,低声提醒:小心,蜂蜜要沾到手上了。
瞧,一切还和从前一样。
他就是冥王陛下的特殊,他的例外。
纳西索斯的嘴角扬了扬,很浅的弧度。他的唇角沾了一点蜂蜜,看着亮晶晶,又甜滋滋。
哈迪斯的眼眸微深,眸光落在那微甜的唇角,他想他应该很喜欢今天早上的薄饼,又往他的面前递了一块:再吃一点吧。
蜂蜜很甜,纳西索斯没有节制,吃到最后嘴里甜得发苦。
欧律狄刻取来了美酒,与尤妮丝并肩侍候。她是极细心的,看到纳西索斯眉尖轻轻一蹙,她就有所察觉,捧着酒壶往前两步,替棕发的男神倒上美酒,又给冥王陛下满上一杯。
酒香弥散开来,甜甜的香味里也泛着丝丝苦涩。
酒就是这样,苦涩里带着甘甜,甘甜里又抹不开苦涩。
爱情也是一样吧?
纳西索斯拿着酒杯,轻轻晃了晃,手指上杯壁上摩挲。他是打算喝的,但是最后并没有喝。他把酒杯放下了,告诉哈迪斯:我吃好了,先去训练场了。
尤妮丝有些惊讶纳西索斯会这样说。
冥后殿下是和冥王陛下发生矛盾了么?往常都是冥王殿下陪着他去的!
饶是迟钝如尤妮丝都发现了不对,欧律狄刻更不必说,只是不等忧愁染上两位侍女的眉梢,她们就看见冥王陛下起身,声音依旧淡淡:我送你去。
看这态度,听这话说的语气,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看来是没事的。
两位侍女齐齐松了口气,在冥界,她们自己没谈上恋爱,倒是为冥王和冥后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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