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4-故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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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风春手插袋,若有所思,遥看了眼他的背影,才招呼道:“走吧。”

今天外公做寿,要嘉好带孩子回家吃饭。门口摆了叁四桌酒,便让蒲风春也带两个朋友回家吃酒席。

蒲风春往她身后一看:“你朋友呢?”

蒲雨夏解释:“她生病,今天请假了。”

他似乎有些想不通:“一个生病,其他的呢?”总不能都病了吧?

蒲雨夏那样的个性,有朋友就该是奇怪的。她闷得厉害,平日别人问十句,她就能答半句。生平爱好说是埋头学习,也不见得成绩出挑,总是神游,身在魂不在的样子。

照蒲风春的视角,只看得出她话少。非要再加个形容词,就是无聊。

他也只是随口问,并不是真在乎:“成,那就我们几个。”

快七点才开的席,嘉好九点才到。她今天穿的格外张扬,正红的唇,银色鱼尾裙配黑色小貂皮披肩,七八公分的高跟鞋,差点把那些准备散了的宾客眼闪瞎。别人谁也没看,她一道走得笔直,冲着她爸嘉誉就过去了。手上提着个礼盒扔到桌前,随意拿起一个不知谁喝过的空杯,倒了半杯酒:“祝您长命百岁,”她还是那个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腔调,“事事称意。”探身碰了碰杯。

嘉誉捏紧了酒杯。他脾气不算坏,能和平解决的事,从不愿多发一次火。再看看剩下的那些客人,忍了下去:“怎么现在才过来?”皱眉打量她的穿着。

参加酒席,稍微打扮可以理解。可他们就在乡下摆个酒,嘉好那样,就格格不入的扎眼。再说她项链耳链,各个亮晶晶,流苏似的垂着,一看就价值不菲——不是她自己买得起的。

嘉好脸上俱是懒惫:“东西都送到了,你还想怎么样?”呛完这声,随手把酒往地上一泼,干脆走了。还算她记得人,远远叫蒲雨夏,“夏夏,跟我回去了。”

这叫什么人!嘉誉把杯子往地上一摔。他还不如养条狗!他腾地站起来:“你给我站住!”

他旁边的李君茹立刻劝他:“好了,小好忙。你就让她先带孩子回去吧,都这么晚了。”周围的亲戚邻居也跟着劝了几句。可嘉誉怎么能咽下这口气?他今天再歇,以后做不了人的就是他自己。

嘉誉提高嗓门:“你今天要是走了,一辈子都别回来!”

蒲雨夏才跑到嘉好身边。嘉好看她一看,牵住了她的手。

李君茹还想再劝,嘉誉一手挥开:“以后都不是我女儿!”

嘉好笑了声。她掉过身,抬起下巴:“放心,以后不花你的钱。都好好留着,给你自己……”看到李君茹,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几分嘲讽,“还有你那个叁房,挑个好坟地,定两口好棺材,免得烂在家里发臭。”一拉蒲雨夏,“我们走。”

嘉好穿的这么好,自然不是走来的。外面一辆豪车,有人亲自给她开门。不消几分钟,车就没了影,只剩一地尾气。

这形势叫人嘀咕。是发达了……还是叫人给包了?没人敢说出声,只好回头劝嘉誉:“好了,父女哪有隔夜仇……”

蒲风春才推开大门出来:“外公,怎么了?”他刚刚和两个朋友忙着打游戏呢。外面动静是不小,可他们那局才到最紧张的地方。这时候才有空出来看。

一时都没人作声。

嘉好带蒲雨夏回了租房的地方。下车的时候,司机还帮嘉好拎着包:“夫人住几楼?”

嘉好抓过包就走:“不用你管,回去就行了。”

那司机便依言停在楼下,等看叁楼左边的灯打开了,才就此离开。

蒲雨夏没敢问嘉好发生了什么事,嘉好也没兴趣讲,自顾自回了房。

蒲雨夏茫然在桌前坐了会,想起白天那支钢笔。还得把墨水送去。对门林家的门紧闭着,打扫得细致,连门框都擦得锃亮。两旁还贴着对联:人乐百年寿,家和万事兴。

她停在门前半步,看那对联半晌,才把墨水盒轻轻放在了门口。她也无话可说,见了面反而尴尬。回头望见自己家,门上灰尘积满,只剩把手和锁还算干净。

第二日清晨,蒲雨夏就被对面吵醒了。过去一看,发现自家的门也没关。大约是嘉好早上出去了……尽管那不合她平日的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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