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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还算干净,看起来每天都有人打扫。越往里走,声音就越大,打击声一下比一下重。

他们听见有一男人呼吸粗重,突然狠狠地呸了一声,还尚有理智地压低了说话声音,嘴里却是恶毒咒骂。

你这个狗/娘/养的小杂/种!

现在就想不认你爹了,跟你那个婊/子/妈一样,看别人有钱就跟着跑,哈巴狗一样。

你亲爹现在找你要几千块钱都不给,我以前都白养你了,你这个白眼狼!

顾梁侧头看向魏琛,后者特别自觉将自己的书包递过去,抱着顾梁的书包站远了一点。

顾梁掂了掂,还挺趁手,一下用了死劲砸过去。

书包里还装了好几个作业本,多少有些重量,直接把那个男人砸偏了头,看样子还有鼻血飞出来。

走近了,才看见那男人肥头大耳,长得比还疣猪难看,顾梁心里涌上一阵嫌弃,心叹果然面由心生。

这时候魏琛也看清楚了,发现被按在地上打得鼻青眼肿的男生有些眼熟,稍作回忆,边想起来是前两天开学报道的时候,差点撞上的人。

年纪轻轻就肝癌的那位。

都说医者仁心,但魏琛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大慈大悲,所有的正面情感都给了家人。

他只站在顾梁身后,默不作声。

应了一句老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那男人回过神来,看见顾梁身上穿着的校服,又表露出忌惮,但还是出言警告道:小子,少多管闲事。

嘿。顾梁笑了声,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管我管不管你的闲事呢?

魏琛在阴影处弯了弯唇,差点笑出声。

顾梁解了袖口,慢条斯理地挽起来,一副要干架的样子,我今个儿偏要管,你能拿我怎么着?

地上的男孩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头破了,血一滴滴落在尘土里,看着跟恐怖片似的。

顾梁看了魏琛一眼,魏琛装瞎,看不见。

他拒绝去帮忙。

顾梁只是有洁癖,也不爱见红,又伸手拉了他一下。

行吧,魏琛上前弯腰与那男孩交涉,从包里取出唯一的医疗用品,创口贴奉上。

顾梁则是打量起了那男人来。

你不滚是想跟我一十五岁的高中生干架吗?

他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干架,最近总感觉哪哪都不得劲,家里的沙包已经不能满足他发泄过盛的精力了。

男人警惕地看着他身后,迟迟不肯动。

然而顾梁却等不了,再等下去该迟到了。

语气已经是不耐烦到了极点,嚣张气焰旺盛,后面没人跟着了,咱们1v1solo行吗大叔,一把年纪了还这么磨叽,活该你发不了财还被老婆绿儿子也叫别人爹,现在还被个帅气的男高中生堵在巷子里,真给你死去的祖宗丢脸。

要问这一套话是跟谁学的,指路发小。

果不其然,对面的男人被气得涨红了脸,怒吼一声,挥舞着拳头冲了过来。

其架势,是要你死我活才肯罢休的样子。

蠢货,打人怎么能把头伸前面呢?顾梁嗤笑一声,抬脚就往人脸上踹。

继续言语攻击:您送人头呢?打游戏都不带这么菜的啊。

第17章 受伤

揍人也是有讲究的。

顾梁侧身一个侧踢,带起短暂风啸,男人直接撞到了混凝土墙上,牙都磕掉了两颗,口水和血一起留下来,还带拉丝。

他嫌弃地拧着眉,低头看去,自己的限量版球鞋果然脏了。

顾梁还有那么一丢丢心疼,这鞋他这可是第一天穿呢。

别看了,回头拿我家那双新的。

魏琛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两人的母亲是好闺蜜,审美很统一。

魏琛和顾梁两个人身形条件差不多,鞋码一模一样,除去品牌方会送来季节新品,衣橱填充的高定都出自一人之手,所以顾梁有的他也有。

哦顾梁瞬间好了。

要迟到了,回去吧。

地上躺着的男孩已经自己艰难地站了起来,魏琛觉得没他什么事了,过去拉顾梁的胳膊要把人领走。

顾梁回头对那男孩说:你跟我一起走吧。

后者踌躇地点了点头。

正当他要过来的时候,顾梁瞥见那个被他踹倒了的男人爬了起来。

手里还拽着一块玻璃片,眼神幽怨狠毒地盯着他。

直直跑过来冲着的人,却是魏琛。

疯了。顾梁伸手把魏琛往前推了一把。

距离已经太近,他只能用手握住利刃,借力一个高抬腿,踢男人的下巴使他后退。

而利刃在手掌的划动,也让鲜血微溅。

啧。他不在意地甩了甩手,刚要回头,却被魏琛握住了。

空手接白刃?

这话像是玩笑,顾梁抬头去看魏琛的神情,发现这人还是挺淡然的,面无表情地查看伤口,好像没有一点触动,蓦地有些失望。

他没吭声,一言不发地抽出手,往外走。

魏琛没跟上,皱了皱眉头一把将刚刚自己还关心过的男孩推开,弯腰从地上捡起那片脱了手的玻璃片,走向捂着下巴倒地的男人。

顾梁听到脚步声渐远,意识到事情不对,一回头,就看见魏琛已经到了那人面前。

魏琛!

呼唤声太晚。

魏琛踩着那人的脚,另一只手束缚住那人恐惧挣扎伸过来的两只手。

玻璃片如刀一般扎入男人的胸腹下侧,抬手,又是一刀捅向肚子,男人的惨叫声惊走了四周所有的鸟,一声比一声凄厉。

2002在魏琛脑内疯狂呼唤,后者没有一点反应,只是如器械人般,动作精准地避开男人身体的每一个要害,并控制血液的流出。

人脑、颈椎、四肢动脉、心脏、肾脏、肺脏

都要避开。

他是这样在心里想的,玻璃片又不长,还能多捅几下。

然而第四次,手里的玻璃片还没落下,他就被一个熟悉的味道拥入怀。

可以了,魏琛,够了!

麻木的思维愣怔了一下,才缓缓恢复过来。

他感受到顾梁抱着他的身体正在发抖。

魏琛的手因为紧握玻璃片,也是一手血,而另一只手抓过了地上那只恶心的猪,也不想用这只手碰顾梁。

他没法去抱他,因为小少爷有洁癖,还有一堆矫情的小毛病,难得哄。

魏琛,你把玻璃片丢掉。

顾梁强装淡定地去扒魏琛的手,却被后者躲掉。

脏。

魏琛手一抬,便将玻璃片丢出老远。

朗朗晴空下,悬空时的玻璃片被三个人的血液染得都折射不出光斑。

去医院。顾梁用力极大地拉着他往外走,脑子里什么别的都没有了。

心乱如麻,但即使是这样的魏琛,刚刚面无表情还差点杀人的魏琛,他也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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