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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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被褥有股阳光的气味,睡着很舒服。君墨白说。

老人家笑呵呵应:那是自然,老太婆每月都将被褥拿出来晒, 睡起来可舒服了。言语间自然流露出的骄傲最能感染人。

君墨白敛了敛眸,抬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做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开口道:同我住一起那个, 今晨老毛病犯了,不知

老人家摆摆手打断道:啥毛病?严重不?既然不舒服,那就多住上几天。

胃疼,倒也不严重, 估计是最近赶路赶的。昨日吃了顿好的,又舒舒服服休息了一整晚,毛病就出来了。君墨白说瞎话完全不带眨眼。

老大爷摸了摸胡子道:胃疼啊, 那可得好好休息休息。

君墨白点了点头颇为不好意思道: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 不麻烦。你们昨日来了以后, 我这是腿也不疼了,耳朵也灵了, 可见咋们有缘。老人家拍了拍大腿说。

君墨白笑着同老人家又扯了几句,然后才去了清远屋里。

而在屋内当缩头乌龟的斐玉尘一直到君墨白和老人家交谈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个时辰,斐玉尘终于想开了。既然君墨白都不尴尬,那么自己就没必要尴尬。毕竟事情演变成这么个地步, 自己也好无辜。

于是开导好自己后,斐玉尘将自己收拾收拾,准备出门去看看清远如何。

这时有人在门口敲门道:小公子,你好些了吗?老太婆炖了些粥,我给你盛了点。

斐玉尘一头雾水地打开了房门,就见老人家端着一碗白粥,乐呵呵地冲自己道:老太婆刚炖的,特地炖得软软糯糯。你胃不舒服可不能老躺床上,这早餐呐,得吃。

胃不舒服???

谁?

我?

斐玉尘在内心给自己丢了三连问,一脸呆样。

麻烦叶伯伯和婶子了。斐玉尘伸手将粥接过,轻声道。

不麻烦,不麻烦,趁热喝哈。叶大爷笑呵呵地说完就出了房间。

手里的粥被炖得十分软烂,虽说只是普通白粥,但心思在里头,因而喝起来十分美味。

一碗粥下肚,大清早被吓跑的魂拢回肚子里。斐玉尘抬手揉了揉肚子,满足地打了个嗝。

吃饱喝足以后,斐玉尘觉得该去清远那看一眼,于是蹑手蹑脚出了门,然后往隔壁屋看了眼。十分小心,也不知道在害怕些什么。

小心地摸到隔壁屋窗户下后,斐玉尘竖起耳朵听屋里动静没有动静。

于是他抬手敲了敲窗户小声道:师弟,师弟,起了没?

进来。是君墨白的声音。

斐玉尘:!!!

我突然有些胃疼,就先不打扰你们了。斐玉尘一把捂住肚子装模作样道,然后捂着肚子一点点往自己屋里挪。

才挪了两步,房门被人从里打开。

胃疼?君墨白盯着斐玉尘的双眼问。

斐玉尘双手捂着肚子,微微弯着腰,两人正好平平对上视线。

斐玉尘:

见他不说话,君墨白又问:嗯?疼得都说不出话了?

斐玉尘咬咬牙作出一副狰狞模样虚弱道:师尊英明,可疼了,我先回屋了。

君墨白点了点头,斐玉尘往前挪了挪,再挪了挪。等挪到君墨白前方时松了口气,结果就听身后人悠悠道:和大爷打过招呼了,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

斐玉尘僵了僵,突然觉得被捂住的胃有些疼。

嗯。斐玉尘胡乱点了点头,推开房门一步跨入。然后就听到一声似有还无的轻笑从身后传来。

一直在屋里窝到了午饭时间,斐玉尘才慢吞吞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下楼后,叶大爷关心地问他道:好点没有?

君墨白从里面走了出来,斐玉尘看了他一眼飞快地将视线转了回来,然后快速地点了点头。

两人聊了没几句,大娘的脑袋从门里伸了出来中气十足道:别聊了,过来吃饭。

饭后斐玉尘直接回了房间。君墨白则留在院子里同叶大爷聊天。

叶大爷年轻时候家里有点小钱,又是家中最小的一个,老太爷的意思是给他买个地方官安稳过日子。

但叶大爷并不是个安分的主,某天夜里,留书一封,拿着把木头剑闯荡江湖去了。

在江湖上漂泊了三年,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奇事怪谈,二十六的叶大爷突然就觉得江湖不适合自己,于是将行李一收回了老家。

老太爷那会身体还算可以,见他回来心里高兴。拿着钱给他买了个小官,于是叶大爷在老家待了五年,在第二年的时候娶了来踏青的官家小姐。

娶亲后,安稳过了三年日子。某天夜里,叶大爷觉得当官老爷也没什么意思,于是行李一收又要去闯荡江湖。

林大婶那会正在屋里绣花,眼见他翻里翻外的不仅不出言阻拦,反而将绣花布一放,也跟着收拾行李去了。

这回还是三年,三年后两人又回了老家。这回叶大爷不做官了,开始做生意。

叶大爷脑子好,家里又有路子。因而生意一年就做了起来,并且前景十分的好。

然而,才过了三个年,叶大爷又觉得无聊了,于是将生意往哥哥那一推,拖家带口的又闯荡江湖去了。

又过几年,孩子大了。

叶大爷觉得孩子跟在身边有样学样不好,于是给了一笔钱,直接将儿子女儿打发走。

三年又三年,林大婶走不动了,叶大爷这才安定了下来。

有了这些人生经历,叶大爷的眼光老毒。

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老神在在道:追人可不兴这样。

君墨白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正色道:那应该怎么追?

叶大爷抬手往屋后指了指,眯眼回忆道:往屋后这条小路走上一盏茶的时间,有个水塘。水塘边长了不少芦苇,成片的,夏日夜里往芦苇丛里丢一块石子能激起数千萤火虫。几年前就是看中这水塘,才定在了这里。

君墨白扬眉想了想,觉得似乎可行。

他从没追过人,也没见过别人是如何追人的,倒是有一年凑巧让他碰上了一回小情侣相处情景。

那是多年前在宗门竹林闭目休息时,有两名弟子误入他休息的地方,为的就是看林里的萤火虫。

君墨白记性很好,即便是这种不相干的东西,仔细一想也能回忆出个头尾。

那日夜凉,月光被茂密的竹叶挡住。他闭着眼拿着本书盖在脸上,整个人躺在躺椅上,是难得休闲又不端庄的模样。

那两名弟子同他隔了十来步距离,翠竹重重,月光暗淡,瞧不分明。

那两人没有再往前他也懒得出声赶人。

草叶上的萤火虫被人用灵力激起时,少女激动的声音落在耳中,有些吵。

少女激动的声音和叶大爷说教声重合在一起,将他从本就浅浅的回忆中扯回现实。

再联想到那日清远突破斐玉尘的庆祝方式,于是君墨白他悟了。

同叶大爷道谢后,君墨白起身看了眼二楼,然后缓缓走了上去。

叶大爷看着上楼的君墨白笑呵呵地给自己添了杯茶水。

梧桐叶又落下几片,绿油油的,分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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