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5)(1 / 2)
名单没问题,就按这上面来。
得到肯定的回复,楚之秋乐呵呵道:行,那我先安排下去,让他们把布料扯好先。
说罢将黄纸往袖里一丢,起身直接出了院子。
斐玉尘完全糊涂了,见君墨白并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犹豫了一会后开口问道:师尊,你和师伯刚刚说的我没听明白。什么日子?什么名单?还有扯布,扯什么布?是有什么大典要举行吗?
君墨白抬眸看向斐玉尘,十分温柔地笑了笑,并不言语。
眼如秋水,看得斐玉尘心痒痒。
师尊。斐玉尘贴了过去。
错了?君墨白问。
斐玉尘斩钉截铁应:没错。
嗯。
嗯是什么意思?
斐玉尘拿不准,于是伸手去环君墨白腰身,果不其然被他给躲了过去。
斐玉尘:
斐玉尘十分没有骨气地低下头:我错了。
然后就听君墨白淡淡道:意志不坚,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进来。
说罢无情地起身往回走,月牙白的布料擦过斐玉尘手背,软软的。
还不到初春,正午的阳光落在身上,并不觉得有多暖。
时不时吹过的凉风仿佛在笑话进不了门的人,一会将他的发丝吹乱,一会又将他的衣摆吹起褶皱。
君墨白让他想的他是一点没想,满脑子都在想那黄纸上的名单,还有楚之秋嘴里的扯布。
为什么要发请帖?为什么要扯布?为什么说时间太紧?为什么这个时间还能推迟到明年?
从正午想到日落,斐玉尘把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也一点点将那些选项排除。
当最后一抹晚霞也被夜色吞没,身后的房门传来吱吖一声响。
斐玉尘铁了心今晚要回屋里睡,于是决定先认个错,等回屋里把事情解决了再盘算其他。
遂正了正脸色,转过身准备开口道歉。
结果话还没出口就见君墨白穿了一身新衣服,头上还特地冠了白玉冠,冠发的玉簪一看成色就极好。
斐玉尘心内警铃大作,一个箭步上去握住君墨白的手紧张道:师尊准备去哪?这么晚了,天又冷,怎么不在屋里好好休息。
然后一件月牙白的新袍子被塞进了怀里。
斐玉尘:哈?
君墨白:去换了,我带你出去。
古战场深处,小院子后山。
由于两边时间存在偏差,这会里头正处夏季。此刻,明月高空悬挂,山里的虫蛙还没到休息时间,于芦苇中,水塘里叫得正欢。
萤火虫拖着一闪一闪的尾巴四下飞舞,白色的芦苇随着清风微微晃动。
圆月落在水面上,周围点缀着不大明亮的群星。
调皮的蛙虫叫唤着跳入水中,搅了一水月色。
水塘旁有块大石头,又大又高又平。能躺两三个人,叶大爷腿脚没问题那会,一到夏天夜里就喜欢带着林大婶跳上巨石看月亮吹夜风。
往往一看就是半宿。
石头白日里吸足了光热,到了夜里躺在上头,丝丝热意隔着衣服往皮肉上贴,暖暖的十分舒服。
天上的银河横跨大半天空,时有流星划过,拖着长长的尾巴没入天际。
斐玉尘侧过头看向身边人,出声道:师尊怎么突然想着来这?
结果君墨白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句:好看吗?
月光下君墨白的眉眼像是被渡上了一层柔光,眉如远山,眼泛流光。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吸引斐玉尘,于是他心猿意马地应:好看。
上回才起了个开头,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君墨白笑了笑转口道:叶大爷说这里风景好,如今一看确实不错。
说罢闭上眼去感受四周无处不在的风和无孔不入的虫鸣声。
斐玉尘伸手拨了拨君墨白额前碎发,直接侧过身盯着他看。
炙热的目光一点点掠过君墨白的眉眼,一路往下最后落在君墨白的唇上。手随心动,食指直接覆上唇瓣轻轻摩擦了几下。
君墨白皱了皱眉头,张口将在唇瓣上作乱的食指含入口中。
就着指节处轻轻啃了啃,双眼睁开时眼底一片平静,半点波澜也无。
斐玉尘爱死了他这幅模样,恨不得就地将人解决。
当然这事也只能放在脑中想想,莫说是就地解决,就是在柔软的床上,君墨白也还没松口。
想到此处,斐玉尘叹了一口气,有种前路漫长不知如何前进的错觉。
接着食指一疼,回过神就见君墨白将他食指吐出,起身坐了起来。
见状,斐玉尘赶忙跟着坐了起来。
然后就见君墨白往芦苇丛中甩出一道灵力,灵力拂过柔软的芦苇,压低了它们的腰身。就见一只只萤火虫从芦苇丛中飞起。
仿佛一盏盏灯笼凭空升起,带着光,迎面而来。
又像是没入天际的流星腾空而起,于黑暗中将周身景致点亮。
一时间,萤舞虫叫,迷了斐玉尘的眼耳。
恰有几只飞到了两人身旁,也不怕生。小翅膀一收就落在了二人肩头。
屁股上的光一闪一闪,将布料上的暗纹照出丁点边角。
斐玉尘伸手去捉君墨白肩上的萤虫,手笨,捉了几次也没捉到。
指腹顺着萤火虫移动轨迹来回在君墨白肩上摩擦,玩得不亦乐乎。
玩了许久,那几只萤火虫离开二人肩头,回到了大部队之中,斐玉尘这才将手收回。
而君墨白则是伸手用灵力引了数十只捧在双手手心。
然后对着斐玉尘张开手轻轻吹了吹。
那些萤火虫从两人中间飞起,而他们则隔着萤火虫互相看着对方渐渐翘起的嘴角。
然后就听君墨白露着笑对斐玉尘轻声道:明年六月,荷花初开是个好日子。我们成亲吧。
第八十章 原来师尊早就知道斐玉尘不是
明年六月, 是个好日子,好日子,成亲, 成亲。
斐玉尘满脑袋都是君墨白刚刚那句话,打碎了在脑中翻滚横绕,揉圆了在心底跳跃起舞。
本就凌乱的心湖刹那间风起云涌,仿佛初秋时节第一场大风刮过山林,吹乱了林间飞鸟, 带走的尘土叶稍。
漫天飞舞的萤虫尾后的绿光映在眼中,显得越发的不真实。
他抬手捏了捏自己脸上的肉,指尖用力得都发了白。
会疼。
不是做梦。
于是眼底的波澜又渐渐转为惊喜, 满得像是要溢出眼眶。
斐玉尘激动地伸手去拽君墨白垂落在石头上的衣袖,开口时连话都说不完整:师尊方才说,说真的?
嘴速太快,舌头和牙齿打起了架,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也不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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