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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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玉尘小心地将人转了回来,往怀里贴了贴,接着闭上眼往识海看去。

识海比先前宽阔了两倍多,悬浮在识海上方的小人更小了一些,周身更是泛着浓郁金光。

斐玉尘倒吸一口凉气,十分震惊。

一觉醒来修为居然突破化无,直接踏入不灭初期,一连跳了两个大阶段,任谁都会以为是在做梦。

于是斐玉尘小心翼翼地伸手拧了拧自己大腿。

十分疼,都快疼出眼泪了。

睁开眼看向怀中人,眼底的乌青和困倦似乎都有了解释。

心底又是甜蜜又是酸涩,一时没忍住抬手刮了刮君墨白脸颊。

十分轻柔的动作,却硬生生将人唤醒。

君墨白半睁着眼,眼里还盛着没睡醒的倦意,睡得沉了,脑子就不是很清醒,于是抬手摸上斐玉尘的额,迷迷糊糊道:终于不烫了。

听到这话,斐玉尘心里越发温暖,柔声应道:师尊,我可太喜欢你了。

然后就听君墨白迷迷糊糊应:嗯,喜欢。说罢本就半睁着的眼终于支撑不住重新闭上。

斐玉尘往前贴了贴,凑在他耳边套话道:师尊是不是替我挡了雷劫?

君墨白不应,像是已经睡熟,身子却明显比方才僵了些。

斐玉尘又问:师尊是不是日夜守护着我?

君墨白转了个身,呼吸越发均匀。

斐玉尘再次贴了过去,轻声道:师尊,我知道你醒着。

话一出口,就见君墨白很自然地转过身将脸又贴了回来。

距离斐玉尘醒来已经过去半个月时间,在这期间他一直没见到清远。

一开始斐玉尘只当清远出门做任务去了,直到某天下了苦竹山这才发现宗里弟子少了大半,斐玉尘心下就觉不对。

玉竹派虽说占了第一门派的名头,但从不像前任仙盟一样有事没事就出动弟子到其他门派去互帮互助,更不会在外惹是生非。外出历练也是订了具体时间,分批出发。

弟子们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后山闭关,或者在自己的院子里修行,每日的日常除了修炼还有最重要的一桩聚在一块说八卦,买掌门和大师兄故事集。

上次门派这么空还是清远失踪那回。

斐玉尘心里没底,去了藏书阁翻看了后山闭关洞府竹简。

一千一百八十个竹简,只少了不到三十个。

斐玉尘心里一个咯噔,直接御剑回了君墨白院子。

君墨白替斐玉尘挡了几次雷劫,又守了他好几个月,身子耗损过大,这几日白日都窝在屋里调息灵力。

斐玉尘进屋时,君墨白正好运转好第四个周天,将灵力收回识海阶段。

待灵力全全收回识海中,君墨白睁开眼看向斐玉尘问: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问题在心里上下搅动,怎么问都挺突兀,于是出口前转了转试探道:刚刚路过清远院子,我看他院里的灵果长得挺好,就想摘上一些

君墨白向来了解斐玉尘,听他开口就知他猜到了些什么,于是开口打断他前奏颇长的试探。

清远失踪了。

听到这话,斐玉尘第一个反应是果真如此。

第二个反应才是开口问:什么时候的事?

四个月前,在我们回来的前一个晚上。君墨白说罢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接着道:先前已经有过一回,且清远这回是在自己院子的失踪的,因而一开始师兄亲自去找了几回。后来你身子好了些,我也去了几次,但都没找到。

说到此处,君墨白看了眼斐玉尘,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道:本来也没打算瞒你,只是你们二人感情向来好,清远出事你定然不会好好修养,原本计划是等你身子养好了再同你说。

斐玉尘对清远好不假,但真要比起来自然是君墨白重要。

君墨白先前的身体状况就是要好好休养,一开始若是知道清远失踪,斐玉尘着急是一回事,出发找人又是另一回事。

过早知晓也只是徒增烦恼,如今这个时间点倒是正好。

君墨白恢复的差不多,斐玉尘也调理得七七八八,出发寻人正好。

唯一的问题便是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清远的情况定然不是大好。

君墨白一眼看出斐玉尘心内担忧,开口安慰道:不用担心,上回清远丢过一次,找回来后师兄特地找他要了魂血,就怕这事又来一次。虽说没能靠着魂血找到清远如今所在的位置,却也能知晓他目前大致情况。明日我们就出发去找他,将他带回来。

嗯。

到了夜间,君墨白有事去了一趟楚之秋那。斐玉尘原本想一起去,结果路上遇到了九师弟林子栎,又返了回去。

待事情处理好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的事。

院里花果正好,银色的月光落在院中将影子拖得老长。

风吹拂过树稍发出的沙沙声响将院外云靴落地的声给掩盖了不少。

脚步声轻而缓,不是君墨白走路发出的声音。

斐玉尘靠在树底下,手心灵力汇聚。

那脚步声堪堪到了院门口就消失殆尽,神识扫过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人影,右手半抬落在门上,左手则前后小幅度摆动着。

灵力汇聚成的光球越发浑厚,斐玉尘准备来个一击毙命。

就听院门处传来一声熟悉地叫唤:师兄,是我。

声音幽幽,一样的嗓音,不一样的调子,落在耳边,如寒冰坠入心底,将皮肉冻麻。

一声毕,停顿许久。

然后就见按在门上的右手轻轻一推,门扉轻动,月光被门上的牌匾遮住,只能堪堪看到一个人形。

却是清远无疑。

接着就见他张了张嘴,笑着疑惑道:师兄,为何不理我?

第八十二章 君墨白:等成亲了,你要是

他往前走了几步, 月光落在他身上,本就苍白的脸在月光下越发渗人。

师兄?他扯着嘴角笑,脸还是那张脸, 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

清远笑起来从来都是暖暖的,而月光下的这个清远,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阴凉。就像是将人丢入十尺寒冰下冰封了数十年后捞出来的样子,扯嘴一笑,满是冰碴。

又像是丢入了无间炼狱, 在尸山血水中打滚厮杀爬到了人间,然后冲人露出一个笑。

带着杀戮,带着冷冽还有隐隐快意。

他见斐玉尘不答, 也不恼,反而侧了侧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咧着嘴笑道:数月不见,师兄怎么如此冷淡?

灵戒在手中一寸寸凝结成长剑,轻薄的剑身在月下泛着寒光, 斐玉尘剑指身前人,冷声问道:你把清远怎么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问题,清远扯着嘴角呵呵笑了两声, 右手抬起放在眼前左右翻转看了看, 漫不经心地说:师兄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说罢将手往嘴上一送, 牙齿轻露,一口咬了上去。

锋利的牙齿入肉, 温热的血液染红了长剑剑身。

看起来痛极了。

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腕往下,滴在地上仿佛一朵红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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