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1 / 2)
斐玉尘感觉到自己被惊艳了。
然后就见自己扭头在荷花中采下一支并蒂莲,将花梗咬在嘴里后,扑腾着往岸边游去。
他仰着头扑腾得十分认真,并没有看到岸上那人望向他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但是识海里的斐玉尘看到了。
那杀意明晃晃不带掩饰, 刺得斐玉尘眼疼。
斐玉尘怒从心中起,满脑子都是他又骗我!!!
十分气愤,忍不住在心里嘀嘀咕咕:等我回去了,我也要他给我一个解释。解释不好,就让他
睡一个月地板?
那是不可能的。
斐玉尘想了一堆,最后只在心里重重哼了一声。
他看着君墨白雪蚕丝软底鞋踩在鹅软石路上,看着他冷淡的眉眼,不由得想到睁眼前君墨白口吐鲜血的模样。
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也不知他接下来会如何。
事已至此,想要回去定然是得将丢失的记忆重新经历一遍。与其让那些纷乱情绪干扰,倒不如强行压下,争取早日回归。
遂沉下心将脑中纷乱的想法封闭,抛开一切,闭上眼将自己沉浸在这段过往之中。
六月的阳光十分灼热,斐玉尘扑腾到岸边,双手落在岸上石子路上时只觉手心一片滚烫。
他抬手将嘴里咬着的并蒂莲取下,仰头看着停留在手边不到三寸距离的大美人,尽量显得十分庄重道:我瞧公子相貌堂堂,气质出尘,故赠公子并蒂莲一支,不知公子可否展颜一笑?略微轻佻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搭着湿漉漉的脑袋,十分滑稽。
君墨白的右眼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忍着出手打死他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问:你方才说什么?
斐玉尘十分没有眼力见地直白道:我说我看你长得好看,喜欢你,送你一支荷花,你能不能对我笑一笑。
说罢将举着的荷花放到了岸上,双手撑着路一个用力从荷花池里爬了出来。
池水随着他的动作往下滴落,斐玉尘抬手将黏贴在脸上的湿发往后拨了拨,将有些苍白的小脸露了出来,接着弯下身将并蒂莲拾起递给眼中的美人儿。
君墨白气笑了。
冷凝着眉,抬手准备打死这个狗胆包天不知从哪来的借尸还魂的无耻之徒。
结果斐玉尘以为君墨白准备伸手接花,笑眯眯地把花塞进了君墨白半抬起的手心中。由衷夸奖道: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君墨白:
暖风吹拂,湿透的衣袍贴在身上。斐玉尘十分没用地侧过头打了个喷嚏。
美人身前打喷嚏,着实有些丢脸。
斐玉尘尴尬地抬手揉了揉鼻尖,露出一个憨乎乎地笑。
君墨白手里握着花梗,敛眸看了眼花里的莲蓬和黄色花蕊,沉默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斐玉尘张口欲要再说,结果嘴一张又是一个大大的喷嚏,好在他反应快,发觉不对就扭过了头,没对着人哈秋个不停。
但也很丢脸。
这边斐玉尘喷嚏不断,那边楚之秋摇着把折扇笑眯眯地从岸尾款款而来。
他抬手按在了君墨白肩上,安抚君墨白道:师弟莫急,我昨夜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你同玉尘这孩子有缘,十分有缘。
君墨白抬眼看了过去,明晃晃的神情仿佛在质问楚之秋在开什么玩笑。
楚之秋干咳两声,将放在君墨白肩膀上的手挪到了斐玉尘身上,引导他道:玉尘,你说师伯说的有理不?
斐玉尘虽说喷嚏不断,但楚之秋方才说的话他可是一字不落全听到了耳朵中。
有缘,那自然是有缘的。
于是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激动道:师伯说的有理,十分有理,就是有缘,非常有缘。
楚之秋很满意于斐玉尘的回答,于是他很用力地拍了拍斐玉的肩膀,爽朗道: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懂事。
然后斐玉尘狂打喷嚏的毛病就好了,他侧过脸,脸上因为打喷嚏而起了薄红,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无辜极了。
斐玉尘用十分无辜的眼神盯着君墨白,眼里意思十分明显你看,你师兄都说了咋两有缘,可见是真有缘。
窃喜之意才攀上眼稍,又听楚之秋指着那并蒂莲问:你师尊手里这并蒂莲是你采的?
斐玉尘点头准备应是,头点一半才反应过来楚之秋刚刚话里的称谓,于是猛地抬头看了面前的美人一眼,小脸一白,晕了过去。
楚之秋:
君墨白:
斐玉尘晕得突然,一半是吓的,另一半是因为刚穿过来,体力不支又是泡水又是吹风身体支撑不住。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屋里点了熏香,闻起来淡淡的。斐玉尘回想了下白日光景,觉得自己大概离死不远了。
因而躺在床上,翻个身叹一口气,叹一口气再翻个身。
一盏茶时间过去,斐玉尘还没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窗外虫鸣声声,吵得斐玉尘脑壳疼。他坐起身撩开米色床帘,下床穿鞋准备去将窗户关上。
才走了两步,眼角余光就瞥到左侧小桌旁就着灯光看书的君墨白。
斐玉尘背后一凉,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然后他就看到君墨白缓缓抬起头,瞥了过来。
斐玉尘强撑一口气,压下心底慌乱,僵硬地同君墨白打招呼:师师尊。
君墨白嗯了一声将视线收回,手指轻划翻了一页书籍。
斐玉尘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干巴巴开口强行解释:师尊,白日里我是和你开玩笑的,那什么,就就
就了好一会也没扯出个像样的理由。
反倒是君墨白将书一合,伸手冲他招了招,没什么温度地说道:过来。
斐玉尘咽了咽口水,想了想白日作为,往后退了一步。
君墨白:
君墨白:过来。
斐玉尘视死如归地闭了闭眼,挪着步子靠了过去。
师师尊。斐玉尘哆哆嗦嗦叫了声。
君墨白抬了抬眼问:害怕?
斐玉尘摆了摆手,否认:没,没有。
那你抖啥?君墨白将手里书籍往桌上一放,单手拖着下巴问他。
冷,冷的。斐玉尘眼也不眨的撒谎。
六月的天,即便是夜里温度也热得虫蛙疯狂嚎叫,生怕叫少了就对不起白日烈阳留下的余温。
君墨白双眼直视斐玉尘,像是在思考他是真冷还是假冷。
他不说话,斐玉尘也不敢搭腔,就乖乖站在一旁任由君墨白看。
好一会以后,君墨白右手抬起,纯色被褥出现在他手中。
他将被褥往前一递,压着笑道:是为师想的不周到,你白日里落了水,是该怕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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