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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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知新低声道:你说得对,温老师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他愿意对自己重视的人好,但你呢?你做了什么?

直觉告诉他艾新一定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不然不会让温故这样厌烦他,以至于提起他的时候脸色差得要命。

我?

艾新慢慢直起身,居然颤抖着笑了起来:我差点把他/睡/了。

盛知新蓦地瞪大了眼睛,直接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艾新也不是个站着给他打的主儿,抬腿便向盛知新的小腹踹去,却被人当空架住。

两人就用这么一个奇怪的姿势挤在洗手间里,大眼瞪小眼。

那天,那天我给他下了药。

艾新的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但笑容愈发放肆:你都不知道,他那样有多好看,看得我/硬/得不行,可惜他不知道我是谁,这才愿意让我做那些平时不敢做的事,不然我真是死了都值得了。

不是拒绝我吗?那就先做了,我不信做完他不会对我负责,可惜啊......

艾新呸地吐出一口血沫,面上居然露出几分遗憾:可惜我还没好好看他,甚至连亲都没亲,他心脏病就发作了......我才知道那个药对心脏的伤害特别大,可我也不知道他有心脏病,我居然差点杀了他,想起来都后怕。

盛知新想起了那个似是而非的梦。

梦里的艾新曾在深夜匆忙回家,不知和谁打着电话,声音慌张得像要哭出来。

全对上了。

原来这一切发生得那么早,他是唯一被蒙在鼓里的人,直到今天才知道了所有的真相。

可后来看见他对你那么好,我突然就恨自己为什么当时要叫救护车。如果他死了,最后见过的不就是我了吗?他只会记得我,也不会再遇见你了,我......

你就他妈是个人渣!

盛知新揪着他的头发按在了洗手间的墙上,极力控制着自己才没将他的头狠狠地磕下去:他那么好,那么善良,你怎么能......你怎么舍得......

话说到一半,他自己的眼泪先掉了下来。

他无法想象温故那样一个温柔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学生有那种心思,而且还用了这么不光彩的手段甚至不惜置他于死地,要有多伤心和失望。

或者说,要过多长时间才有勇气去重新开始试着相信别人。

一想到这儿他心里涩得要命,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艾新: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啊?

我凭什么去死?艾新被盛知新用膝盖顶在墙上,又干呕了几声,该死的是你,没有你他现在最喜欢的学生还是我,我们还有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

慢慢来你妈,你他妈的......

盛知新说着便又是一拳想往他脸上揍。

盛知新,你收敛点,艾新唇边勾出一个嘲讽的笑,一会儿咱俩从这儿出去,摄像机拍到我这个样子,你觉得明天的头条该是什么?

他低笑一声:或者说你平时那些呆萌单纯的傻逼人设不立了,要把现在这幅样子给温故看?你觉得他喜欢你的人设,还是现在这个真实的你?

盛知新咬着唇,缓缓将拳头放了下来,可手依旧拽着他的头发不放:......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从哪爬出来的我清楚得很,艾新说,他对学生当然好,当年他对我也是这么好,所以不要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有什么特别的地位。经历了那样的事之后,估计他会对学生喜欢自己这件事讳莫如深吧?你说是不是?盛知新?

盛知新怔住了。

他不知艾新说的是真是假。

万一是真的,那自己平时那些遐想全会灰飞烟灭,甚至连最基本的朋友的礼待都不会有。

可这真的重要吗?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温故好好的就行,自己可以和他做一辈子的朋友,只要他好好的就行。

盛知新的心里又酸涩起来,像是费尽力气将心头最柔软的一块肉剖挖掉,余下空荡荡一块,鲜血横流。

艾新的鼻子被盛知新揍出了血,糊了一脸,但却笑得很开心。

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喜欢他,盛知新,艾新轻声道,越喜欢,割舍的时候越难。你终究会变成我这个样子,然后重蹈我的覆辙。

盛知新松开他的衣领,垂下眼看着平日光鲜亮丽的人破布娃娃似的顺着墙滑坐在地上。

他沉默半晌,咬着牙,小声地不知在说给谁听:我永远也不会走到那一步的,永远。

艾新不置可否地嗤笑一声:他也不会喜欢你的,永远。

盛知新最后看了他一眼,简单洗了下手后缓缓从卫生间出去。

可能因为这些嘉宾实在功底太差,节目组不得不放弃刚开始拟定的全员戏曲计划,准备将选好的剧目《牡丹亭》改成现代与古代相结合的曲风。

林子晋曾提出过异议,觉得时间太赶,可导演的答复是我们有小盛老师,没问题的。

看来是上次盛知新改编的那首《我和我的祖国》给他震撼得不轻,直接把盛知新当救命稻草了。

温故正给新歌定调和节拍,抬眼看见盛知新从门口进来,不由得蹙起眉:去哪了这么久?

盛知新听见他的声音,抬起一双明显哭过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温故察觉出他的情绪不对,放缓了声音:怎么哭了?谁说你了吗?

盛知新摇摇头,忽然一伸手,直直地向他抱来。

他抱的动作决绝又迅速,温故还没反应过来时,盛知新已经将头埋在他颈窝处,双手环着他的腰,大有不撒手的架势。

万年冷静沉着的温老师被他吓了一跳,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上泛着红,伸手推了推他:......你干什么?

盛知新摇摇头,头发蹭过他露在外面的皮肤,有点痒。

温故做贼心虚地向周围看了一圈,发现似乎没人注意到这个小角落,这才好言好语道:小盛,出什么事了吗?

盛知新依旧摇了摇头。

他的左耳正好能听见温故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地向全身泵着血液,声音强健而有力。

就是这样一颗心,也曾险些停止跳动,连带着眼前这个人一同消失吗?

那岂不是自己差点连他的好都来不及了解,就要带着那几次不愉快的回忆过一辈子了吗?

如果温故能好好的,那他这点微不足道的感情不被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从此只能做朋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还能看见这个人,听见他唱歌。

盛知新吸了吸鼻子,心中又是一酸,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温故只觉得自己身前的衣服湿了一片,无奈地轻叹一声,伸手揽住他的肩:告诉我怎么了,别一个人闷头哭,好不好?

艾新整理好情绪,用凉水洗了好几次脸才勉强把面上肿胀的五指印消掉,这才慢慢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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