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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知新眼眶一热,低低嗯了一声,刚挂了电话,便听见有人在入口大喊道:他往这边来了!
他心中一凛,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踉跄着继续向通道外走去。
喧嚣的人声离他越来越近,甚至掺杂了狗叫。
居然连狗都被派出来找他了。
聂英哲这回暴露了大本营,算是下了血本要把人带回来。虽然以他盲目的自大来看,他并不觉得盛知新会有那个脑子或本事将这会所里的东西透露出去,就算能带,也只能带出去隔靴搔痒般的只言片语,根本成不了气候。
只不过......
盛知新的手摩挲着口袋中的手机,苍白的面庞上露出一丝堪称痛快的笑。
在跑出来的这一路上,他已经用手机拍了不少会所内的东西,包括敞开着门,里面正□□的一干京圈名流。
就等着自己跑出去,将这部手机交给警方解锁,然后把这些人都抓进去蹲他个十年二十年。
如果他能逃掉的话。
盛知新刚想到这儿,忽地倒吸一口冷气,险些直接栽倒在地。
他这一路全靠思考问题逃避脚踝上的疼痛,冷不防停了脑袋里想的东西,那股钻心的痛一下子找上了门。
他在那儿!身后有人喊道,快快快!别让他跑了!
盛知新一咬牙,一瘸一拐地继续向通道外走去。
还有一点就要出去了。
有人在等他回去。
身后倏地扫过一道劲风,他下意识地向旁边一滚,堪堪躲开了保安那狠辣的一棍。
但紧接着下一棍便直接敲在了盛知新后背上,让他眼前倏地一黑,耳畔嗡鸣半晌,一口气儿险些没倒过来。
后背上火辣辣地疼着,像把他整个人从脊椎处割开了一样,生生撕裂成左右两半。
不能倒在这儿。
还有人......
盛知新脑袋反复播放着这两句话,下意识地抬腿,用着街头小流氓打架时最常见的招式一个横扫,直奔那保安□□最脆弱的地方而去。
保安显然没想到他伤成这样还有余力反抗,一个不留神被人踢了个正着,顿时脸都疼青了,弯下腰捂着下身,差点给盛知新跪下。
盛知新拖着已经麻木的腿直起身,扶着墙向前爬去。
你他妈的小娘炮,你敢踢老子......
那保安似乎是真的怒了,也不管尚在疼痛的□□,握着甩棍再次冲了上来,伸手从盛知新胸前横过,将人锁在身前。
盛知新吃痛地闷哼一声,凭着求生本能所爆发的力量,低头便狠狠地向保安胳膊上咬去。
他这一咬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瞬间血腥味便溢满了整个口腔,熏得他眼前发昏。
我操!
保安疼得怒吼一声,手上高举的甩棍劈头向他砸了下来
第60章 逃脱
完了。
盛知新听着呼啸的风声, 绝望地闭上了眼。
就......到此为止了。
可横在他胸前那只胳膊却忽地松开了。
盛知新落在地上,惊疑不定地回头,却看那保安捂着眼后退几步, 靠在墙上连声哀嚎。
一只有力的手狠狠地钳住他的胳膊,他抬头,正对上一双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睛。
盛知新呼吸一窒,几乎不敢相信道:岑,岑......
岑枳抿着唇, 迅速把口罩戴好,将他背起来,转身便匆匆向通道外奔去, 把狗叫和人声甩在身后。
通道外早就接到了聂英哲的通知,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堵在各个紧急通道出口外的草坪上,等着逃跑的人自己上门。
岑枳侧身躲在铁门后,像一头伺机捕猎的豹子, 不动则已,只要一动便是要见血的。
他背脊上的肌肉紧绷,微微伏下身子, 倏地从铁门后窜了出去, 一个干净利落的手刀便将那保安放倒了。
保安被拖去安全通道门后藏好, 岑枳将对讲机从他腰间拿出来,熟练地调了个频, 清了清嗓子道:老鼠在二号出口。
那声音沙哑,与他平时接受采访时的声音并不相符,却意外地很贴地上躺着的这个壮汉。
对讲机沙沙响了两声,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收到。
岑枳将对讲机塞回保安的裤腰上,贴着墙离开了通道出口, 在没有灯光照到的地方无声狂奔,终于来到了某个隐蔽的栏杆处。
他低声喊道:温故。
顺利吗?
顺利,岑枳说,你接一下人。
说着,他便将盛知新从背上放下来,抱着他越过了栏杆上的铁丝网,落进另一个人怀里。
盛知新眼眶一酸,低声道:温老师。
温故的动作顿了下,指尖从他脸颊上拂过,却没说一个字,紧接着便将岑枳从栏杆后面接了出来。
那些保安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这会儿正在会所后面那块草坪上爆发出了激烈的争吵。
盛知新终于逃出生天,身子颤抖着靠在车门旁,脚踝上的伤和背上的伤一齐叫嚣起来,疼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额上全是冷汗。
紧接着,他便被一个人紧紧拥进了怀里。
怀抱温暖而坚定,让他惊慌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别怕,没事了,温故低声说,声音中带着无人察觉的颤抖,我们回家。
***
盛知新这一夜的梦是混乱的。
他一会儿梦到了自己刚签约时面对着几个长相迥异的领导。他们嘴巴一开一合的像金鱼,可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一会儿又变成了艾新的脸,跟回忆中某个肤色暗沉油腻的身影慢慢重合了起来,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梦魇一样扼住了他的咽喉。
要死了吗?
盛知新拼命地挣扎着。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挣扎,可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不能倒下,爬也要爬起来,要向前走。
向前走。
有人在前面等你。
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板似的,盛知新猛地睁开眼,剧烈地喘/息着,看向雪白的天花板。
心电仪在身边不紧不慢地滴滴响着,他咽了口唾沫,被喉咙的干涩吓了一跳。
这是在医院。
那个晚上的恐怖与疯狂慢慢回到了他的记忆中,让他浑身倏地战栗了一下。
自己这是逃出来了,还是被人抓了回去?
他慌张得几乎要挣扎着下床逃跑时,病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盛知新下意识地将眼睛闭上,装作还在熟睡的样子,可心却在胸腔里打着鼓。
那人慢慢走到他床边坐下,似乎在静静地看着他。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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