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 2)
有一种港风穿搭的味道。
这种搭配与他的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距离七天,加上暴雨声的覆盖,盛初几乎快忘了他的声音,再一次听到,他觉得低沉得像是大提琴的琴音,强调有些上扬,带有类似于某种电影里贵族傲慢的错觉。
盛初深吸一口气,但是他的心中还是几乎扬在半空中。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手心包满了汗。
这种情况盛初遇到过,一般来说,迟到代表着不重视,那么按照逻辑,白燃先生应该对这门亲事并不上心,或者说,厌恶。
空气寂静了几秒,盛初的的脚趾都蜷了起来。
服务员送上了菜单,菜单是一个iPad,这里是电子点单,自动下单既方便又私密,服务员不用停留太久。
想吃什么点什么。
大猫又用那种口吻说话,盛初怀疑自己的心脏会爆炸。
我都可以的。
盛初把决定权直接交到对方手上,把iPad推了过去。
在白燃看来,盛初的手很小,突然把手伸到他眼皮底下,他的胡须就忍不住颤了颤。
黑色的猫爪直接压住了iPad,盛初低着头,虽然很不礼貌,但是他在使劲儿地用余光去看。
看那个大猫爪是怎么点菜的。
肉垫是可以使用触屏的,他的肉垫很灵活地在屏幕上滑,盛初就那样一直盯着,直到他发现不对经。
他到底点了多少菜?
等到菜上来,盛初才发现,多上了一个桌子。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肉菜,以及好几大碗的生鱼片。
盛初昨天就没吃什么,今天早上就喝了一杯豆浆,面对红红白白的肉,他咬了咬后槽牙。
有一些反胃。
但是他明白,这应该不是对方故意的,大猫是食肉动物。
白先生,这些会不会太多了?
对面的黑色大猫已经伸出肉垫里隐藏的尖爪,锐利的顶端直接插进一块肉,将肉挑起来放到嘴边,粉色的鼻头抽动了一下,满意地往嘴里放。
那动作竟然十分优雅,但他几乎没有咀嚼直接就吞了下去。
盛初举着筷子,面对满眼的肉不知道如何下筷。
最后他挑了一片生菜,切了片肉,调了酱汁,综合掉肉的腥味,才放到嘴里咀嚼。
意外的不难吃。
肉很软,没有盛初敏感的肉的腥味,香味却很浓郁。
渐渐的,他的食欲也打开了,一人一猫,就这样吃着。
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吃过半场,盛初已经完全饱了,嘬了一口饮料。
但是大猫还不断地在进食,像是一个无底洞。听到盛初问问题,他立刻放下手里的肉看向他,抬了抬猫下巴。
都可以问。
盛初这才敢微微正视对方的脸,愣了一下。
他居然是粉色的鼻头!粉得好柔软。
为什么您这样一只妖族,需要与人类联姻。
白燃在这个过程里,整只猫开始发软,靠在靠椅上,慵懒的大尾巴从身后盘到前面,末端消失在桌下。
而在看不见的座位下头,状似随意地盘绕盛初的鞋面。
盛初又接了一个问题:您不介意我之前与顾家有过联姻的关系?
白燃的胡须颤了:我们虎互不干涉,妖不在乎这些,与人类联姻,是为了有一位人类妻子可以让我的企业形象更稳固。
原来如此。
盛初有些懂了,妖族原型是动物,行事准则与人类传统意义上的道德标准差很多。
动物世界他看过。
而与人类联姻,能让这个人类社会更好地接纳妖族的企业集团。
听到这个回答,盛初反而放轻松了不少,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那您喜欢男性?
对。大猫毫不掩饰自己的性取向。
大猫这样的坦诚,盛初反而有些局促起来了,有点犹豫要不要说自己的情况。
喝一些?白燃拿过放在旁边的一瓶淡黄的的香槟。
就一点。盛初不好拒绝,但是他酒量不好。
这不知道是一种什么酒,甜津津的还带着一点梨子的香气。
因为疑问得到解答,他稍微放松了一些,甜口的酒让他一不注意就多喝了。
只不过一会,他就感觉自己五官开始有些钝了,刚刚还在想什么问题,他已经不太记清。
白燃忽然就起身,凳子没反应过来被提起来了一段,才重新滑下去。
他掏出夹在不知道哪里的手机:我接个电话。
盛初连忙说:您忙您的。
盛初回答问题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支起身体,但是脑袋昏沉,不断往下点点,白皙的后颈就这样扬在淡色的灯光下。
白燃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猫嘛,都是这样的。
盛初感到有些不妙了,他产生一种类似云上飘的错觉。
灯光下,他单手撑着有些昏沉的脑袋,头发碎发遮住了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半睁半眯,有些湿淋淋的,很明显有些微醺。
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有一束目光。
这个人类为什么会这样。
好小,看起来好软,味道很香。
自己能轻松地将他全部裹起来,自己舌头上的倒刺会将他粉红的关节弄红。
粉粉的软软指尖戳在屏幕上还泛着红。
吃东西的时候,脸颊腮会鼓起来
忽然,只是一瞬之间,盛初后颈一寒,浑身都产生类似触电的感觉。
一个巨大的影子忽然就从身后升起,桌面上倒映看大猫的剪影,像是某种庞然大物的野兽。
十分有压迫感朝他袭来。
耳后穿来很低沉的嗓音:没有人教过你,不要把后背露给一只猫吗?
盛初猛然醒来,发现这里是秦笛的公寓,秦笛还没有回来,大厅里开着一盏淡黄色的小灯,落地窗被雨打湿,水滴与水滴蜿蜒缠绵地滑落。
原来是梦。
他早已和白燃吃完饭,被对方开车送回到秦笛公寓,回来的路上还吞了解酒药
此刻,盛初浑身都发了汗,心跳不止,指尖麻痹,他像是还被那尾困住,被叼住了后颈,动弹不得,浑身上下都还是酸胀的那种感觉。
那是一只大猫啊。
盛初像是一只鹿,被已经蹲守已久狩猎的猛兽找到了破绽。
野兽猛扑而来,狠厉地舔舐撕咬,优雅地吞吃入腹。
看来他是被秦笛上次说的那些事儿吓到了。
盛初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湿湿凉凉的。
白燃虽然不喜欢自己,但是很斯文、优雅、文明,不是这样的猫。
他起床脱掉纯棉起居衣,冲了个澡才平息自己那种又害怕又无法形容的情绪。
这种感觉让感到焦躁,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不,是不习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