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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朝雪闭着眼,闻言悄悄将脚放到了离它远点的位置。

这话说的古怪,他有点不适。

千山月:我知道我不该泄漏阿离的底牌,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这张嘴,我拉不下脸跟他道歉,他就不能先哄哄我吗,他明知道我哄一下就好了的呜呜呜

瀛朝雪眉头一松,在心里回它,这件事你做的不错,下次继续努力。

千山月:朝漉说得对,离舟可真薄情

瀛朝雪放松识海,将千山月的声音彻底屏蔽,安稳睡了一夜。

天光乍亮,甲板上传来异响,整个船身都在剧烈摇晃。

晏离舟跌跌撞撞披上大氅,小白狗呲溜钻进他的怀里。

一开门,瀛朝雪持剑站在门侧,周围林海环抱,群鸟盘旋,空谷乍然回响起野兽嘶鸣之声。

一行人刚到沧州,飞鸢降落山林时,突然窜出了一群不速之客,甲板船舱全都被他们包围。他们身穿红色武士服,戴着青面獠牙的鬼面具,胸口与裤脚绣着狼头纹样,手上没有武器,却带着来找事的架势。

祁白茶缩在晏离舟怀里,一眼定格在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上。

大师兄。晏离舟还搞不清状况。

瀛朝雪将千山月递还给他,轻声道:看服饰是妖族的人,来之前师父通知了妖王,应该是来迎接我们的。

话音刚落,只见甲板中心的领头人勾动食指,周围的人不由分说就攻了过来。

晏离舟将小白塞进自己衣襟里,迅速关门避开挥过来的拳头。木门在他眼前炸成碎片,拳风裹挟着木屑将他砸向数丈外的床榻上。

晏离舟痛苦翻身,倏地咳出一大口血。

这哪是迎接啊,这分明是来杀人的。

阿离!晏离舟受伤,千山月立马忘了自己的小别扭,飞速窜到晏离舟面前。

好痛。晏离舟捂着胸口,眼泪不受控制滚了出来,他将怀里毫发无伤的小狗抱了出来,轻声嘱咐,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有危险就快点跑。

祁白茶被他拍了下屁股,来不及震怒。刚才那攻势对准的是晏离舟的腹部,晏离舟情急之下偏移身体,所以他的胸口才会中招。

晏离舟是为了他,才特意避开了腹部的位置?

来不及细想,屋顶被罡风掀飞,七八个红衣武士倒在了船板上,加上刚才袭击晏离舟的那个人,他们皆被罡风刮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晏离舟跪在露天床榻上,呆呆看着对面的瀛朝雪。

瀛朝雪被众人包围,神色依旧淡定,衣袂翻飞,眉眼透出森冷寒意,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那个指挥身上。

无尘宗瀛朝雪,特来拜会妖王。

领头人没有出声,手臂一抬,指挥着手下继续动手。

一抹黑影在众人头顶漂浮,将艳阳阻挡,众人抬头的刹那,只瞥见一把红色骨伞,剑影从他们眼前划过,剑锋裹挟浩瀚内力将他们瞬间击倒,瀛朝雪抓住骨伞,趁势飞至高空,勾雪回鞘,落地之时,剑尖直指领头人的眉心。

瀛朝雪沉声重复,无尘宗瀛朝雪,特来拜会妖王。

领头人依旧没出声,剑气震碎他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吓得早已扭曲的面庞。

瀛朝雪眉心一皱,意识到什么。

霍擎还在平台上与人对打,被掀飞的船舱里,早就没了晏离舟的身影。

第16章

晏离舟看的太专注,没有注意身后有东西在接近他,肩膀被人抓住往后拖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千山月反应过来,追随着晏离舟冲了出去,那东西的速度竟比它还要快,一眨眼便消失踪迹。

离舟!

枫叶震落,晏离舟被甩在枯叶堆里,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胸口,照着受伤的位置狠狠碾磨。疼痛让晏离舟无法思考,面前的人戴着鬼面具,身形瘦弱,力气却截然相反。

有千山月的他是个废物,更何况千山月不在他身边,他脑子里只剩下了怎么办,好痛,我想回家。

剑尊?面具下传来嗤笑声,我看是花架子才对吧,就这种实力也配来娶亲?

晏离舟咽下喉中血腥,喘了口气才道:你是妖族的人?

鬼武士:是又怎么样?

晏离舟:无尘仙尊已向妖王送了拜帖,你为何还要发难?

妖王是妖王,我是我,我看你不爽就想打你,你要是不服就站起来跟我对打呀,孬种!说完,他又加重了脚上力气。

晏离舟为了保护那只白狗,本就失血过多,这下更是疼得话都说不出来。鲜血染红了晏离舟的白衣,要不是有原主的修为傍身,晏离舟怕是早就死了。

他咬住下唇,喉间满溢腥甜,临死前还要保住那岌岌可危的原主尊严,太可悲了。

他可能是有史以来最窝囊的剑尊了吧。呜呜,死了之后能让他回去吗?他早就不想待在这了。

林中刮起一阵妖风,白影一闪而过,将鬼武士狠狠拍向一边,晏离舟身体动不了,昏厥前只看到了一双泛着寒光的琥珀眼眸。

祁白茶是跟着晏离舟一起过来的,它在中途被甩飞出去,等看到鲜血淋漓只差一口气的晏离舟,愤怒瞬间升起。他的妖形比之前大了数倍,躯干精瘦,四肢矫健有力,银白的皮毛附着不知谁的鲜血,巨大狼爪按住鬼武士,爪子深深扎入他的胸口。

啊!鬼武士的尖叫响彻枫林上空。

祁白茶的眸底溢出鲜红,猩红兽纹在脸上扩散,喉间发出如野兽般的雄浑嘶吼,凭你也敢碰他。

你、你是谁?

死人没必要知道。

住手。林中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祁白茶不予理会,那人焦急奔来,你的主人需要尽快救治。

祁白茶动作停顿,森冷眸光转向突然出现的男人。

那人同样戴着鬼面具,眸中闪过惊讶与畏惧,听声音像在害怕,他冲祁白茶拱手行礼,我会治好你的主人,请你放过我的朋友吧。

好啊!祁白茶松开狼爪,两人同时松气,下一瞬,鬼武士就被狼爪拍飞,重重地撞向了远处的山壁。

祁白茶甩了甩尘土,嗤道:记住你说的,要是他死了,不止是你朋友的性命,你也要死。

那人一怔,面对比他强太多的白狼,他不敢反驳与反抗。

祁白茶转头瞧他,冷道:别站在这里碍眼,滚。

那人态度恭敬地冲祁白茶拜别,急忙往山壁处奔去。

祁白茶走到晏离舟身边,青年紧闭双目,气若游丝,面颊如濒死般苍白,像是附着在蛛网上动弹不得的猎物,只需一掌就能了结他的生命,而他并不打算杀死晏离舟。

他的视线落在晏离舟眼尾的红上,仿佛苍白雪原破土的一株红梅,鲜艳欲滴,红的勾人。

祁白茶双目微敛,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伸舌舔去了晏离舟眼角的泪,同时帮他止住了还在流血的伤口。

卧于床榻,被病痛折磨的日日夜夜,他曾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如今,他真的尝到了晏离舟的血,铁锈般的苦涩,又含着淡淡的腥甜,却起了自己都无法控制的瘾。

我要收他为徒。

我忘记了很多事,却唯独记得你。

你这身伤是因我而起,我会负责。

我猜你也喜欢吃甜的。

你现在跟我说说,我好记着。

他自我安慰,他依旧恨晏离舟,却动作轻柔地一一舔去晏离舟脖颈和脸颊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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