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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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着眼睛,双手颤抖地帮少年穿上亵裤,手指总是无意识地碰到少年光滑的肌肤。

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却花了他不少心力。

等终于穿上后,他已经满头大汗,呼吸也不匀了。

阿祀伸手擦去他脸上的细汗,指尖从他的耳垂滑下,顺着他的下颌骨落在他的下巴尖上。

下巴凝结的汗珠被少年刮走,晏离舟听到少年担忧的问询,师父,你很热吗?

没有。他的声音带了点颤抖,而后深深地吸了口气,往后退了一小步,特意避开了与少年的距离。

弱小的动物在面对比他强太多的野兽面前,会本能的做出防御姿态。

尽管晏离舟还没意识到面前的少年的危险程度,但他下意识就开始回避与少年的接触。

转过长廊时,晏离舟眼尖地看到对面亮起几盏灯笼。他动作迅速地拉过阿祀躲进了一旁的草丛里。

不一会,领头的一红一青两道身影就从他们眼前经过,身后还跟着一群提灯的仆从。

大师兄和青啼?他们怎么走在一起了?!

晏离舟诧异地看向右侧的青衣男子,一向儒雅端庄的瀛朝雪满身是血,乌发散乱,即使这样,也不能掩盖他的出尘之姿。

不过一晚上没见,瀛朝雪怎么弄成了这幅样子?

瀛朝雪像是才从外面回来,这个时间,他不在妖后的酒宴上,也没回房休息,是发生了什么?

青啼双手作揖,脸上满是真诚之色,沉声道:此番多谢仙君帮助,苍鹭宫必有重谢。

重谢就不必了,我和离舟打扰多日,也想尽早离开。瀛朝雪停下脚步,余光扫了眼身后的树丛,继续道,不知妖王身体如何,可否代为引见?

青啼笑意收敛,脸上闪过忧虑,回答道:父皇前几日一直昏睡不醒,睡梦中咳血不止,今日情况似有好转,我明日去见他时帮仙君问问,若他同意,我必定带你们去见他。

瀛朝雪:多谢。

阿祀身体僵硬地蜷缩在晏离舟怀里,他的嘴巴被晏离舟捂住,嘴唇紧紧贴着晏离舟的掌心。

除了自己的呼吸,还有晏离舟手心清淡的药味,带着他身上独有的雪松气息。

无漾并不讨厌与人接触,他从来都是被人服侍的那一个,他确实是个四体不勤的人,这点并没有刻意在晏离舟面前伪装。

就算是鞋子,也需要有人弯腰帮他穿上,若荼弥和仆从们不在,他宁愿光着脚走路,也不愿意亲自去找鞋袜。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免不了有肢体接触,所以即使是被晏离舟碰触,他也一点都不反感。

晏离舟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对面的瀛朝雪与青啼身上,他们又躲在黑暗里,这更方便他观察晏离舟。

晏离舟确实和从前不一样了。

连翘送回的珠子里有晏离舟的梦,一个人可以说谎,可以伪装,但他潜意识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

晏离舟的梦很有趣,他潜意识知道连翘与青枫想要伤害他,才刻意将两人塑造成了那种形象。他仔细挖掘,窥探到了晏离舟藏在内里的真相。

他怎么也想不到,晏离舟内心渴望的只是一场普通平凡的人生。

一间茅草屋,一个可共白头的人,一个小孩,就只是那么简单。

晏离舟变了,跟他一起改变的还有他的性格。

无漾记不起来了,从前的晏离舟,是一个见到别人的身体就会脸红的人吗?

他不确定晏离舟是不是在伪装,于是起了坏心,趁着晏离舟不注意,慢慢伸出了舌头。

掌心沾上一抹湿润,像是滑腻腻的长蛇从他手心溜过,麻痒顺着手心窜到了四肢,晏离舟一惊,下意识松开了手。

他和阿祀大眼瞪小眼,阿祀脸上浮起羞红,结巴道:我

晏离舟害怕被瀛朝雪发现,重新堵住了阿祀的嘴巴,将他的解释也一并堵住。只不过这次他放轻了力道,掌心拢起,没有碰到少年的嘴唇。

阿祀乖乖被他抱着,晏离舟的耳朵就近在眼前,他清楚地看到晏离舟的耳廓逐渐红透,连带着那白皙的耳垂都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不过是碰一下就红了,如果更深入呢?

瀛朝雪和青啼彻底走远后,晏离舟才松开了少年,他五指伸缩,掌心还附着那道湿润的感觉,他不知怎么开口,你

阿祀抢先解释,我、我呼吸不过来想要吸一口气,对不起

晏离舟立马领悟,反倒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是他唐突了,情急之下就把人拖入草丛了,要是把人憋死了可怎么办?

晏离舟满含歉疚道:不用道歉,是我的错。

阿祀摇摇头,不知道是在回应晏离舟的道歉,还是执拗的认为是自己的错误。

晏离舟笑着摘下他发间沾上的绿叶,就听他好奇问道:师父,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啊?刚才走过去的是谁?

晏离舟:一个比唐僧还要可怕的家伙。

阿祀:唐僧是谁?

晏离舟:一个以嘴服人的和尚。

晏离舟没有继续解释,真要详细说明,怕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瀛朝雪这个时候应该刚回到房间,他肯定还没歇下,晏离舟看着两人身上的血污。

绝对不能这样回去,会被大师兄教育到死的。

晏离舟想起了那日的汤池,青啼曾说过,他随时都可以去那里泡澡疗伤。

想到这,晏离舟牵起少年的手,顺着记忆便往那处走去。

室内雾气氤氲,偌大的浴场没有半个人影,假山的石洞口孜孜不倦喷着泉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硫磺的味道,又被更为浓重的香薰盖了下去。

晏离舟将阿祀带到汤池前,他特地嘱咐了许多遍,确定少年知道汤泉池在哪里后才放下心,他起身准备往另一边的汤池去,却被少年拽住。

师父,你要去哪?

晏离舟笑着解释,我去那边洗,要是有事的话,你直接叫我就行。

阿祀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不放手,他语带含糊,我、我现在就有事。

嗯?

阿祀:师父,你能陪我一起洗吗,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晏离舟:就是为了不跟你一起,我才浪费那么多时间跟你说明的呀。

少年十指蜷起,未穿鞋袜的双脚踩在积水里,同样局促不安地并拢在一起。

瞧着他这紧张的模样,晏离舟瞬间放下了所有防备。

什么矜持什么刻意回避,眼前的少年又看不见,他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晏离舟:好。

晏离舟脱下身上带着血污的脏衣服,跨入汤池后,他舒服地喟叹了两声,耳边忽然响起悦耳的银铃声。

晏离舟趴在池边,抬眸看向动静处。

那条他费了半天功夫替少年穿上的亵裤在他眼前滑落,刚才在房间匆匆一瞥,他没仔细注意少年身上的伤,现下灯火明亮,他看清楚了少年满身的狼藉。

阿祀侧着身,他动作迟缓地脱下了身上的红衣,他的左手与左脚各套了一个银铃,动作间发出叮当脆响。那声音如同缥缈的仙乐,将晏离舟所剩不多的清醒尽数卷走。

少年过于清瘦,四肢纤细,肩胛骨凸起,像急于振翅的蝴蝶,稍不注意就要消失在晏离舟的视野中。白皙的腰背鞭痕交错,却丝毫不影响少年的美感,反倒更能让人生出想要暴虐的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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