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 2)
坐在沙发上的秦宴城转过头来,静静看着两人,嘴角似乎有一丝玩味的上扬。
郑启回过神来,气得发抖:时舟!!我什么时候直接就上了!不对我他妈什么时候碰过你啊!
时舟知道这个时候他只需沉默,宋端年果然立即爆发了:郑启!你还天天和我说你们没关系!他住在这里这么久,你是出家了吗,你怎么可能不碰他啊!
端年你信我啊,我真他妈的没碰过!我操你全家啊时舟,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时舟眨眨眼睛,你的确不碰替身炮灰,因为你在外面有好多个技术特别好的床伴呀,还把人带回家当着原主的面玩呢。
宋端年质问:那你养着他是为了做慈善吗?!难不成只是为了观赏吗!
宋端年本就是斯文而柔弱的类型,也不知道之前郑启撒了什么谎哄骗他或者把这件事搪塞过去,此时被时舟当场搅局的冥场面或许是太过粗野直接,远远超过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他羞愤气恼之下哭的浑身颤抖,几乎站不住了。
时舟看了也觉得有些怜惜,但毕竟长痛不如短痛,早早让他彻底认清人渣的本质。
突然,宋端年想起那天三人的闹剧,仿佛是醍醐灌顶了似的,喃喃自语说: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相信你没碰他,郑启,你的确真的是为了观赏,所以说
他到底是谁的替身?
替身二字宛如两颗炸|弹扔下来,郑启毫无防备之下就被炸的脑子陡然嗡一声巨响!
他没想到宋端年还记得之前自己口不择言的那一句纰漏,而且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在此时说出。他下意识惊恐的看向秦宴城,却见秦宴城依旧平和,唇角微微上扬成一个讽刺的弧度,目光寒凉如冰锥刺骨,像是在看什么自掘坟墓的愚蠢笑话。
郑启心里一哆嗦,吼道:宋端年,你他妈少胡说八道!
说罢,竟气急惊怒抬起手,响亮地直接给了宋端年一耳光!
啪!一声无比清脆。
宋端年猝不及防被打的一个趔趄,直接跌坐在地上,手撑住地的时候被破碎瓷片扎伤,很快洇出鲜血染红洁白大理石瓷砖。
他眼神发直,仿佛没反应过来,又仿佛难以置信郑启居然动手打他。
时舟也跟着怔愣了。
这要不是秦宴城在这里坐镇,郑启只敢打宋端年而不敢动时舟,挨着一巴掌的肯定是时舟。
这个人渣,他除了会家暴、再之后会当法制咖,玩威胁、囚禁、绑架那一套,他还能干点什么?就算之后表演一个痛改前非、磕头下跪加苦肉计的火葬场大戏,曾经的伤害就消失了吗?
秦宴城适时清了清嗓子:时舟,该走了。
时舟从怔愣中缓过神,他想去扶起宋端年,但对于心思敏感且自尊心很强的宋端年来说,以时舟现在所处的尴尬位置这么表示同情怜悯,那只是假惺惺的再次反复侮辱他。
时舟心一横,那老子干脆就坏人做到底,烧糊了你们俩之间的红线,今天非得让这个混蛋孤独终老!
可惜这次郑启已经对时舟的开口十分警惕,时舟刚清清嗓子:阿启,你
你他妈闭嘴!!郑启崩溃狂怒,迅速打断他。
于是时舟一手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一边哭一边十分悲痛地转身就跑。
还在门口被卡了一下,险些笑出声来破了功。
秦宴城跟在他身后,跨出大门前,他再次意味不明的看了郑启一眼,后者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寒颤,眼观鼻鼻观心如鹌鹑似的不敢对视。
上了车,时舟吸了吸鼻子,问:有纸吗?
秦宴城侧头看了一眼时舟,时舟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眼尾通红,眸中依旧氤氲着水雾显得楚楚可怜,白皙的脸透出红晕来。
秦宴城皱起眉,仿佛因为这个画面想起了什么曾经的事情,并不令人愉快甚至十分厌恶,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骤然紧了紧。
他沉默拿出纸抽递过去,时舟看着窗外,大咧咧抽出几张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愤懑地狠狠一锤扶手箱:靠,我真他妈的一肚子火啊,只能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碰上个什么人渣玩意,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他说的不是自己而是宋端年,也不知这一出烂戏之后,他打算和郑启如何。作为一本狗血味十足的渣贱小说,后面毁三观、脚踩法律的事情还多着呢。
这神态语气与他此时的外表大相径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又快意恩仇的痞气。秦宴城抿唇,似乎重新认识了时舟似的,又觉得有些好笑,语气缓和开口说: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渡自绝人。
时舟唉了一声表示赞同,却突然下意识中感觉秦宴城说的似乎不仅仅是宋端年,而是另外有所指。
但也没有细想,就开始思考现在既然拿到了身份证,是租房子还是拿卡里剩下的钱交个便宜小公寓的首付。
车厢内沉默片刻,却忽然听到秦宴城说:郑启一个月给你多少钱?
时舟状态调整的很快,笑嘻嘻地趁机调戏:问这个干什么?美人,你是想包养我啊?
没想到,秦宴城竟然真的淡淡嗯了一声。
时舟:???
先前他之前确实涉嫌故意抱住秦宴城的大腿,以博个疑似秦夫人的名声去换人身安全,但其实真的对于长久抱大腿毫无兴趣,也早就打定主意要远离他了。
想要苟活,肯定得远离这个疯批,瓜葛越少越好。
炮灰替身和炮灰白月光,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倒霉炮灰在一起是不会负负得正的。
于是时舟无比浮夸地委屈道:啊!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我明明是为了爱情啊!爱情你懂吗!我的心里只有英俊潇洒又温柔的阿启......
秦宴城道:今天之后,你会被启兴娱乐彻底雪藏,失去一切资源。
时舟的话哽住了。
对哦,他怎么只记得郑启是个法制咖渣男,却荒唐糊涂的没有意识到郑启还是自己的老板呢,今天又狠狠搅合了一番,搞得锅朝天、碗朝地的一阵鸡飞狗跳,郑启肯定恨不得磨磨牙咬死他。
你放心,我不碰你。我对男人没兴趣,对你尤其没兴趣。
时舟知道秦宴城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行事风格古怪而难以猜测,干出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但即使如此也不得不狐疑:你做慈善啊,还是说你也为了欣赏我的美貌?你莫非真名姓雷你是雷锋的后人?
秦宴城竟蓦然轻笑了一下,带着些许嘲弄,他摘下墨镜偏头看着时舟:我觉得有趣。
你的违约金我可以付。
时舟转转眼珠子,这太不对劲了吧,怎么会有这种好事呢?
白赚好处,其实成年人就算真的走个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时舟本就弯的像一盘蚊香,求之不得,恨不得重金求购美人的一夜春宵。
秦宴城不疾不徐开口:我只是临时起意,你有三分钟时间考虑。
时舟还是满腹狐疑,但蓦然想起秦宴城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他将会不声不响、独自一人死在这个秋冬之交的某一天里,也许是今天、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任何一个平凡的日子。
而自己既然未卜先知了结局,现在又有留在他身边救他一命的机会,不救必然对不起自己的正义感和良知,多少年后也会觉得有些后悔。
他最终点点头,爽快回答:行吧。
秦宴城见他一脸阳光灿烂,仿在这几乎密闭的车厢内都浮动着愉快因子,甜丝丝的让人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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