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1 / 2)

加入书签

放在以前,走了一个半时辰的山路,裴星早已气喘吁吁,只想赖在原地不起身,现在他除了脚板底微微发酸外,没有其他不适。

他们已经翻过两座山,此时正在温泉山脚下,裴星没注意边上的石头,一个趔趄,陆一鸣眼疾手快托住他的手臂,避免意外发生。

要休息一下吗?

还有多久到?

与一个月前上山时的景色不同,这会儿的树木不复曾经的葱郁,已经大半转黄,他们现在在山脚的位置,小苗说温泉在山腰的位置,而这座山比先前两座山都要矮出半截,它被群山环绕,稍不留神就会忽视它。

陆一鸣目测温泉距离,计算两人的脚程,大致推断道:不出一刻钟。

裴星活动了一下身体关节,估摸着自己的承受能力,坚定道:那便继续往上吧。

对方的脸色因为运动而红润,看不出有不适的情况,陆一鸣拉住裴星的手腕,表面上是为他减负,实则是暗地里让小苗给他舒缓。

不过裴星可不知道这些,他紧盯夫君与他手腕交缠的手指,顺着手臂往上看,这宽阔的脊背,他曾经在那待过,很安心。

这一处温泉并不大,大约十米直径,温泉不远处还有一道小瀑布,冬日的溪水不够湍急,流速缓慢。

陆一鸣伸手试探水温,四十度左右,不会太凉也不会过烫,泡澡正合适。

脱吧。

他在北方上大学时,第一年非常不适应那的搓澡习俗,还是去健身馆里冲的澡,赤诚相对真的太难为他了。

后来习惯了,也就那样了。

之前小家伙淋雨的时候,自己有给他换过衣服,虽然没有欲念,但那身子早被他看得干干净净,并没发现和他自己有什么不同。

可能哥儿身体内部不同?

这会儿他脑子没反应过来,想着反正身体各个部分我有的你都有,不必介怀什么。

等他脱完外衣,只着一条亵裤沉入水中,温热的水温将他包裹,他才发现某人还杵在原地,瞠目结舌。

那滚圆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上半身,微张的嘴巴似是被刚才那一幕吓到,两人视线对上,他才飞快地捂住眼睛转过身,颇有些掩耳盗铃。

这么容易害羞?

裴星按着怦怦直跳的心脏,脑海中那一幕怎么也甩不掉,平日宽松的布衣下是健硕的肌肉,怪不得夫君能轻轻松松将他扛起,原来是深藏不露。

陆一鸣见他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游近岸边,抬起温泉中的手掌,指尖稍稍用力,将还有一丝温热的水珠精准无误地弹到对方的后颈处。

岸上的人瑟缩一下脖子,缓缓转过身,红着脸对着他。

下来泡温泉,对你身体有益。

中药吃后这人确实手脚冰冷的症状好了许多,外加上食补和每日锻炼,基本已经没有体寒的症况。

如今已经入冬,他怕对方受冬日的寒气侵袭,再次手脚冰凉,特意带这人来温泉泡一泡,滋养身体。

岂料裴星一听这话,紧拽着衣襟猛地后退一步,像是温泉中有什么凶猛的野兽,让他惶恐不安。

陆一鸣挑眉,自己光明正大看自己的夫郎犯法?

见人一直盯着他不放,裴星又焦急又恼羞:夫君,你转过去!

未曾想这没有气势的话,只会让某只大型犬心里更加痒痒,那目光没有退让半分,反而更加露骨,从他的脸上逐渐向下划。

夫君!

哦豁,兔子急了。

裴星再次背过身去,想起树哥儿的画册,一咬牙,背对着某人开始窸窸窣窣一件一件剥落。

没有了衣物的遮挡,漂亮又脆弱的蝴蝶骨暴露在空气中,甫一接触这寒冷的温度,他瘦弱的背轻颤,转过身,垂着眼,在陆一鸣炙热的视线下,双脚缓缓探入水中。

末世五年,他在当地范围内小有成就,不少人因为生存想要巴结他,他记得曾有人问过他性取向问题。

女人投怀送抱你不要,你难道喜欢男人?

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他说自己对男人和女人都没有兴趣。

对方打趣说,你怕是要单身一辈子。

然而这个朝代不一样,这不只两种性别,还有第三种性别,哥儿。

陆一鸣高估了自己的忍受力,那精美的蝴蝶骨一露面,他便口干舌燥,小腹升腾起一股热流,身体的反应明确地告诉他,他对眼前人产生了欲念。

对面这人不逃了,他倒有些不敢靠近。

陆一鸣挪开视线,转移注意力:替我擦擦背吧,我够不着。

从背篓里拿出准备好的手帕,裴星绕道对方身后,从后颈开始沿着脊柱往下轻轻擦拭,这不轻不重的力道像是猫儿的爪子,挠得他心痒难耐。

异常沙哑的声音从陆一鸣的口中吐出:够了。

兴许是两人离得太近,这古怪的气氛化成丝线,纠缠在一起,裴星倒退一步,临阵逃脱。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陆一鸣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沉入水中。

【速战速决,你要的东西在哪?】

【在下面的暗槽中!这温泉度数太高了,我都不敢下来,呜呜呜。】

【行了,你来指挥路线。】

这头,刚放完手帕的人转过身,发现水面上没了熟悉的人影,他耐心等待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响动。

夫君去哪里了?他四处寻找,还是不见人影,会不会在水里?

裴星不会游泳,头刚一入水,无边的水流朝他汹涌而来,他睁不开双眼,感觉呼吸越发困难。

憋不住气,他只能把头探出水面,环顾四周,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不好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逐一闪过,泡在温泉中的人此时浑身发冷。

夫君,夫君!

一声声焦急的呐喊在他水面上响起,陆一鸣潜在深水底下,声音无法传递到他的耳朵。

帮助小苗取到了这颗不知名的珠子,他刚才躁动的心也平缓下来,开始往上游。

刚露出水面,一个身影朝他扑过来,身影带着急剧的恐慌和沙哑:夫君,你去哪里了?!

慌张的小兔子紧紧圈住他的脖子,紧贴的身体因为害怕发着颤,陆一鸣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到这漫天的惊恐。

我没事,只是下去一趟,之前在水下听不见你的声音。

陆一鸣难得向人解释自己的行为,但这并不能安慰对方: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知不知道我差点以为,以为......

他还以为夫君出事了!

恐惧化为实际的战栗,对方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两人的心脏无遮拦地贴合在一起,通过身体的接触来确定他无事。

他将脑海中的旖旎抛开,伸手圈紧着对方光裸的后背,轻轻拍打。

嘴上更是不停的温言:没事了,没事了......

见人没有撒手的趋势,他松了松臂膀,将人推离半臂,覆上那被他咬出一丝血痕的红唇。

红眼兔从担惊受怕中脱离,但还是拽着陆一鸣的手臂不放,生怕这人再次消失。

待怀中人平静下来,他将小苗的子植株变幻而成的编织手镯套入这人的手腕上:找着个宝贝,送给你。

由藤蔓编织成的草镯子大小正合适,不似寻常编织的草镯子粗糙硌手,这枝条很软,手镯边上还点缀着些桂花。

好看又珍贵。

明明这草镯子分文不值,但裴星却视如珍宝,因为这是夫君第一次送给自己的礼物。

哪怕仅仅是一个草镯子,也是夫君亲手做,对他来说,比镇上的金银首饰更令他感动。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