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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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内,周婶的病情渐渐好转,人也越发精神,不过这还是陆一鸣控制度后的效果,一天治愈,他怕太引人耳目。

有了后盾,周江枢他娘是越发有气势了,指着这群人忿忿说道:几个臭小子在酒肆门口说摘星酒的坏话,被我抓了个正行。

想到刚才一路的听闻,陆一鸣大致能猜测到这几个人的来历,他淡淡朝几个人说道:是刘家、孙家、金家还有谁?

陆一鸣每说一个人他们的眼皮就跳一下,不为别的,而是对方居然知道这件事的背后主谋!一个都不落,一个都没错!

陆一鸣注意着他们的表情,看来自己都猜对了,他用不咸不淡的语气说道:用力掴自己两个耳光再走。

看着周围渐渐围起来的一群人,他们的脸有些挂不住。

然而恶魔的声音再次响起:要我帮你们吗?

几声清脆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格外响亮,顶着红肿的两颊,他们捂着脸快速离开。

至于地上断了手的这一位,陆一鸣踢了他一脚:道歉,赔钱,愿意吗?

看似在征求他的意见,但仰头看到的陆一鸣明明就是明目张胆地逼迫,这人心里升起恶意,但在对上对方冰冷的眼眸时,心里一颤,什么气势都溃散无影。

我道歉,这是一两银子,大娘你收好!

末了他还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周婶,被眯起眼的陆一鸣又吓了一跳,才悻悻离开。

陆一鸣收起若有所思的模样,搀扶着周婶往酒肆去,不过后者却没动:多谢陆当家了,不过老身还是从另一处进去,不打扰您。

无碍,今日还未多谢周婶挺身而出,下次不必如此,若是不长眼的冲撞了您,周江枢该找我算账了。

他哪里敢!

说是这么说,她今日确实有些冲动,但若是有下一次,她还会这么做,陆当家这么好的人,为何要受他们的言语伤害?!

头顶有阴影落下,刚扬起笑打算朝客人打招呼的周江枢见到是他娘,有一瞬间错愕:娘,你怎么来了?

不过他紧接着看见跟在后头的陆一鸣,瞬间变了一张脸,他越过对方的肩膀,见酒肆内的人没注意到这边,压着嗓音愁眉苦脸地冲他哭诉:陆哥,你可算来了!

待他娘进入后院,周江枢将近期酒肆的账本交给陆一鸣过目。

陆一鸣看了一眼,自从那日闹事后至今,先是断崖式下降后逐渐回暖,近几日的进账又少了许多,大概是刚才听他们说的葡萄果酒的事情。

一目十行看完内容,陆一鸣将本子还给周江枢,后者见陆一鸣并未有一丝着急之色,好奇道:陆哥,你都不着急吗?

不必过于忧虑,很快就会解决的。一会儿有客人来,麻烦帮我引到二楼雅间。

哪位客人?

他心中有些不安,自从他当摘星酒肆的账房开始,从没见过陆一鸣在酒肆约见过什么人,难道说摘星酒当真被打压到难以翻身了吗?

没过一炷香时间,一位穿着官服带着官帽的人走进摘星酒肆,边上的两位差役之一走向柜台问:陆当家在否?

周围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江州府专管商户的曹大人吗?怎么会来摘星酒肆?又有什么好戏看了吗?

周围前来酒肆喝酒的人转过来看热闹,见差役扫向他们不耐的眼神,识趣地转回去,不过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竖起耳朵仔细听,偶尔假装不经意转头去看进展。

在、在,周江枢也见过这位大人,他还以为陆一鸣让他接待的是其他商贾,万万没想到竟是曹大人,他赶紧从柜台前起身,请大人移步二楼。

他指着上楼的方向,让曹大人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这段时间的待人接物,倒是让他磨炼地更加圆滑,不似刚来时那般拘谨放不开。

周江枢将人带到目的地:大人请。

他没有留在这,默默关上门走出去,吩咐店内端茶送酒的小二帮人带一壶摘星酒和一些下酒菜上去。

曹大人前来,陆某有失远迎。

面对陆一鸣,曹意没有像之前那样摆着脸,而是眯起眼笑起褶皱:你小子还跟我拿乔?

应离离开前,借口前往应老家坑蒙拐骗葡萄酒的熟人中,就有曹意一个,来的次数多了,两人偶尔也能碰上,所以算不得完全陌生。

端着刚倒的摘星酒抿了一口,曹意长叹一声:果然还是这酒妙啊,自从应离那老狐狸走了以后,我都没地方去买这摘星酒。

若是大人不嫌弃,可让小二一会儿取两壶来,您带走。

见陆一鸣这么上道,他也不再拐弯抹角:此次前来,有两件事与你有关。

曹意边说边拿出一封信,递给陆一鸣:这是应大人托人给你的。

走官道比走私运快上许多,应离大概是怕他等的心急,才直接让曹意替他送来,尽管知道曹意也是应离一方的人,他还是没有当着人的面拆信,而是用手压着,不慌不忙问道:第二件事是?

打算趁机再喝几口葡萄酒的曹意,见人并未打开信封还有些诧异:你不先瞧一瞧你老师给你写的内容吗?

无妨,不便打扰曹大人过多时间,不如先将事情处理过后再看不迟。

曹意一噎,其实他真不介意对方当着他的面看信,巴不得他浪费点时间,好让他能抽空喝点酒。

不过见人拒绝,他也只能放下手里的酒杯,谈起第二件事:每年这时候朝廷都会派人来各省选取宫廷贡品的名单,酒这一块,不知你是否有意向?

对于宫廷贡品的事情,一旦上了地方贡品的呈报名单,必须得把酿制方法等一并封匣呈报,所以得在上报前争得对方的同意才行。

怕陆一鸣不清楚这一点,曹意还特意朝他解释:保密这一点你放心,这批封匣是同我们一起进京的,谁要是胆敢抢夺就是与朝廷过不去。

陆一鸣对此倒是不担心,他的核心是葡萄,并非酿制工艺。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我也要随大人一同进京?何时?

曹意不知道陆一鸣夫郎怀孕的事情:是的,宫廷贡品会带着酒样进行筛选,如若选上,陛下会召见你们,赐予御酒之称,往年接见均是十二月中旬。

如今是七月底,等八月地方收集完名单,呈报上京也得九月下旬了,几轮筛选下来,确实得排在年尾。

打从一开始制作出摘星酒,他就没打算将它作为普通的葡萄果酒售卖,目的就是为了贡酒的名号,不过它比想象中来的更快,原本他还以为要再等一年,这倒是有些打乱他蜗居的计划。

陆一鸣想起家中即将生产的夫郎,沉吟道:十一月要动身?

曹意点头的动作做到一半,屏退两位官役,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房间内。

他手指点了十下,压低声线盯着陆一鸣说道:若是无事发生,十一月动身也无妨,不知应老是否有同陆解元提起过京城扑朔迷离的局势?

大人说笑了,我一介举人罢了,怕是有心无力,想帮老师也是无从帮起,更何况内子临盆在即,若是有事,也只能在江州府祈祷老师他们平安。

相信应老和相信曹意是两回事,要是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岂不是害了自己一家又害了老师他们?

见陆一鸣这般说法,曹意将酒盅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没再说什么,转而回归话题:那贡酒一事我便将摘星酒上报了。

多谢曹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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