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2 / 2)
一起吗?
沈鹤白摇头,我还有几幅图没画完,老师要交作业的。他说的是网上报的板绘课教程,许诺言知道他学的很认真,就没再硬拉他一起,而是跟他一起回了小屋。
但沈鹤白一画起画就十分投入,根本没空搭理许诺言。
后者把地拖了,衣服洗了,垃圾扔了,做完一切等夸奖的时候,见沈鹤白迟迟不回头,就有些失落。
又不忍心打扰,便写了个纸条放在茶几上,自己换了身运动服,去操场打球去了。
沈鹤白一画就画到天色昏黄,大功告成之后,把图发给了老师,惬意地往椅子上一躺,习惯性叫人:许诺言,出去吃饭吗?
屋里没回声,他这才发现周围有些过于安静了,起身去查看,就见到了许诺言的纸条。
到底还是手痒想打球了!
沈鹤白笑了笑,换上鞋子去学校篮球场找人。
这时候大一的军训基本已经结束,人来人往的,都是穿着迷彩服却被晒得黑乎乎的稚嫩脸蛋,看着还挺喜庆。
沈鹤白一路慢走到了篮球场,发现居然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圈。
心下纳闷,想着这还没开学呢,会有什么比赛项目这么吸引人?
他不习惯跟人拥挤,就站在最外层往里面张望。
仗着自己个子高,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小土狗男朋友,绷着一张认真的脸,大汗淋漓的穿梭在球场中,身形矫健又敏捷,哪还有在自己身边时候的粘人精小狗样。
倒像个小豹子似的,腾空跳跃一个灌篮,引得人怦然心动。
周围哗哗地响起喝彩声,沈鹤白就这么站在最外层看着,居然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情绪。
想着:这人,竟是我男朋友啊。
胸腔顿时被隐秘的欣喜所填满,两只眼睛就这么锁定着那个男孩,连嘴角什么时候翘起来的都没注意。
他静静地站在人群外围,也不声张,就等着许诺言打完球再去找他。
也不知道许诺言见到自己,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脑海里立即又浮现出对方撒娇的模样,和球场上奔驰的男孩形成强烈反差,让人越看越是觉得欢喜心动。
可显然,现场心动的似乎不止他一个,周围女孩们叽叽喳喳,跟着热切地讨论起来:
就是他呀,许诺言,上学期篮球联赛时候登了校园网报道的那个。
哎呀,腿好长,长得好帅。
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唉
沈鹤白怔了一下,倒还不知道许诺言登过校园网报道的事,急忙掏手机去查看。
第一条横幅就是关于上学期篮球联赛的报道,点进去,果不其然,配图中的焦点就是许诺言。
摄影师抓拍的角度非常漂亮,图中男孩表情坚定,身姿优美,俨然一个篮球界的未来之星。
沈鹤白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来围观了,原来是被这篇报道吸引,来看的不是球,而是人。
沈鹤白沉着眼把手机收回兜里,不知怎的,刚刚的欣喜突然就散了一大半,隐约有种酸酸的味道在里面。
他想自己可能是吃醋了,可是跟女孩子吃醋,从来都是他自己所不齿的事情。
便又整理了心情,继续看下去。
晚霞一片片的,映的整个球场都跟着发红。
八月底的天气依旧是燥热无比,篮球场上的男孩女孩们却毫不在意似的,热闹地挤成一团。
过了一会,沈鹤白退出人群准备去买点水,想着许诺言打完球肯定要喝。
等他慢腾腾地走回来,球场上比赛已经告一段落,几个高年级的勾肩搭背约着去吃饭,球瘾大的则在篮球架下面开始了激烈的讨论。
许诺言被人簇拥着,一身热汗仿佛被刚从水池里捞出来似的。
他混不在意地扯着领口扇风,大片胸膛忽隐忽现的,一如万千普通直男一样。
有人上来搭他肩膀,他便跟人笑闹起来,没有丝毫介怀。
旁边围观的女孩子大着胆子上前给许诺言递水,他也没有接受。
可却被人起哄着闹起来,许诺言只是局促地笑着,也不说话,看上去又纯情又腼腆。
沈鹤白的步子就这么顿在原处,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离许诺言的世界很远一样。
他依旧璀璨耀眼,光芒万丈。
而自己自己和他的感情,却永远都不能那么坦然地摆在人前。
这会是许诺言想要的的吗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迷茫。
许诺言很快就发现了沈鹤白的到来,大步迎上前,惊喜着问: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沈鹤白从迷茫中惊醒,对上对方的灿烂笑脸。
男孩的欢喜发自内心,没有半点作伪成分,沈鹤白看着这张脸,无论如何都生不出任何丧气的情绪了,淡笑着说:嗯,给你送水。
许诺言便开心地接过来,大口灌下。
俩人结伴离开,临走沈鹤白隐约听到了别人的议论声。
他们俩真感情太好了吧
天天在一起
并不是什么难听的话,可就是让他觉得介意起来,他强撑着没有在许诺言面前表露半分不快。
吃完饭许诺言要去宿舍找室友说关于他搬出去住的事,沈鹤白突然就拉住了他。
鬼使神差地说:要不,你还是回宿舍住吧。
许诺言的步子楞在当场,不解回头:不是说好了吗,让我再住几天的!
沈鹤白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说:反正,迟早都要搬回去的,你住我那里,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我们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吗?
被别人知道了
你管别人干嘛,我们自己开心就好啦。
许诺言到底还是不懂沈鹤白在介意什么,他虽然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但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还是个直男。
他可以坦然地跟人勾肩搭背,露出自己的肌肉被人看光也不在意,也可以完全不顾忌别人好奇的眼神和探究的目光,因为在他心里始终并不觉得自己真的是个gay。
他只是喜欢上了沈鹤白而已。
可这些却正是沈鹤白十分在意的事情。
他从没想过要掰弯一个直男。
也害怕许诺言其实从来都没弯过。
如果许诺言只是因为从没谈过恋爱,而把初次的体验误认成了终生唯一,万一哪一天他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还是可以喜欢女孩子的。
那到时候
自己该怎么办呢?
那种事只要想想,沈鹤白就觉得难受的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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