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被世子盯上了 第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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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点头,却丝毫不和自己提她遇刺的消息,徐世钦眼眸微动,而后又带着笑轻声询问她:“你刚醒,还没用膳吧,我去让贯珠···”

“世钦,月末了。”齐昭抬头看向他,提醒着道。

徐世钦的话卡在喉咙里,有些无措的拿起桌上的热茶,却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苦涩的笑着。

离她们约定的一月之期已经到了,这一次连徐世钦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再去挽留她了。

是他想的过于简单了,不论是他和妻子之间的问题还是躲在背后的操控者,这一个月他好像什么也没改变。

事情远比他想的要棘手的多,即便他知道幕后的是谁,可无凭无据也无法扳倒他,

“昭昭,再有几日就是我的生辰了,陪我过完生辰再说好吗?”

徐世钦的话中满是恳求,齐昭听得心中酸涩。

她一低头泪珠快速的掉在了衣裙上,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可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暮色沉沉,整个小院唯余萧萧风声,廊上篾灯被吹的摇晃不止。

房中那盏如豆星灯几度折腰欲灭,多番挣扎求生,一如齐昭和徐世钦之间仅存的那一丝羁绊,淡薄又脆弱。

但终归还是抵挡不了摧残,房中陷入了黑暗。

第13章 表哥,我只敢信你。

这晚最后,齐昭还是答应了徐世钦的请求。

她们幼年初识,彼此相伴十余载,即便最后做不成夫妻,但却还是亲人,这世间仅存的亲人。

徐世钦的生辰是二月初三,齐昭记得那天是惊蛰,仲春时节桃红梨白,山河初点妆,是个好日子。

甫一进入二月,春累乍响,雨水开始多了起来,白日渐长。

宝华街柳宅内,萍儿抖了抖油纸伞上的雨滴,收起靠放在门外,抽出帕子掸去褶裙上的污渍,提步迈进堂中。

细雨绵绵,更添湿冷,柳絮见她冻得发红的手指,微抬起秀美的下巴,示意她先去火盆边上烤烤手,自己则看着桌上的信笺发深思。

半月前,徐世钦放话要纳自己进门,甚至还毫不避讳的遣了媒人上门下礼。

如今这城中百姓大多知道了,她这个出身风尘工部侍郎的前未婚妻,要进徐府了,坊间传的人尽皆知,可徐世钦那边却突然没了下文。

那边来信又催的急,促她早日进府,言徐世钦进来动作不断且行事诡异,柳絮亦觉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松风那边礼物三天两头的未曾断过,安胎之药更是日日未停。

可越是这样柳絮越觉得心中发慌,她将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渐渐收紧。

炙热的炭火让冻僵的手指慢慢恢复了灵活,萍儿捏了捏手掌,踌躇的走到小姐身前,犹疑着开口:“小姐,今日刑部那边又传来消息,说小公子上回的伤势又加重了,在牢里艰难度日,求您救他出去。”

自前日小公子一下狱,小姐得知消息后却只是冷笑着骂了一句蠢货后,便没了下文,萍儿也有些猜不透小姐的想法。

虽然这小公子是半路来的,但之前有段时间内小姐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不仅锦衣玉食的供着,甚至还托徐大人请了名师来教导,还吩咐府中下人皆唤其小公子。

黛眉紧锁,娇妍的脸上毫不掩饰的嫌弃之色闪过,柳絮款款起身看向萍儿,蓦地笑了,而后又摇摇头,“小公子,哈哈哈哈”

“他算那门子的小公子,烂泥就是烂泥扶了墙了也还是烂泥。”柳絮敛了面上的笑意,不屑道。

“那?”小姐的话,似是而非,萍儿还是不解。

柳絮移步至门帘处,斜飘的细雨将屋檐下打湿。

朦胧的雨幕里她好似看见了当年那个总爱追在自己身后的小小身影,那般的乖巧听话,却还是死在了那些无情的刽子手下。

行刑那日的雨应该比今日还要大上许多,那时她因几度寻死被捆了关在教坊司中的柴房内,四面门窗紧闭,她窥不见外面的天色,但那砸在瓦背上的每一滴雨水是那么的响亮,汇聚成片变成了红色的汪洋,那是她柳家满门的血。

指甲陷入掌心,柳絮却觉得痛快。

她缓缓伸出手去接飘进檐下的雨滴,面色变的冷硬无比,嗓音依旧温柔,“一个玩意儿罢了,便是死了又何妨。”

那般腌臜的人,那里比得上自己的阿弟,若不是见他眉眼见有几分像阿弟,幻想阿弟长大后是什么模样,又怎会将他留在身边。

可赝品终究是赝品,那胡天宝为了富贵讨好于自己,竟然把姓也改了,好吃懒做又贪财好色,蠢笨如猪也就算了,竟然还不知死活的想去羞辱徐夫人,简直是不知所谓。

阴沉沉的天空中,惊雷阵阵,闪电不时划破苍穹,却始终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红墙绿瓦的宫墙下,宫人内侍们皆脚步匆匆,唯恐细雨湿衣。

赵观南这几日时常入宫,除了后宫不便踏入,几乎走遍宫内大大小小的每一处,可始终未曾找见想找之人。

他将目光落在那重重宫苑之处,静思了良久,终于还是放弃了心中的所想。

罢了还是慢慢寻吧,他就不信,即便那人真是在后宫当差,他还能躲在里面一世不出来不成。

就在赵观南打定主意正要出宫之时,一行人穿过垂花门,脚步叠叠出现在赵观南的眼前,打头的那个身着姜黄色金丝绣五爪飞龙软锦常服,朝着赵观南而来,后边追着一众内侍宫女。

赵观南见状忙迎了上去,俯身行礼后,担忧问道:“陛下,冒雨出行怎么也不坐御撵?”

嘉定帝近年来,因操劳国事身体积弱,大不如前,身形亦是消瘦,稍感寒凉便易生病,宫人内侍伺候时都是万分精细。

天子年轻的脸上因着方才急行带了些许血色,瞧着人也精神多了,他走近亲昵的一推这个与自己同岁的表哥,语带埋怨:“还不是为了赶来见你,怎么进宫了也不来找朕。”

二人年岁相当,打小就玩在一处。

在高衍还只是后宫之中一个毫不起眼的皇子之时,因自己母妃早逝,他在后宫之中孤苦无依时是姑母时常带着这个小小的表哥来照看于他,度过了他丧母后最难捱的一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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