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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喊啊!孟璟毫不畏惧,反而愈加大胆,一掌将尹秋推去地面。
别以为有人给你撑腰我就怕了你!孟璟居高临下地看着尹秋,既然他们不准我当面打你,那我就背着人来,你就是喊出声也没用,没人亲眼看见我打你了,我还可以说是你装的,故意想陷害我,我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尹秋揉着手臂,歪在寒凉的地面,没底气与他争论,只说:你走罢,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要为难我了。
我恨你!孟璟说着,又揪住尹秋的辫子强行把她拉起来,你不是要洗澡么?那就去洗罢!
他就这么一路拖着尹秋,将她拖到院子里已经结了薄冰的水池边,然后两手一搡,猛地把尹秋推进了冰冷刺骨的池水中。
伴随着薄冰碎裂的声响,尹秋整个人扑进冰水里,浑身透湿,当即发出一声尖叫。
那池水并不深,倒是淹不死人,只是这么滚落进去难免会呛水,孟璟冷眼看着尹秋在水里挣扎,待她哆哆嗦嗦地要爬出来时,又伸手将她给推回去。
如此反复数次,尹秋渐渐没了体力,又冷又怕,但她理智尚存,不想将事情闹大,便忍着没有出声,只能颤抖着身子待在里头,不再动弹。
她没了动静,孟璟也就没了继续整她的机会。
本想就这么任由尹秋在水里泡着,让她多冻一会儿,但孟璟又担心被人发现,便对着尹秋吐了一口唾沫,昂首挺胸地离开了此地。
第10章
夜已深,城中的商户几乎都已打烊,只有客栈和酒楼还保持着灯火通明,零散灯光好似莹莹疏星,点缀着安静的雪夜。
师叔,都清点好了。陆怀薇自宅子里行出来,冲满江雪禀报说。
快近子时,城内一片清寒,除了巡逻的官差和更夫,街市上并无过多行人,满江雪立在廊檐下,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搬运木箱的弟子们,说:辛苦了。
真没想到师祖她老人家,竟然留下这么多东西在青罗城,陆怀薇面有喜色,要不是师叔您来了,吴老先生定然不会轻易交给我们,可就不好向掌门交代。
师父遗留的贵重之物,老先生自然要谨慎保管。满江雪说。
可不是,年轻一辈的弟子他信不过,还是得师叔来了才管用。陆怀薇笑。
晚风卷来凉凉的花香,那是宅内的冷梅散发出来的味道,盘旋周身而过,余香缭绕,久久不断。
对了师叔,我把这个取了出来,您看看?陆怀薇忽然说。
满江雪微微侧脸,便见陆怀薇将一本发黄的旧书册朝她递来,说:这是紫音心经,还是手抄本,师叔可看得出来是何人誊抄的么?
目光落在那书面上,满江雪眸光一动。
无需翻开细看,仅凭紫音心经四个大字,满江雪就已有了答案,说:是沈师姐的字迹。
师叔果然好眼力,陆怀薇称赞,把这东西拿给小师妹瞧瞧,也叫她知道沈师叔的字是什么样,她该是会高兴的,您说好不好?
满江雪点头:给我罢。
有弟子驶来马车,众人齐心协力将那些沉甸甸的木箱搬进车里,一行人便就此打道回府。
见得满江雪等人回来,守门的弟子们都过来帮忙卸木箱,动作很麻利,满江雪立在前院抬头朝小楼看去,见房内并无烛光,料想尹秋是睡下了,陆怀薇顺着她的目光一道看去,笑了笑说:小师妹很乖,自己知道睡觉的,师叔还未进食,我叫人送点吃的去房里?
满江雪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打扰尹秋,说:不必了,就在厅里吃罢。
陆怀薇便安排弟子上了几道饭菜,吃到一半,有名弟子自内院行来,冲满江雪说:师叔瞧瞧,这是不是小师妹的衣裳?
她手里拿着件小小的白裙子,裙角处有一小片濡湿的迹象,观尺码除了尹秋也没旁人穿得下了。
满江雪放下碗筷,看了两眼说:哪儿来的?
那弟子回道:汤房外捡的,许是小师妹不留心给落下了。
满江雪伸手将裙子接过来,发现倒是干净,衣料上还存有一股清新的皂角香气,便问道:她没沐浴么?
那弟子讪笑说:这就不知道了,您走以后小师妹就一直待在房里,除了吃饭就没见她出来过,不过这衣裳既然落在汤房外头,该是已经沐过浴了。
既是专程去沐浴,又怎么没有将干净衣裳换上?满江雪没有多问,那弟子告退后,她便拿着裙子上了二楼去。
这个时分,除了还在做事的弟子们,其余人泰半都已歇下了,小楼里燃着烛火的房间不多,无人走动的长廊显得格外幽静,灯笼在风里左顾右盼,投下一片片零散而摇晃的昏光。
满江雪轻车熟路地找到房间,还未抬手推门,便听里头传来了一阵不算明显的水声。
听到那声音,满江雪有些意外,原以为尹秋已经睡了,看来是还醒着。
可这黑灯瞎火的,她在房里做什么?
满江雪放轻动作将房门缓缓推开一道缝隙,不动声色地朝屋里投去视线,便见尹秋正背对着她蹲在梳洗台前,手里忙活个不停,水声哗啦啦的响,像是在玩水。
她只穿了内里的单衣单裤,不仅没披外衣,连鞋也没穿,就那么光着脚踩在地面,背影瞧来很是瘦小。
满江雪看了一会儿,才彻底推开门行了进去,问道:这么晚不睡觉在做什么?
背后骤然响起满江雪的声音,尹秋吓了一跳,慌忙站起身来,眼神有些躲闪着说:没、没做什么
满江雪这才瞧见她脚边放着一个小木盆,里头还泡着一堆衣裳,衣裤鞋袜一应俱全,连肚兜都没落下。
不等她发问,尹秋便主动解释道:我洗衣裳来着。
满江雪打量她片刻,说:交给旁人去洗便是,你能洗干净什么?
尹秋本想赶在她回来之前把湿衣裳处理好,免得满江雪见了之后会心生疑虑过问起她来,但没想到满江雪会回来得这么快,尹秋慌张的同时也知道自己一定要镇定,不能露出马脚,便极力表现得自然说:我能洗干净的,我以前经常洗衣裳。
那也不能不穿鞋。满江雪说着,腾出手将尹秋抱起来放到床上,扯过被子将她包裹住。
怎么头发还是湿的?满江雪又说。
尹秋愣了一下,细着嗓子说:洗澡的时候弄的。
满江雪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小木盆一眼,也未多说,取来一条帕子给她擦头发,语调如常道:什么时候去的?
吃过晚饭之后。尹秋说。
然后你就穿成这样回的房?满江雪问。
尹秋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这是他们在汤房外捡到的,满江雪将进门后就放下的裙子重新拿起来,递到尹秋面前,你洗完澡连衣裳都能忘记穿?
瞧见满江雪手里那件裙子,尹秋没控制住,面上闪过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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